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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长与嫂嫂,便也是因为那场大战,受了重伤,之后不知为何,暴露了嫂嫂齐家的身份,竟是被自家人,勾结外人给杀了……”
想到这些,慕流云口中便有恨意。
而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已然逐渐恍惚,也不知他能支撑多久。
但是相信,一个昏迷了十几年的人,应该不会醒来就撒谎的。
可是说来说去,谁第一个重伤飞花夫人的人,还是没有查清楚,之后追杀的,就算不用查,整个白石山怕是都脱不了关系。
“那个时候的玉衡城主,百里初阳呢?”
鬼使神差的,孟青瑶竟是这么问了一句。
百里初阳一直都口口声声,思慕当年的飞花夫人,那她被整个白石山追杀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总不会是因为她坏了别人的孩子,而装聋作哑吧。
慕流云皱眉又想了想,脑中,当年的一幅幅画面逐渐浮现,他摇头道:“那时候,百里初阳还不是玉衡城城主,他被派往东海,至于去做什么,那是玉衡城的秘密,外人不得而知,待他回来,早已烟消云散。”
竟是这样吗?
可见追杀前飞花夫人的人,也是算准了时机。
“你们是谁?”
一觉醒来,就被稀里糊涂,问了很多问题的慕流云,此刻才像是反应过来,刚才问他话的人里,除了慕寒江,这些人又是谁?
闻言。
君玄澈与孟青瑶双双对看一眼,然后起身,恭恭敬敬的在慕流云的面前,行了个礼,道。
“实不相瞒,在下君玄澈,便是前飞花夫人之子,也就是当年她身怀六甲的那个孩子。”
孟青瑶也跟着解释道:“我是他未婚妻,便是如今新任的飞花夫人,感谢前辈当年的对先夫人的相助之恩。”
而且听慕流云的意思,如果不是他,与慕寒江的父母,当年多番暗中相助,也不会意外暴露慕寒江母亲,齐姓的秘密。
如果要严格的相论起来,还是他们,连累了他们。
如果不是当年的那些事,慕寒江或许就不是孤儿,也不会承受如今这么多糟心的过往。
但很多事,偏偏已经说不明白了,此刻的感谢,也是这样显得微不足道。
“竟是你们……看来我们到是格外有缘,不必谢,做那些事,我们没有后悔,”慕流云喃喃摇头。
“叔叔,你还没说,你去南楚,是谁伤的你?”
慕寒江在一旁听的似懂非懂,却也依稀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过他更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可谁知,刚才还条理分明的慕流云,竟是摇头,“我,我竟不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和身份了,只你知道他是个人,只记得我重伤逃出去,被令一个人所救……”
“谁?”
“南楚的将门蓝氏,我知我大限将至,蓝氏一族我早有耳闻,是忠义人家,我听你母亲说,齐家当年有零散血脉逃到南楚,也受到过蓝氏一族的恩惠,当时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便给你定下这婚约,只想你能离开白石山这事非之地,咳咳……”
他与蓝景悦的婚约竟是这样来的,慕寒江赶忙给慕流云奉上了水,面上激动褪去,转而又变的纠结复杂了。
若是叔叔知道,蓝景悦此刻也在院子里,甚至是为了退婚而来,他心中该怎样难过。
谁知他刚这样想。
门口忽然传来咯吱一声,竟是蓝景悦就站在门外,她哪里睡得着,听到这边有动静后,也悄悄过来了,刚好便听到了方才的话。
同时他亦惊异于,慕寒江的叔叔,竟是真的苏醒了!
此刻不小心随着门扉的咯吱声,她彻底暴露了,而出于世家的基本礼仪,她赶忙抬手道:“晚辈,见过慕叔叔。”
“这小姑娘是?”
慕流云自然不认识蓝景悦。
慕寒江又纠结了一下,不过还是如实的回答了,他不能欺骗叔叔的,道:“她便是与我有婚约的篮家姑娘,这次与我来,是来……”
“竟是篮家姑娘,哈哈哈哈……”慕流云的笑声,却是打断了慕寒江的解释,只见他高兴激动的伸出手。
只是他常年昏睡,消瘦的脸,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几分恐怖。
他道:“想不到老天爷如此垂青我,睡了这么久,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好孩子,你过来,你过来,我看看你……”
蓝景悦虽有些局促,但知道这慕叔叔不是坏人,甚至还是慕寒江唯一的亲人,便走过去。
此刻适应光线后,阁老又重新点上了灯。
昏黄的灯光下,看清了蓝景悦娇俏的脸蛋,极具南国的柔美,却因将门出生,眉宇又填着几分英气。
“没错,便是篮家姑娘了。”
慕流云细细看了一眼,根本不去理会慕寒江的欲言又止,只颤颤巍巍的拉住了他的手。
另一着手,则拉住了蓝景悦白嫩的小手。
对蓝景悦嘱咐道:“寒江这孩子受的苦太多了,这些年,我虽然昏迷着,但是有时候我其实是可以感知到外界时间的,我能听到寒江躲在我身旁悄悄抹眼泪的声音,我什么都能,可我什么都做不了,蓝小姐,你是我们寒江未过门的媳妇,你以后,可要好好待我们寒江呀,他定不会辜负你的。”
“叔叔你别说了,”慕寒江皱眉,心中却似翻江倒海。
蓝景悦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不是说,她是来退婚的嘛。
“蓝小姐,还不快答应,老爷子身子不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容易,”还是阁老看不下去,催促了一句。
蓝景悦赶忙跟从的点了点头,以为只是安慰老人呢,便答应道:“嗯,我记下了,慕叔叔,我,我一定一定待寒江,很好很好的,我有什么便给他什么,好不好?”
“好,好,好。”
慕流云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表情才重新便的轻松欢悦。
但慕寒江的心,却不平静了,仿佛窜起了惊涛骇浪,直钻他的心口窝,却又宣泄不出。
慕流云像是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松口气的同时,又交代道:“你们不必担心我,我虽重伤,但其实一直在昏迷中自愈,刚才,我感受到有一股热流进入我的身体,我很暖也很舒服,才努力的睁开眼,但我知道,我体内的亏损,还远远不够,但我能见到你们,我便很高兴了……”
说完,慕流云竟是又重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