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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学斌:“……”
“爹,你干啥?”
他看起来像傻子吗?
陈学斌把陈父伸着的手指头扒拉到一边去,别打扰他挑水。
陈父却又收回来继续比划着,执拗的问。
“你先说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二行了吧爹,爹你再不起来我就挑不动了!”
刚说完,扁担就从他的肩头滑落,哐当哐当两声,水桶掉在地上,咕噜噜一边滚一边洒,几乎全洒干净了。
“爹!”
陈学斌埋怨的喊了声,知道他挑水有多费力气吗?知道他挑到最后两桶有多累吗?
陈父却很高兴,只要他们家的独苗苗没傻就行!
“你回去歇着去,爹去挑!”说着就要捡起扁担。
恰好有邻居路过,投来鄙视的眼神,仿佛在说,果然是个“大孝子”,看你爹都累成啥样了,还让他去挑水,挑个水都不行,养你有啥用。
陈学斌脸臊得慌,还有些埋怨陈父,要不是他好好的问什么一加一,早就挑完了,这下还得再去一趟。
“不用了,我自个儿去!”
陈学斌捡起来又挑着空桶回去了,还能听见陈父高兴的拉着那位路过的邻居夸赞他。
“我家儿子多孝顺,又要上班赚钱、又要看书考大学,还给我干活。”
邻居假惺惺的附和,“是啊,孝顺的不得了,挑个水都干那么半天。”也不知道是故意偷懒还是那么大个子的男人,挑水都挑不好。
偏偏陈父还沉浸在孝顺儿子的人设中,根本没听出来里面的嘲讽。
陈学斌脸臊的热乎乎,走的更快了。
又挑了两桶水,陈学斌不放心,又去看了眼泥巴人,倒是还好好的。
想了想放下桶,小心翼翼的把它从木板上抠下来,腿还是掉了一只,赶紧又粘上,蹲在地上找半天找了个很细的木棍,在泥人后背写上“徐晓云”三个字。
因为他怎么看泥人造的都不像徐晓云,到时候晾干了拜起来没用咋办。
两天后泥人就风干了,陈学斌藏在口袋里偷偷带回家。
收完玉米,其他乱七八糟的粮食也陆续收获了,向日葵、花生、萝卜、土豆……
红薯白菜还要再等一等。
陈家这些也都种了,向日葵和花生是基本上每家都要种的,要不然过年连点炒花生炒瓜子都没有,年过起来还有啥意思,不种就要买。
趁着陈父陈母去收花生的时候,陈学斌从抽屉里把泥人拿出来,恭敬的点上三根香,插在茶缸子里双手合十。
陈母矮小身板又瘦,平时走路声音就轻,多年养成的习惯,进门时陈学斌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陈母原本是临时回家拿点东西,口渴,便进屋喝了水再走,却闻到一股呛人的味儿,还特别熟悉。
像啥呢,对了,就像过年上坟点的香。
家里怎么会有那玩意?
循着香味闻过去,居然还是从陈学斌夫妻俩的房间里飘出来的,那边最浓。
房门没有关严实,陈梅从门缝偷偷往里看,就见陈学斌跪在地上,嘀嘀咕咕的念念有词。
桌子上放着个奇奇怪怪的、没有胳膊的泥人,茶缸子里放着三根香,味道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陈母吓了一跳,捂着嘴,趴在门上使劲听了半天也没听说他念叨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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