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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柚定定的看了他几秒,看得慕云知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刚想开口,手里便被塞了伤药。
“殿下忘了自己还受了伤?这伤药不仅能止血,也有解毒之效,是我特地针对涂抹于刀剑上的毒素所制,保不齐花雅的剑上有毒素渗进身体。”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去帮着江求照看许悠,待众人上了马车,温柚才又回头看了一眼还站着看向她的慕云知,垂下眸子转身进了马车。
慕云知紧了紧手里的伤药,微微浅笑,仔细的收进怀里,才唤上九霄去处理余下来的事情。
温柚将江求与许悠送回江府,又给两人把了脉。
“江伯伯,伯母她只是受了惊吓又焦急过度一时晕了过去,好生修养几日便好。”
江求点了点头,又面色露出些担忧:“阿柚,你可有事?都是我们不好,没有问清楚情况便赶了过去,导致你中了她们的计。”
“江伯伯,我没事,您也不用自责,花雅针对我而来,就算你们不去,也可能是旁的人旁的事,总之这几日你们先好好休养,如今这事只怕是会让整个京都都动荡起来,禁卫军,暗夜处恐怕都会派人来询问此事,到时候您实话实说便好。”
江求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意:“这我知道,花雅她想一石二鸟,既拿到你手中的东西,又能除去我这个不能合作的尚书,多亏了你,才没让她如愿。”
他说完又顿了顿,凑近温柚低声道:“阿柚,我不知道你怎么得到的那份名册,但你记得,任何人问起都不要说,要一直一直烂在心里。”
温柚听着江求关切的话语,轻声笑了笑: “江伯伯放心,我知晓轻重。”
她说着又扫了一眼四周,有些奇怪道:“怎么没瞧见归晚哥哥。”
“他说是翰林院最近事情忙,从前日起便没回府了。”
温柚哦了一声,又陪着江求说了会话,才告辞离开。
不出所料的,醉欢居发生的事情在京都掀起轩然大波,众人愤怒的同时心中又难免生出些惶恐来。
陛下听闻此事也是勃然大怒,先是好生安抚了一番受惊的各府公子,又特地派人送了补品到江府。
接着便吩咐禁卫军与暗夜处务必将隐藏在京都之中的所有巫国暗探找出来,更是让太子亲自监守此事,离王辅佐。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整个京都都人人自危起来,每日都能看见禁卫军在街上巡逻抓人,而黑夜便是暗夜处的主场,时不时便能听见打斗声与惨叫声。
彼时距离醉欢居事件已经过去了三日。
乱花苑。
“姑娘,九霄来信了!”
挽月从外跑进来,温柚连忙起身,这几日慕云知忙得团团转,别说信了,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温柚接过那信扫了几眼,随即眉头微皱。
她一直在担心那日花雅死前所放出的浓烟里含有的毒素,便委托慕云知这几日多观察一下当日在现场的禁卫军的情况。
据慕云知所说,目前所有去了那里的禁卫军都是一切如常。
但那日去的公子少爷与商贾大贵这几日却是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咳嗽起来。
正当温柚疑惑之时,府门的侍卫匆匆前来,在乱花苑前站立躬身拱手:“三姑娘,江尚书派人传话,唤您去江府一趟。”
温柚与挽月对视一眼,知晓恐怕是出了事,连忙出了府去。
待温柚到了江府,被人引进江府的主屋,面色陡然一沉,快步走上前去,床榻边搭着的手上露出些溃烂的伤口来。
“阿柚,你来了。”
江求迎了上来,脸色不是很好看,眼中露出些疲惫,约莫是这几日没休息好。
“江伯伯,这是怎么回事?”
江求看着已经坐在床榻边的温柚,不由叹了口气:“本不想麻烦你的,但悠儿自从你走那日后醒了一会,便一直昏迷不醒,起初还只是发烧,我便以为是受了寒,找了医师来看,也只说是着了凉,开了些药,本以为过两日应当就会好起来。”
他一边说一边满是心疼的看着床榻上的许悠,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
“哪里知道会越来越严重,烧倒是不烧了,可身子冰凉,从昨日起,身上便开始出现莫名其妙的小伤口,到了晚上,便有些溃烂起来,去请了医师,对方却说没见过这样的病症,一副见鬼的模样便走了,我想着阿柚你从前是随着柔儿学过医术,便让你来看一看。”
温柚听着江求的话,神色也是凝重了起来,刚才她给许悠把了脉,没有任何的问题,呼吸气血都很是正常。
她又拿起许悠已经有几处溃烂的伤口仔细的打量,这伤口不像锐利物所伤,也不似人为造成,倒像是
温柚眸子一瞬亮了亮,这倒是像从皮肤内部开始溃烂的,一般这种情况,大半都是中了毒。
她又突然想起挽月所说这几日那些公子贵胄似乎陆陆续续开始咳嗽发烧起来。
“挽月!你去找九霄问一问如今醉欢居里的姑娘有没有已经发烧晕厥的。”
见温柚语气急迫,挽月连忙领命离开。
“阿柚,很严重吗?”
江求的目光格外紧张又含着一丝害怕。
温柚站起身来:“江伯伯,不出意外的话,伯母便应当是那日吸入了浓烟里的毒气,只是如今我还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毒,您先别慌。”
“啊?那浓烟有毒?那为何我没事?”
温柚皱起眉头:“我只是暂时有了猜测,还没有证实,江伯伯您这几日小心一些,若是有咳嗽或者发烧的症状,记得千万别随意吃药。”
温柚神情严肃,江求也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连忙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对了江伯伯,这事您先不要向外界提起。”
“我知道的。”
温柚这才嗯了一声,随即又回到床榻边,专注的研究起那溃烂伤口来。
江求也不敢再打扰他,静静的走了出去拉上门,派人送来了茶水和糕点。
约莫半个时辰,挽月气喘吁吁的推开门。
“姑娘!”
她先是有些焦急的叫了声,随即看见温柚正从许悠的身上取出银针,才又噤了声。
温柚正好将最后一根银针插入许悠的皮肤中,随即便捏了捏眉心,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喝了几口,才有些疲惫道:“查出来了?”
挽月嗯了一声,走到她身后替她轻轻揉着头。
“如今的醉欢居被禁卫军看管得很是严,一般人都进不去,九霄进去都是费了些功夫,我在外面等着的时候倒是看见不停的有医师进进出出,一个个愁眉不展的。”
温柚闭着眼:“我都束手无措的病症,寻常医师自然是没法子,里面的姑娘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