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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可别太激动了。毕竟我说的可是实话,就是传出去,想必也没人会指责我的。”
“放屁!”王氏忍无可忍地爆了粗话。
要知道自从徐青松考上进士,当了官儿后,王氏为了体现她老封君的身份,总是端着,可是好多年不曾说过粗话了。这一次,王氏被徐文萱给气得破例了,可见王氏这会儿有多生气。
王氏正生气间,高嬷嬷也从小王氏的房间,将小王氏所有贵重的首饰衣裳都拿了过来。
小王氏看着那一件件衣裳,双目充血,纤细的身子不停轻颤。
王氏自然也认出了高嬷嬷手里捧着的那些衣裳,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许你这样做的?我告诉你,这是徐家,可不是定远侯府齐家,轮不到你个奴才放肆!”
高嬷嬷对着王氏躬身,恭敬回答,“见过老夫人。老奴是侯爷给姑娘的,只听姑娘一个人的命令。况且小王氏身为妾室,竟然夺嫡妻的嫁妆,这本就是大罪。现在姑娘仁慈,只是吩咐拿走小王氏抢的东西,这何错之有?”
高嬷嬷说着,低头看了眼她手上的衣裳,“老奴还有一件事很奇怪,贵府莫非真的宠妾灭妻不成?这妾室穿的衣裳可真是够好的。料子就不说了,其中居然有大红的衣裳,还有好几件银红,绯红这样颜色的衣裳。
贵府这是想做什么?贵府难道不知道只有正室才有资格穿正红衣裳吗妾室为了表达对正室的尊重,就该连银红这样接近于大红色的衣裳也不能穿。”
徐文萱嘲讽道,“高嬷嬷,也亏得是在京城。我还记得以前小王氏最喜欢穿的可就是大红色衣裳了。”
徐文玉怒道,“我娘喜欢穿红色衣裳,这”
“住口!”高嬷嬷厉声呵斥,徐文玉被吓得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从老奴进徐府起,就对徐府失望透顶!因为在徐府,老奴真的是看不到一丁点的规矩!妾室敢穿红不说,就连庶女也敢喊姨娘为娘了?这是什么规矩?
老奴在来徐家前,侯爷可是反复吩咐老奴,若是三姑奶奶和姑娘在徐家受了委屈,就让老奴一五一十地回禀于他。老奴觉得现在就可以回侯府,将老奴的所见所闻告知侯爷了。”
徐青松一方面恨高嬷嬷的咄咄逼人,又恨王氏和小王氏的不谨慎。
只是两权相害取其轻,徐青松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激怒定远侯,否则他的仕途怕是就真的彻底完了。
徐青松忍气吞声,脸上做出痛心疾首的表现,对着小王氏道,“你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因为你是我嫡亲的表妹,又生了人杰,我这才看重你两分。谁知你胆大妄为,唆使母亲不说,甚至还忘记卑贱的身份,穿起大红色,你莫非真要我给你一纸休书,把你赶出去不成?”
小王氏痛心疾首地看向徐青松。
小王氏是真的伤心了,她是个聪明人,因此清楚徐青松的意思,这是为了安抚徐文萱和高嬷嬷,更准确地说是做给她们身后的定远侯府看的。
只是小王氏无法接受的是从徐青松的口中听到,她是一个卑贱的人?
小王氏所有的理智差点被徐青松的话给彻底淹没,险些脱口而出质问。
好在,但那些话到了嘴边后,小王氏咽了回去,因为她知道,要是问了,只会让徐青松对她失望。
因此小王氏只能忍,哪怕心疼得仿佛在流血,她还是得忍下去。
小王氏能忍,可不代表徐文玉能忍,“爹,您竟然这样骂娘?您”
“住口!”这次咆哮的是徐青松,“你喊小王氏什么?我告诉你,你只有一个娘!小王氏一个姨娘,哪里配当你的娘!”
徐青松的话就像是最锋利的刀子,狠狠插在小王氏早就遍体鳞伤的心上,令她痛不欲生。
徐文萱看着仿佛气愤不已的徐青松,眼里只有讽刺。
徐文萱可记得徐青松曾经对小王氏有多好,对徐文玉有多宠爱。
可是如今只是被定远侯府打压了没多少日子,徐青松就能立即翻脸,好像曾经宠爱小王氏和徐文玉的人,不是他一样。
徐文萱越看徐青松就越失望,为她有这样伪君子,恶心的父亲感到悲哀。
不止是徐文萱感到悲哀,齐明玉也同样感到悲哀,这个男人啊
徐青松这里却不知道齐明玉和徐文萱的想法,只是冲着小王氏和徐文玉发火。
徐文玉早就宠坏了,哪里能受得了徐青松的责骂,张口就要反驳,还是小王氏拉住了她。
小王氏跪了下来,一脸愧疚,美眸落泪,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人心疼不已,“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妾身知道自己僭越,看不清身份。还请老爷和夫人原谅。”
徐青松心里对小王氏十分满意,矜持点头,冷声道,“你既然知道错了,那便罢了。以后可不要再犯了。否则定严惩不贷。”
“可我娘不想就这样轻易原谅。”徐文萱淡淡说道。
王氏怒瞪着徐文萱,咬牙道,“你还想如何!?你娘都没说话,轮得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说个不停?”
齐明玉说道,“萱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齐明玉虽然也不太赞成徐文萱的咄咄逼人,觉得这对徐文萱的名声不好,但是她也不会在这时候拖徐文萱的后腿。
“小王氏你就去院子里跪着,就跪两个时辰吧。以前我娘不就经常在院子里跪着,你在院子里同祖母说话。今儿个,就让你尝尝这是什么滋味儿。今儿个的太阳还挺大,小王氏你就好好晒晒太阳。”这就是不许人给小王氏撑伞了。
王氏对着徐青松,怒气勃勃道,“你就任由这死丫头欺负人?”
徐青松心里自然是不满的,可徐文萱才回徐家,若是让徐文萱找到借口回定远侯府,那就全都完了。因此
“萱儿说得没错。妾室就该记得自己的身份,在院子里跪两个时辰又如何?”
小王氏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痛得不能再痛了,可是徐青松的话又在小王氏满是鲜血的心上撒了一把盐,那滋味儿真是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