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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矛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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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矛盾

第二日沈洛醒来后,江仲景已经去晨练了,今日是二十六,内阁已经开始休沐,准备过年了。老夫人早早让人送了早点过来,江仲景还没回来,沈洛便端坐在满桌的点心前等他回来一起用饭,肚子饿的咕咕叫,就不自主地开始想起昨晚的事,想那个小小的吻。

他的嘴唇好像还挺软的…

孙嬷嬷见夫人心不在焉的,神情飘忽,和往常有些不一样,问道:“夫人,您在想什么?”

沈洛回过神,孙嬷嬷明明没说什么,她却仿佛有种被看穿了心思的窘迫,说:“没什么。你去看看言言醒了没。”

孙嬷嬷也不再问了,退出了正堂。江仲景打完拳回来,汗衫都湿透了,一进屋便对上沈洛清澈的眼眸,两人都愣了一下。她站起身,说:“二爷,要用早饭吗?”

江仲景朝里间走去,说:“你先用吧,我去洗个澡。”

沈洛低低地应了一声,坐下乖乖吃饭了,不再看他。

他出来后,就坐在她对面,盛了一碗白粥,就着梅花饼,慢条斯理地吃着。

吃过饭后,两个人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今日好了一些,便不肯再喝药了,靠在床头,和沈洛讲起二十八去宝林寺上香的事。

沈洛小时候随母亲去过一次宝林寺,差点走丢后就再也不肯去了,宝林寺是国朝佛门圣地,每逢节日,前去上香的人成千上万,可谓是人挤人挤死人。

可今年不同,老夫人受了风寒,是断不能再去挤那种地方的,也只能沈洛去了。

“到时候,让老二带你一起去,宝林寺前几年刚修了一座永明灯楼,足足有一百丈高,年初我去了一回,爬到一半就腰酸背痛的,你们年轻人身子骨好,可要替母亲登上去看看,顺便在在楼顶供盏油灯,祈祷来年风调雨顺。”

沈洛看了江仲景一眼,他正坐在黄花梨木太师椅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面无表情,就点点头,说:“儿媳知道了。”

老夫人握着沈洛的手,目光忍不住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一脸慈爱的笑容,说:“母亲听说,宝林寺南面不远处有一座清霖寺,里头的送子观音据说特别灵验,到时候…”

“母亲,”一直默不作声地江仲景忽然打断了老夫人的话,说,“别人家去求观音那都是三五年了还没怀上的,我和洛洛才成婚多久就去那种地方,人观音菩萨还以为洛洛是去捣乱的呢。”老夫人想了想,觉得也是,是她太心急了,她儿子如今都学会为媳妇辩解了,孩子满地跑,那是早晚的事。她若是逼的太急,给洛洛太多压力了对身体也不好。

“那就听你的,先不去了。”老夫人拍拍沈洛的手说道。

沈洛和江仲景在老夫人那用完了午膳才回了竹意堂,江仲景拿了本书靠在罗汉床上,沈洛则去陪沈言做功课了。

沈言最近的功课越来越难,人也越发懒怠起来,沈洛除了陪在一旁督促她,什么也帮不了。

“二姐姐,大姐姐再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了,言言想给大姐姐画一副画。”

沈洛觉得她想偷懒,自是不会答应,说:“先把功课做完了再画。”

沈言看着书案上成堆的功课,老奔溃了,说:“二姐姐,都快过年了,就让言言玩一天吧。”

“不行。”沈洛毫不犹豫的拒绝道,“还有不到四个月就要参加考试了,你看看你还差了多少书没背。”

沈言撅了撅嘴,说:“二姐姐,言言为什么一定要去秋璟书院?在家里有先生上课不好吗?”

沈洛一怔,她原来是不想去的吗?

“老先生的学识是远远比不上张学士的,你长大后若想参加科考,最好是要进秋璟书院的,再说了,现在不有你姐夫在吗?你不用太担心进不了的,好好学就是了。”

“可是,可是,”沈言欲言又止,小脸皱成一团,读书实在太痛苦了,可她不想让二姐姐失望,她知道二姐姐一门心思都想要她考科举,做大官,只是她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呀。“言言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沈洛拧起眉头,没大明白她的意思。

沈言又补充道:“言言觉得,二姐姐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沈洛眸光一下就暗了,听到三妹妹说出这话,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自责,她垂下眼睫,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说:“那你画吧,姐姐先回去了。”

“二姐姐…”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她错了,她都没有能力给三妹妹做一个好的榜样,又凭什么空口要求她上进呢?

回到正堂后,江仲景仍在看书,沈洛一言不发地拿了绣棚,坐到罗汉床边接着给大姐姐的做斗篷。她沈洛,这辈子估摸着也就这点价值了,也不对,她的绣工,除去里头的情义,根本就是一文不值,拿到大街上都卖不了几文钱的那种。

江仲景刚翻完最后一页书,忽然瞧见身边的人拿起剪子”咔嚓咔嚓“一刀刀把整件斗篷剪得稀碎,白色的狐毛一时间到处飞舞。

“你干什么?”

沈洛不欲理会他,继续剪着,这珍贵的白狐皮剪起来嘶嘶作响,手感尤为好,花了她好些银子,许是这些日子的情绪挤压的太深,如今发泄起来就格外痛快。

江仲景觉得这丫头约莫是疯了,绣得好好的,咋就炸了?他伸手精准地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她手里的剪子就掉到了矮几上。

“你放开我!”沈洛很不满他制止了自己,对着他的右手虎口处就咬了下去,生生咬出了一排整齐的牙印,他却仍旧不肯放手。

“沈洛,你的牙疼不疼?”他冷不丁地问道。

沈洛抬起头,对上他云淡风轻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白费力气,像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小傻子一样,悲哀至极。

“呜呜呜…”

豆大的眼泪接连不断地打在江仲景的手背上,让他彻底慌了神,“你哭什么?我可没有欺负你,是你自己先无理取闹的,你别,你别…”

你别哭了行吗,就当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