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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忠在末页签好了字,对协议内容丝毫不在意,看都不看,放下笔就准备转身离开书房。
徐媛出声:“你拿起来再念一遍?”
“啊?”毕忠转还过来,一脸懵,“念一遍?干啥?”
徐媛心里开始打鼓,腔内鼓声震天,一个声音一直在质疑自己:签字就行了,念什么念呀?万一把对方惹毛了怎么办?
徐媛几乎被这个声音压垮。但是关键时候她战胜了自己。
“嗯,证明你没有被我胁迫。万一以后你反悔怎么办?”徐媛勇敢地说了出来。
“别逗了,你胁迫我?就你拿什么胁迫我?”毕忠笑嘻嘻地说,忽地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语句有些过分,找补了一句,“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听闻此话,徐媛忽然一阵恶寒。仿佛被癞蛤蟆伸出的舌头舔了一口。
“那你就念一遍吧,也没多少句话。”看着对方,徐媛尽量让自己镇定自若。
“行吧行吧。”毕忠摇晃着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徐媛的座椅上,拿起了协议,作势要念。
徐媛看着毕忠从外面穿回来的裤子,想象着他曾穿着这条裤子坐在外面的饭店椅子上,坐在丘珏家里的床上,仿佛已经看见无数条蛆虫在自己的书房座椅上蠕动。她只能闭上眼假装看不见,心里暗暗琢磨:这把椅子可能是要不得了。
看到徐媛闭上了眼,毕忠疑惑不解:“那我念了?你闭眼干嘛?”
徐媛赶紧睁开眼睛,说道:“你等等,我拿手机。”
“拿手机干嘛?”今天的毕忠满脑袋塞满了问号。
“我要给你录下来。防止你以后反悔。”徐媛拿出手机,点进了录像界面。
“多余,我能做那事?”毕忠不屑地摇了摇头。
“本人毕忠,男,身份证号……”毕忠开始念协议。
“本人和徐媛在婚后购买的房产一套,位于xx小区,面积xx平方米,房产证号xxx,首付xx元,还余xx元贷款,每月还款数额xxx。本人自愿放弃对该套房产的所有权,且承担所有房贷……”毕忠越念声越小。
“不对啊,这套房子归你了?”毕忠瞪大了眼睛望着徐媛。
“嗯啊,不行吗?你不是已经给丘珏买了房子了吗?还要我们这套房子干嘛?”徐媛按下了录像暂停键,放下手机,看着毕忠,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恐慌,镇定。
毕忠想说什么,又知道自己实在是理亏。欲言又止,想想,反正也不离婚,自己给不给她都无所谓,还不是维持原样,只是给这个女人一点可怜的安全感罢了。再说了,这套房也不算太贵,对自己来说损失得起。
想到这里,他耸了耸肩,继续去读协议内容。徐媛赶紧拿起手机,按下“继续”按键。
“我名下共有xx公司股份65,归我本人所有。作为补偿,本人自愿给予徐媛100万元……”。“100万元”这四个发音,毕忠几乎要把房顶掀掉。
眼睛瞪得像铜铃,看向徐媛。
徐媛其实很紧张了,腿肚子都有些打转,但是强装镇定她还是可以做到的。毕竟做了几年的老师,多少个讲台站下来,多少也有几分临场应变能力。
“是的,你每年的收入我从没管过你,就连彩礼和我的存款被你拿走,都没有吭过声。也幸亏你找的是我,如果换成丘珏,你想想此刻你还能如此安枕无忧吗?只是100万元,已经是我摸着良心选出的数字了。”
听到丘珏的名字,毕忠就没了刚刚的斗志。
其实,毕忠了解,100万元对自己不算什么,半年就能挣回来了。但是从小不算太富裕的生活,让他对数字和财富格外敏感。
有时候他自己也很好奇:我算不算一个很矛盾的人?对着喜欢的人,给她多少钱也可以,不计较、无所谓。但是如果有人找自己要钱的话,就会格外计较、有所谓。比如丘珏自从怀孕以后,就几乎没对自己提过什么要求,这一点他格外欣赏,所以送丘珏一套洋房,毕忠一点都没有犹豫过。一个女人一声不吭、无怨无悔,哪怕没了工作也要给自己生个孩子,想必是个男人都会感动吧?毕忠这样对自己说。
更何况她之前还是个大明星,电视上能看到的主持人。多有面儿?毕忠这样鼓励自己。
其时的毕忠,对于丘珏,毕忠是没有恨意的,即使有恨过她没经过自己允许就随便怀孕,也随着对方不求不取的态度烟消云散了。
对于徐媛,毕忠更是没有恨意的。毕竟是当年真爱过的。虽说这些年,爱意随着时间和鸡毛蒜皮消磨没了,但是徐媛没有控制欲、随性的态度是自己喜欢的。
看了身边哥们儿那些老婆们的做派,恨不得把老公拴在裤腰带上,对于口袋里的钱恨不得一分一分全掏干净。再看看徐媛,就顺眼得多。
“不管老公的老婆,才是好老婆。”这是毕忠在兄弟圈里常说的一句话。
所以马意风老马离婚的时候,毕忠是投赞成票的。“你那个老婆,就是个搅屎棍,你就算不出轨,也没好日子过。”毕忠在老马离婚后,和对方喝酒时,大着舌头说过。
马意风醉眼迷离:“是啊,烦得要死,每天不是问‘你去哪了’就是要钱。滚,都给老子滚。”
毕忠凑近老马,有一丝调笑地问道:“老马,元老师怎么样?”
马意风看向毕忠,一脸轻浮:“你希望怎么样?”
毕忠举着酒杯,放在嘴边:“我tm能希望什么,又不是我的女人。是你老马的女人,当然只能问你。”
马意风摇头晃脑:“不错,有文化的女人,说话做事和那些没文化的就是不一样。什么事不讲钱,讲个情调。哈哈。情调值个什么钱,给呗。又不花钱。”
“什么狗屁文化,还不是要和你老马滚床单,哈哈哈。不一样的女人,一样的被窝。”一旁的老田凑了过来。顺便搭了一把毕忠的肩膀:“是吧,老毕?”
“滚个鸡毛,老夫老妻不睡觉。”毕忠厌恶地推开了老田的手。他不太喜欢别人调笑自己的夫妻生活,有一种自己被对方侵犯了的屈辱感。但是,他却不吝于去侵犯别人。
老田囿于和毕忠一起搭伙,要靠着对方挣钱。虽然说是被对方厌恶地一把推开,周围人都看着,当然心里有火,却也不好随意发泄。只能自己讪笑着离开。
只是,人可以离开,恨意也是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