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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那就把她抓起来
江仲景瞧她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放下书,走到圆桌前坐下,问:“你怎么了?也想出去玩?”
沈洛在他对面坐下,摇了摇头,回道:“没有。”拿起碗筷,埋头扒拉着米饭。
江仲景盛了碗红枣老鸭汤给她,她只是默默接过,安静地喝着,甚至都不发出一点声音。
“你要是想把事情告诉大哥,就去吧。”江仲景忽然说道。
沈洛一愣,问:“你不是说不让我多管闲事吗?”
江仲景淡淡地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不是多大的事。我瞧你那么关心他俩,真让你一直憋着,倒显得是我的不对了。”
沈洛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他不想她管这些事,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但既然他现在松了口,那她就放心了。
不过,他是以为自己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又答应了吗?
书房里只点着一盏烛火,江仲景坐在书案后,翻看着药书,白天与沈洛谈话时,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令他久久无法平静。
乔月,那个他唯一知道能研制出致幻剂的女人,为何会与大哥扯上关系?
“大人。”江临轻轻扣了扣槅扇,走进屋内,把一块帕子放在江仲景面前。
江仲景拧着眉,打开帕子,里面是一块羊脂白玉佩,“这是什么?”他拿起那块玉佩,很快一股熟悉的幽香飘进了他的鼻子,是凤仙花露的气味。
江临说:“属下按照您的指示,带着人到少女失踪的地方又仔细找了一遍,终于在一条小溪边,找到了这块羊脂玉。当时属下就觉得奇怪,在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为何会有这样名贵的玉石,后来属下忽然想起,这块玉石上的香气,和您当初让属下查的那瓶花露的气味是一模一样的。”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了,江仲景的脸色越发难看,乔月,到底要猖狂到什么时候?留下这样的证据,是在故意逼他出现吗?
“大人,可要属下去抓人?”
江仲景把玉佩放回帕子里包好,说:“暂且不用,一块玉佩而已,还无法置她于死地,免得打草惊蛇。况且,这块玉佩,也未必就是她的。”
“您是说,表少爷?”江仲景神色凝重,没有回答。
“即使是表少爷与侯夫人勾结,大人完全可以把他们抓起来审问的,属下暗中盯了他们这么长时间,完全有保证…”
“我自有打算,”江仲景打断了他,“你继续盯着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好了。”
江临有些疑惑,大人从前可不是这么磨叽的性子,有什么证据没拿齐全的,先当机立断地把人抓了再说。
“下去吧。”江仲景靠在太师椅上,有些疲惫了。
江临只好退下了。
沈洛吃过晚饭后,就到院子里荡秋千,一边等着三妹妹回来,一边想着林蔚的事。
沈言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堆有趣的小玩意, 肚子也吃得鼓鼓的,十分高兴的样子。
沈洛瞧见三妹妹脸上的笑容,忽感到一阵欣慰,带着她回屋洗漱完等她上床睡了觉,便回到自己的寝屋里。
江仲景还在书房忙,屋子里空荡荡的,沈洛沐浴完灭了一半烛火,打了个哈欠先上床歇息了。躺下去没多久,便听见槅扇开合的声音。
接着,一具温暖的身躯钻进了她的被窝里,从后面把她圈在怀里,她怔了怔,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钻到她被窝里来。她能感觉到身侧的人还没有睡意,她却已经很困了,乖巧地靠在他怀里,这样让他抱着,还挺舒服的。
他的情绪似乎很沉重,连周围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沈洛半睁开眼,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喃喃道:“怎么还不睡?”
最近事情有点多,他也不总是无所不能的,她看得出来他有些累了,更要好好休息才对。
江仲景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眉眼,把她的眼睛手动合上了,说:“没事,你睡吧。”他这么一说,沈洛反倒不放心起来了,她是他的妻子,应该要帮他分忧的,而不是总是让他来照顾她。“二爷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江仲景望着她的眼睛,好像蒙了一层水雾,问:“你真的想听?”
沈洛点了点头,“如果说出来,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我当然愿意听了。”
说出来,真的就会好受吗?江仲景从来没有向人述说心事的习惯,即使是面对家人,也总是沉默寡言,把所有的事都憋在心底,有些事,慢慢憋着憋着,好像就憋成了一块心病。
“那你把眼睛闭上,我就说给你听。”
“好呀。”沈洛闭上眼,埋在他肩窝里,这个要求正合她意。
江仲景放低了嗓音,说:“你还记得,淮阴侯的夫人乔月吗?”“记得。”
“在我很小的时候,曾与她有过一些过节,她前段时间和子峋犯下了一桩绑架案,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把她抓起来。”沈洛睡得迷迷糊糊的,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乔月,什么绑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江仲景就知道这丫头睡懵了,没咋认真听他说话,不过他也不甚在意了,只有在面对她时,他才能够完全卸下心防。他继续说道:“她毁了子峋的一生,把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决不会轻易放过她,可我怕我即使有一天找到了全部的证据,我依旧不敢面对她。”
这些天来,他有意无意地在放缓查案的进度,就是想让这一天来的更晚一些,虽然他自己并不想承认。
“那就,那就让别人去抓。”沈洛困极了,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完全陷入沉睡的状态,小脑瓜子一边转呀转,转出来这么个主意。
她奶声奶气地回答,像个孩子,江仲景忍不住笑了笑,她瀑布一般的青丝落了几缕在他的掌心,又香又软。
他忽然觉得和她说那个女人的事情简直就是污了她的耳朵,一切阴谋在如此纯净的人面前都该自惭形愧,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柔声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