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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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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子杰是真的舍不得走,他对白惠是一种既喜欢,又爱慕,又崇敬的心情。他喜欢她,但又觉得真的对她有些什么想法便是一种亵渎。

徐长风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单子杰正单手帮白惠关上防盗门,不想走还是得走的。而防盗门又打开了,白惠的半截身子从防盗门里探了出来,“路上注意安全,单子杰。”

“放心。”单子杰对白惠露出灿灿的一笑,大男孩儿般干净。

再一转头,单子杰就和徐长风走了个对脸,他怔了怔,便顾自迈开步子去按电梯按扭了。电梯本就停在这一层还没离开,门马上就打开了,单子杰走了进去。电梯门徐徐掩上的一瞬间,他看见那个男人正和他心底所爱慕的女人默然对视着。

“那小子来做什么?”徐长风沉敛眉宇问了一句。

一别一个星期多了,白惠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刻出现。

她不知他是何时从上海回来的,更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她这里,但心头倾刻间泛起波澜。她努力地压下了,神色已是恢复平静。他在哪里,他的心里也不会有她。她只淡淡地道:“他送我回家。”

“你自己没有手没有脚吗?”徐长风脸很沉, 语气也加重了。

“徐先生,如果你是来质问我什么,那么我告诉你,你没有任何资格。”白惠目光清冷绝决地说。

说完,她便关门进屋。

但徐长风那只大手一下子落在了门框上,白惠看到那修长的骨节上泛着青筋。他阴沉如水的眸子逼视着她,“为什么没有资格?我是你丈夫!”

“或许是过。但现在,在我的心里,你早就不是了。”白惠冷冷地收回眸光,那一刻,说出这句话来,她的心也是凉凉的,像是风吹过撒了满地的沉香屑,只留下一室的荒芜。

徐长风眼神越发的深邃了几分,他伫立在她的门口处,半晌才淡了声线道:“你应该知道,我和楚乔,我们在一起很多年,有些东西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抹杀掉的。”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却是掏出了烟来,金质雕刻的打火机簌地就燃起了一束耀眼的小火苗。香烟燃着,他在她的沙发上坐下,吸了起来。

白惠僵站着,什么叫他们在一起很多年,有些东西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抹杀掉的?

她幽幽眸光看向那个男人,青色的烟雾在他的眼前缭绕着,他的眼神那么地深,她看不清楚里面的神色。他,倒底是怎么样想的?

“你休息吧。”他站了起来,漆黑的眸光又瞟了过来:“记得别跟那个单子杰走得太近,你是有夫之妇。”他说完,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白惠看着那道身影淹没于门口处,她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她是有夫之妇,她要记得,那么他呢?他不也是有妇之夫吗?他又何时与楚乔分开过?

他又何时记得过自己的身份?

白惠看了会儿书,可是脑子很乱,眼前是一行行的铅字,全变成乱糟糟的苍蝇在脑子里飞。

早晨起床,拉开窗帘,她看到外面飘起了小雪。这也算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虽然不大,但夹裹的寒意却是逼人的。她拢紧了大衣,两只手全都插在了兜里,站在街口等公交。公交车姗姗来迟,她随着人/流挤了上去,上面已经没有空位,她便一手擎着头顶的横杆,站住身形。三站地之后,公交车停下,她下了车,这里距她所在的那所幼儿园大约有一里地的路程。她便向往常一样的步行着走过去。

这里是这座城市中环境最好的地方,道路两旁是一幢幢小洋楼,里面住着的人非富即贵。白惠所在的幼儿园便是依托了这种得天独厚的人文加地理环境而开。白惠正走着,前面有人从一幢小洋楼里面走了出来,她穿着黑色的修身大衣,长长的卷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一张小脸化着精致的妆容,手中拿着一只lv的女包,她边打着电话,边走向前面停放的红色跑车。

白惠听到她清脆娇柔的声音道:“风,我刚刚在纪家菜订了桌,晚上记得过来哦!伯父伯母也会去的,嗯,记得哦,不见不散的。”楚乔手机收了线,眸光不经意地向着白惠的方向瞟了一眼,清冷而不屑。她弯身钻进了那辆红色的限量版玛纱。

白惠身形僵了僵,继而收回眸光,继续向前走去。

“小朋友们看,这样,鼻子要这样画,一个小勾勾,对了,就这样……”

教室里,白惠像往常一样认真而耐心地教小孩子们画卡通画,白秋月的电话打了过来。白惠拾起手机看了看,见是母亲的号码,便对另一位老师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那位老师接替了白惠的工作。

白惠走到走廊的转角处,接通母亲的电话,“妈。”

“白惠呀,你舅舅早起开车出去拉货,碰了人家的车。听说是辆什么捷的跑车,要赔十几万块,”白秋月的声音里带了担心和难掩的焦灼,“白惠呀,你手头有没有钱,先借你舅舅一些……”

“妈,借多少?”

“你舅舅要借十万块,惠,你有吗?”白秋月声音里带了几分的揣揣不安,“妈这里可以拿出两万块来,给你舅舅凑一些,你就这么一个舅舅……”

白秋月的声音还响在耳边,白惠的脑子已经凝住。她的手里的确有些存款,但连三万都超不过啊!

“白惠呀,你要是没有,就跟长风借一些……”白秋月从没张嘴求过女儿女婿什么事,这次张口说出来,心里也是揣揣不安的,她生怕会因此而影响了女儿女婿的感情。

“我试试看,妈。”白惠半晌才回了一句。

她捏着手机站在走廊上愣了好久的神,徐长风吗?他有的是钱,但她并不想向他开口。他也给过她有他签名的银行卡,但她从未曾用过,那张卡现在还躺在徐家三楼那间卧室的抽屉里。

她扶了扶额角,有些头疼。

下午的时候,那雪就停了,地面上泛着一层雪化后的湿漉,像是淋过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