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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豆豆,糖豆爸糖豆妈。
男孩叫永恒,女孩儿叫蕙质。爱情永恒,兰心蕙质,呵呵,她的孩子们……
白惠瘦削的身形在婴儿室门口慢慢地蹲了下去,双手掩着面,低低的哭泣声如泣如诉,让人的心口一阵阵地抽紧。
楚潇潇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一把捏住了。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什么样的言语才可以安慰到她。失去一双儿女,那该是多么彻骨的疼痛啊!此时此刻,什么样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白惠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许是累了,她睡了很久,眼睫上残留的泪珠轻颤着,她的梦里,想必也是布满伤心和绝望的。
楚潇潇坐在她的客厅里,坐了好久,她的姐姐,所作所为给白惠造成的伤害让他愧疚无比。
白惠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夜色沉沉。楚潇潇的眸光望过来,她微微眯了眯眼。
“潇潇,你还没走。”
“没。”楚潇潇向她走了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楚潇潇的大手轻覆在她的额头上,落手光洁处,是一层潮潮的汗。
“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白惠对楚潇潇无疑是感激的,虽然他有一个蛇蝎心肠的姐姐,可他却是那么一个出污泥而不染的人。
他的心地那么善良。
“好吧,你休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楚潇潇说。
白惠点头,楚潇潇临出门之前,白惠又道:“潇潇,帮我找个房子。”
楚潇潇回头看了看她,似是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说,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白惠躺下,默默地想着心事。
床边上,就是两个宝宝的打印照片了,看着那两个粉嘟嘟可爱的宝宝,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嘴唇咬住,悲伤从心底溢出,她压抑的哭出了声。
没有什么比怀胎数月一招分娩却痛失骨肉更悲伤的事情了,白惠沉浸在痛苦中难以自拔。
夜色下的徐宅,徐长风站在三楼的主卧室里,颀长的身形站在窗子前,香烟燃尽,他深深地吁出一口气来,痛失骨肉让他的神形清瘦了不少。
“王嫂,别挂电话。”徐长风的声音染了一抹急切喊住了王嫂就要按掉手机的动作,本是他叫清致派过去照顾她的人,现在也把他当成了敌人。
他心底苦笑不已,“王嫂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做什么,睡了吗?还哭吗?”
“她很好,死不了!”王嫂气愤地挂了电话。徐长风神色间瞬间沉黯下来。
又是一个晨昏过去,白惠悠悠醒来,将自己蜷缩在床上,手里的遥控器毫无目的地按着,电视画面上的一组画面将她的视线凝住了。
林晶晶,中国画界后起之秀。
白惠的眼睛里登时亮了起来。
冬日的街头,树木,楼房都笼罩在一种潇索的气息里。展览中心的外面,一道瘦瘦长长的身影,停住脚步。她穿着长款的银色风衣,披着过肩的长发,身形看起来弱质纤纤,然而一张脸却是那么地白。
她看着眼前展览中心大门口处的红色横幅:青年画家林晶晶个人画展。
林晶晶,姐姐,真的是你吗?
白惠的眼睛睛里有泪光浮动。
“然然,来。”一阵车子的声响后,身后有男人温醇的声音滑过了耳膜,白惠的心脏倏然一抖。
然然?
她颤颤地回身,冬日的一片潇索中,一个中年却俊朗的男子打开了黑色的车门,修长保养良好的手轻搭在车顶上,一个女人的身形在他的轻护下从车子里弯身钻了出来。
经过了多少年的时光,那张脸,似乎从未变过。
长发换成了微卷的短发,轻覆肩头,眼睛大而亮,却沉邃了时光的沉稳,眸光如静水深照,沉静中透着一种与年龄相符的温婉。
妈妈。
白惠的身形顿时一颤。
她的手指掩在了嘴边上,轻唤出声。
温然从车子上下来,一只长臂便伸了过来,轻揽了她中年依然纤细的腰肢,“我们快进去吧,晶晶在等着了。”
林若儒雅的面庞落满温润的笑容,对着妻子一笑温和而俊朗。
白惠一直看着那对夫妻走过来,他们有着多年夫妻几乎相近的笑容,这,才是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这,是她曾经的爸爸,妈妈。
那两道人影走过来之前,她转过身去,背向着他们,低了头。那两道让她无比亲切地,怀念了二十年的身影便从她的身旁走了过去。
白惠轻掩了自己的嘴,大眼睛里泪花涌动,她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爸爸,妈妈。那压抑了那么年的声音似乎要冲破她的喉咙。她多么想,叫一声爸爸妈妈。可是她,怎么叫得出口!
林若和妻子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展览中心的大门口,白惠还久久地站在那里。直到一拨又一拨的人从她的身边走过,走进了展览大厅,她才也推门而进。她的眸光向着里面望过去,大厅里挂着一张张或者气势隽永,或者气势磅礴的画。
“林晶晶,这样行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喊了一句,白惠的心头立时一跳,她的眸光立时向着那个喊话的人望过去,那是一个青年男子,手里正举着一副临摹自敦煌的‘飞天’画像要挂在墙上去,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过来。
她有着高挑的身形,一头青丝微卷从一侧的脸颊旁散落下去。她穿着黑色质地良好的紧身毛衫,墨色的丹宁裤膝部磨白,窈窕的身形透着一种成熟女子的魅力。说不出的一种魅力,一种内涵。与楚乔的美不同,楚乔是天生的冷艳,与生俱来的高贵,可是眼前的女子,她是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书香气掺着一种高贵的气息,还有成熟女子的沉稳和睿智。
那是她的姐姐。
白惠的唇边轻唤着‘姐姐’两个字,心口又是一阵轻颤。她多想唤一声姐姐呀,可是她却不敢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