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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风轻笑,眼睛里有哭笑不得的神色,“哦,他们怎么告诉你说他们不想和我说话的?”
“我感应到的。”白惠神色不变地说。
徐长风又笑,她皎白的一张脸,说那话时若有其事的神情,让他只感到说不出的好笑,又别有一番可爱。
“哦,我怎么听见他们说,他们很喜欢我这个爸爸。”
“切。”白惠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脸皮真厚。她的孩子气的样子,却惹来他更加柔和的神色。
笑得俊朗。
不远处,有车子缓缓滑过。很普通的一辆帕萨特,车上的人,漂亮的眼睛冷冽地瞟过那相挨而坐的两人。她看着白惠那鼓着嘴,气呼呼的样子,看着身旁那个男人,俊朗温和的样子,只觉得说不出的刺眼。她暗暗地捏紧了方向盘,视线收回却是落在自己纤细的腕子那精致的腕表上。
红色的帕萨特从草坪对面开过时,徐长风正低首在白惠的肚子上,享受着做父亲的喜悦,而白惠抬头的瞬间,怔了怔。看到那红色车子里隐约透出的模糊面容时,她的呼吸紧了一下。
“长风这算怎么回事呀?怎么不说一声就把婚给退了?”胡兰珠在接到楚远山的电话之后,怒火冲天,“这婚是随便退的吗?人那是谁呀!楚远山呢!楚远山的女儿呀,是你说结就结,说退就退的吗!这孩子哪根筋不对呀!”胡兰珠气得在房间里来回地走来走去。
徐宾道:“不退,难道还真结呀!乔乔那孩子,长得人见人爱,可是心肠忒毒,连自己的骨肉都忍心伤害,你还真以为她会好好地待长风和白惠的孩子呀!”
胡兰珠气道:“她伤害自己的骨肉,你有亲眼看见吗?虎毒还不食子呢!她怎么可能自己滚下楼梯去!再说,楚远山的婚那是想退就退的吗?长风这么做,那是往他脸上煽耳光,我们以后的日子好过得了吗?”
“不好过能怎么样啊!最多,你再也做不成市长,最多徐氏受到打击,他还能要我们的命啊!”徐宾大手握住了妻子的肩膀,敛着浓眉,神色严肃地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都要讲/法律的,再说,儿子已经不喜欢楚乔了,我们也不能硬强着让儿子娶了她是不是?兰珠啊,这些事情都不要想了……”
“你叫我怎么能不想啊!”胡兰珠一把推了老伴儿,又重新拿起电话机,飞快地拨了儿子的号码,“长风啊,你赶紧给人乔乔道歉,给楚远山陪罪去……”
“抱歉,我做不到。”胡兰珠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人已经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嗨,这孩子!”胡兰珠感到自己的眼睛里,鼻子里,嗓子里都在冒烟了。
“不行,我得去一趟。”她放下话机,便转身要走。
“你上哪儿去呀!”
徐宾一把攥住了妻子的臂膀。
“我去找长风,一定在那个女人那儿了。你说那个女人她哪儿好啊!啊,是能给他生意上帮上忙,还是能给他光宗耀祖啊!”胡兰珠气愤不已地,推开老板,就蹬蹬往外走,徐宾用力将妻子扯了回来,“你够了兰珠!”
“你眼里除了金钱,除了势力,你还有别的东西吗!儿子跟他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了,白惠的肚子里可是有咱们徐家的两个骨肉啊,你就真忍心过去把他们给拆了呀!”徐宾脸色沉下来,说话声音也大了。
他这个人是轻易不会发火的,结婚这么多年,从未对胡兰珠红过脸,现在他突然间发火的样子,让胡兰珠呆了一下。
“宾哥……”
徐长风手机收线,站在薄暮下的阳台上,颀长的身形笼着一层沉肃之气。
白惠走到阳台上,想把挂在那里晾着的内衣摘下来的,听见脚步声,徐长风在薄暮中转过身来。他看见她正扬着胳膊够那条淡蓝色的内裤,他便伸了胳膊过来,摘下来递向她。
白惠的脸上热了热,接过来便向卧室里面走去。
徐长风的身形向前,胳膊从后面将她的身形圈住了,“笑一个好吗,白惠?我喜欢听你的笑声,咯咯地,真好听。”他有些贪恋地将鼻子在她的发际,耳窝处轻嗅。曾经,有很多很多个时候,他这样子搂着她,轻闻那淡淡的女人香。那是结婚的最初,是后来,他和她共有的那一段美好时光。
白惠的身形僵了僵,她闭了闭眼睛,却是慢慢地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来,“徐长风,我也想笑,可是向着你的时候,我真笑不出来。我会想起你和楚乔在一起的温柔,会想起你对我的冷漠薄情,徐长风……”
她有些语颤,“我想,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她的眼睛里面热热的,往事让她酸楚,让她想要流泪。
徐长风修长的手指轻扳了她的下颌,他立刻便看到了她眼睛里泪盈盈的样子,心头不由一疼。
“我知道,虽然那不是我的本意,虽然我是想保护你,但我伤害了你。我知道你的感受,我能理解。”他将她拥在了怀里,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最高处,也是涌起一股子热热的感觉。
楚乔坐在吧台边上,纤细修长的手指擎着酒杯,慢慢地喝着,她清冷的眸光时而会看一下左腕上那块精致漂亮的腕表,这块表不会是白买的。
“嗨,糖豆爸糖豆妈。”
“咯咯……”
“糖豆爸妈就糖豆爸妈,怎么着了!”
“好吧好吧。”
……
白惠正躺在床上眯着,耳边传来咯咯清脆的笑声,和男性包容温朗的声音,她一下子睁了眼,眸光向着身旁的人瞧去。
“喂,你录下来了?”白惠以肘支了床,眼神奇怪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她想起那日在小镇的村头,她和他给孩子取名字时的情形。
徐长风修长的指尖捏着黑色的手机,对着她绽开一抹俊朗温和的笑,“是呀,我录下了。你笑得那么好,那样子真可爱,我就录下来了。”
白惠鼓嘴,手伸过去一把就将手机夺了过来,“有毛病!”她咕浓了一句,将他的手机一关,扔在一旁,就又闭上眼睛了。
耳边传来男性爽朗而温醇的笑声,他在她身旁侧身躺下,长臂横过她肥肿的腰身,在她的胸前圈住,“我觉得这很有纪念意义,将来我们的孩子们长大了,还可以知道当年他们的爸爸妈妈给他们取名字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