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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次采访,章晓月很是期待的。
早早地就把列好的采访列表看了一遍又一遍,采访时的语气,停顿,手势都也都在心里默默地演练了好几遍。
然后又忙不迭地到洗手间整理整理了衣服,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灰色职业套装,干练整齐的发型,淡妆,芳泽无如,明眸善睐,一切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大刘他们来了之后直接上到了十五层的演播室。宋峰不参加访谈,在演播室观众席上就坐。
大刘是那种有点腼腆的人,年轻,性格中多多少少有点玩世不恭的意味在里面。经常训练,所以皮肤有点黝黑,化妆老师给他稍微擦白了一些,让他看起来更加光泽一些,在镜头面前更加有表现力。
采访开始后特别地顺利,章晓月也紧张地提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第一次落脚到月球上有什么感受,有什么是你第一时间想说,第一时间你一个人在月球上,你会感到寂寞吗?能不能和我们这些没去过月球的人分享一下这些感受?”
普通人都是没去过月球的,章晓月指了指周围一圈没有去过月球的人说。
大刘顿顿嗓子回答道:“我先回答你的最后一个问题,你问我第一时间在月球上,寂寞不寂寞。我的第一反应是,月球它寂寞吗?作为地球的忠诚的卫星,它寂寞吗?现在科学家普遍的观点是,月球是个死星,已经死去20亿年了。死去了也没人到访过,我认为月球才是那个最寂寞的。
月球,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陌生的,我们东大国的人,在很小的时候就接触了许多关于月亮的诗或故事,比如小的时候我们可以背诵李白的“小时不识月,呼做白玉盘”,长大一点我们就可能体验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思念之情,想念家的时候我们可以轻声吟唱“露是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可以说,月球或者月亮,是我们脑海里的一个印记,一个从小就刻在我们脑子里的一个文化符号。月球我们再熟悉不过了,就像亲人一样。
而我作为一个地球人,到月球去做客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是普通家庭的孩子,父母都是工人,也不是出生于什么大家族,亲戚不多,小的时候,我最期望的事情之一就是逢年过节走亲戚,我妈妈会带着很多东西去亲戚家做客,做客的时候是我最自由的时候,不用做作业,也不用上课外班,可以随便和表哥表姐们一起疯玩,这时候老爸老妈绝对不会说什么。
因此做客对我而言,是期待的,它不是寂寞,这就是我的回答”。
“哇喔,没想到刘航天员还记得这么多小时候的事情”。
“当然,小时候的事情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当你第一次踏上月球表面的土地时,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呢?你为什么会说出“东大国的一小步,才是人类的第一步”这句话呢?据我了解,按规定动作,第一时间应该是报道位置安全”。
“是的,看来你做了不少功课。我也想借助你们的节目澄清一下,当我落月的第一时刻,按我们的操作规范,我确实应该第一时间报道位置是否安全,并向指挥中心请示下一步动作,这才是我们的标准动作。
但是当时我确实是太激动了,你想想,月球多少亿年了,可有人类,朋友,来看过它?没有,我们是第一个,我很激动,我们是第一个,至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在我们来之前有其他的亲戚来过。
有一个逻辑是这样的,第一个人说他去过某个地方了,那么最好的证明不是自证,而是由第二个人,第三人来证明他来过,比如第一个人说我在那里放置了什么东西,或者留下了什么记号,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到了这个地方后能找到相应的物证,这是有说服力的证据。
但是现在确实没有,设备来过是有证据,但我们还没找到有人来过的证据,那个,真没有,没有找到那个”。
“刘航天员说的好有道理。但是我也有很大的疑问,你看以前别的国家展示的那些国旗,飞奔的载人登月车,都不算做证据吗?”
”都很牵强。而且在这一次我们登月之前,他们的航天局局长史密斯自己也说了,“不能让东大国第一个达到月球”,这句话是很矛盾的提法,老实说到现在我们也不懂,如果说他们50年前就已经上去过了,那对他们而言,就不存在我们是不是第一的问题了,所以说很奇怪,很矛盾。
我是航天员,不是评论家,再没有收集到证据之前,也不能对这些言论做更多的点评。我只想本着科学的态度,我们会尽量去收集证据,对的要坚持,错的要纠正,这才是科学的态度”。
“那你如何看待‘两个月球’的说法呢?这种说法是否有科学依据?”
在大刘回答之前,章晓月又补充道“等一下,有些观众可能不知道这个事情,再你回答之前我想先和观众朋友了解一下,阿美卡国总统发言人卡布琳的‘两个月球’的说法掀起了巨大的舆论风波,下面我们先来看一段视频“。
导播迅速切入一段阿美卡国总统发言人卡布琳的发言视频,记录显示这段视频是在大刘登月后的第二天总统府发言人在接受记者例行提问时说的。
画面上只见卡布琳小姐飞洒着她那头紫色的头发,时而侃侃而谈,时而若有所思。
有记者提问:“为什么东大国没有发现阿美卡国的登月基地?”
卡布琳回答:”阿美卡国登月和东大国探索的月球,并非同一个”。
“两个月球”说法就此横空出世,该问答迅速在套套平台,x平台上等媒体上转载和传播,因为观点太过于惊悚,一经发布就迅速占领了这些媒体的头条。
“两个月球”论一出,在霍利先生的大屏上总统府的区域就开始逐渐变黄,变红。这说明有不利的信源从总统府的附近开始扩散出去。
特德给各个媒体打了无数的电话,勉强才把红的区域按下去,但很快黄色的灯又开始亮起,这说明反反复复,热点被压下去之后,立马又有反弹了。就这样,特德手忙脚乱地忙了一天,黄色区域还是一大片,霍利先生则在旁边着急得连连搓手。
视频播放完,章晓月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大刘,示意他可以发言了。
其实大刘早就按耐不住想发表自己的看法了,但出于礼貌和对节目的配合,还是很耐心地等待卡布琳的视频全部播放完才开始要发言。
大刘假装想了想,停顿了一下,才字正腔圆地说:“我完全同意卡布琳的说法”。
这个回答出乎现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原以为大刘会像大多数人一样驳斥一下卡布琳荒谬的说法,月球只有一个,说两个那肯定是无稽之谈。没想到大刘和卡布琳的观点是一样的。
这个访谈节目是直播的,大刘的话音刚落,网络上马上就有标题党剪出了二创视频,题目都很惊悚。
“东大国登月第一人支持‘两个月球’论”
“人类在登月上的罕见一致”。
“月亮不再寂寞,因为它有两个”。
“震惊了,月球是个双胞胎”。
“为什么月亮是红的,因为它被切成了两半”。
诸如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