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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四合院里还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何雨柱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炭火已经被他昨夜点燃，火势正旺，锅里的热水冒着轻烟。他抬起袖子，细细检查昨晚准备好的材料，一切妥当。他的目光在那小罐牛奶和袋装糖果上停留了片刻，接着，他又拿出了昨天下午在集市买的一些水果。
这些水果，已经不是最新鲜的。他买的是最便宜的那些，有些甚至带着点小瑕疵，但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红红的苹果，黄中透绿的梨，还有几颗深紫色的葡萄，他小心翼翼地挑选出没有伤痕的部分，用温水冲洗干净，拿小刀切成薄片。他的动作很慢，却极为认真。
“水果蛋糕啊，”何雨柱低声喃喃道，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咱做的这玩意儿能算水果蛋糕吗？不过，只要雨水喜欢，那就是最好的。”
他继续忙碌着，将蛋糕胚从锅里取出，轻轻放到竹板上散热。这是他昨夜花费大半精力才烤好的，火候刚刚好，颜色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何雨柱心里略微松了口气——这是最重要的一步，成功了。
“现在，就差奶油和水果装饰了。”他看了看手边的材料，开始动手打发奶油。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用牛奶和糖做奶油，没有专业的工具，只能靠一把小勺和自己的力气。他的手臂很快感到酸痛，但他没有停下，咬紧牙关一下一下地搅拌着，心里想着何雨水的笑脸，硬是坚持了下来。
“哥，你在干嘛呢？”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何雨柱一惊，连忙转过头去，就看见何雨水揉着眼睛站在厨房门口。她穿着一件略显大的旧外套，显然是刚睡醒。她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盯着桌上的蛋糕和水果，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雨水，你咋起这么早？”何雨柱赶忙把奶油藏到身后，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我闻到香味了嘛！”何雨水兴奋地跑上前，伸长脖子往桌子上看，“哥，你是在做什么好吃的？是不是蛋糕？”
“哎哟，你别管。”何雨柱轻轻推了她一把，装作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是你生日，别什么都想知道，给你留点惊喜好不好？”
何雨水撇了撇嘴，但还是笑着点头：“那好吧，我不问了。可是，哥，你别太累了啊。”
何雨柱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放心吧，哥不累。你去屋里等着，今天一定让你过个特别的生日。”
何雨水听话地回了屋，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更加坚定：“雨水，你放心，哥一定让你过得开开心心。”
接下来的时间，何雨柱专注地装饰蛋糕。他把水果片一片片摆在蛋糕上，排列成了简单的花纹，又用打发的奶油点缀在四周。他知道自己的手艺还很稚嫩，比不上那些外面卖的精致蛋糕，但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他心里想着：“只要用心了，就一定能让雨水喜欢。”
终于，蛋糕做好了。它散发着清新的水果香气，颜色鲜艳，形状虽然有些笨拙，但充满了一种朴实的温馨。何雨柱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端着蛋糕走进屋子，何雨水一眼就看见了，惊呼一声：“哇，哥，这就是给我做的蛋糕吗？”
“当然是你的，不然哥这么忙干啥？”何雨柱笑着把蛋糕放在炕桌上，点燃了一根小蜡烛，“来，许个愿吧。”
何雨水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认真地许了个愿。然后，她睁开眼，笑得像朵花：“哥，我许愿你能永远陪着我，天天都能吃你做的好吃的！”
何雨柱抬头望着昏暗的天色，冬日的阳光总是透着一丝寒意。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心里思量着近来的事。何雨水的生日刚过，他本以为可以稍稍松口气，但脑子里却又冒出了新的想法。
易中海，是四合院里少有的对他真心实意好的人。虽然平日里老头子嘴上不饶人，但关键时候总是帮衬着，指点他很多事情。尤其在厨艺和为人处世上，易中海对何雨柱的影响很深。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易中海就像是半个父亲。
想到这里，何雨柱的眉头渐渐拧起。他想起了不久前易中海那块旧表停走的事。当时，易中海装作不在意地说：“没啥，这玩意儿用了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可何雨柱看得出来，那表对他意义不小。自从那之后，易中海出门就老是掏着裤兜里的旧怀表看时间，那不便劲儿，看着就让人心里发酸。
“这事不能拖了，”何雨柱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他平时对我和雨水这么好，我也该尽点心意。买块表，就算是还个人情吧。”
可问题是，钱从哪儿来？
他回到屋里，掏出藏在柜角的铁盒子。里面装着一些平时攒下的零钱，大多是硬币，零零碎碎的，看着不多。他小心地数了一遍，皱了皱眉——这些钱，买块新表显然不够。何雨柱坐在炕边，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陷入了沉思。
“要不，拿点东西去换？”他心里掂量着，“咱家也没啥值钱的，只有那把父亲留下的老烟枪了。”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不舍。那烟枪虽不值几个钱，却是父亲留给他的念想。每次看到它，他都仿佛能听到父亲在院子里抽烟时的低声咳嗽和教诲。
可转念一想，何雨柱又自我开解：“人活着，不就图个知恩图报吗？老爷子对咱这么好，拿个烟枪换块表，不亏。”
打定主意后，他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了那把烟枪。它的木质烟斗早已被岁月磨得光滑发亮，烟杆上还有些浅浅的刻痕，是父亲当年抽空刻上的。他轻轻摸了摸烟杆，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爸，你别怪儿子。儿子不是不想留着，只是得用它做点更重要的事。”他喃喃自语，把烟枪小心地包好，揣进怀里。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他穿上厚厚的棉袄，戴上帽子，把烟枪紧紧贴身放好，出了四合院。他走得很快，脚步带着些急切。他心里清楚，拖得越久，越可能打退堂鼓。
他绕了好几条巷子，最终找到了一家熟悉的旧货店。这家店的老板和他有点交情，平日里喜欢收点古玩旧物。何雨柱进了店，先寒暄了几句，然后从怀里拿出烟枪，递到老板手里：“老哥，这东西看看能值多少？”
老板接过烟枪，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何雨柱，问：“柱子啊，这烟枪不错，可你确定要卖？”
何雨柱点了点头，笑得有些勉强：“老哥，家里有点事，得用钱。您就看着给吧。”
老板点点头，拿出一叠钞票，数了几张递给他：“这烟枪不值大价钱，但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我多给你点儿。”
何雨柱接过钱，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谢过老板，匆匆离开，直奔附近的表店。他在橱窗前站了很久，仔细挑选着。他不是要最贵的，也不是要最漂亮的，而是想着挑一块结实耐用，适合易中海的表。
“老板，这块怎么样？”他指着一块黑色表带、银色表壳的手表问道。
“这个不错，结实又准时，适合老年人。”店主笑着推荐。
何雨柱点点头，拿出攥得发热的钱，递了过去。他心里一阵满足，仿佛这块表已经能让易中海笑逐颜开。
回到四合院，天已经擦黑了。何雨柱把表藏好，想着晚饭后找个机会送给易中海。他心里既期待，又有些紧张。他从没给谁送过这样正式的礼物，总觉得自己笨嘴拙舌，万一惹人误会就不好了。
晚饭后，何雨柱装作若无其事地拿出表，走到易中海面前：“老爷子，这段时间多亏了您帮衬。我也没啥好东西，就给您买了块表，您可别嫌弃。”
易中海愣了一下，看着他手里的表，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接过表，仔细地看了看，轻声说道：“雨柱，这……你小子乱花什么钱？我哪用得着这个。”
何雨柱笑了笑，挠了挠头：“老爷子，您就别推辞了。看您每天掏怀表多不方便，这个方便些，也算我孝敬您。”
易中海低头看着那块表，眼神里透着一丝感动。他抬起头，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你小子，有心了。不过，我收下这表，可你以后得听我的话，别再乱花钱了，知道吗？”
“知道了，老爷子。”何雨柱点头，心里却是一阵轻松。
夜色沉沉，四合院静谧得只有风声在屋檐间游荡。何雨柱坐在屋里，点着一盏小油灯。灯光摇曳，映照在他粗糙的手上，暖黄的光线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然而，何雨柱的眉头却始终未舒展。他不时抬头看一眼柜子，那块表正被他妥帖地藏在里头。虽然易中海已经收下，但何雨柱总感觉事情似乎还没结束。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抬头，只见何雨水端着一碗热汤，推开门探进脑袋，笑嘻嘻地说道：“哥，喝点热汤吧，夜里别总熬着，伤身呢！”
何雨柱心里一暖，脸上露出笑意：“好丫头，这么晚了还惦记哥啊？”
何雨水眨了眨眼睛，把汤放到桌上，坐在炕边，忽然低声问道：“哥，听说你这几天总跑外头，今天还去表店了，是不是给谁买东西了？”
何雨柱听得一愣，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打翻。他没料到这事被何雨水知道了，心里猛地一紧，表面却装作镇定：“你这丫头，听谁瞎说的？哥哪有闲钱乱花。”
何雨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没变，却透着几分狡黠：“别装啦，我都知道了。听说易大爷今天炫耀他的新表，别人问他哪来的，他说是你送的！”
“这老头……”何雨柱心里暗骂易中海话多，面上却仍是打哈哈：“那表不值几个钱，我看他怀表不方便，就想着顺手买了个便宜的。”
“便宜的？”何雨水眼睛眯了起来，语气有些揶揄，“哥，你的钱从哪来的？家里的存款我清楚得很，你可别告诉我你变戏法变出来的。”
何雨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再隐瞒也瞒不过这个鬼机灵。他挠了挠头，低声道：“行了行了，别打破砂锅问到底。哥拿了爸的烟枪换的，反正那东西摆着也是摆着，给老爷子买个表，也算还点情分。”
话音刚落，何雨水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震惊和不满。她睁大眼睛盯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哥，你把爸的烟枪给换了？那可是爸留下的遗物啊！你怎么能这样？”
何雨柱愣住了，没想到这事会让何雨水反应这么大。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确实有自己的道理，但面对何雨水这样的质问，心里竟然升起一丝愧疚。
“雨水，哥不是故意的……”他试图安抚，“那烟枪留着虽有纪念意义，可实用价值不大。再说了，易大爷对咱们好，你不是也一直念着他的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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