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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我希望十分钟前，我没有选择上车。
从我上车之后，霍辞全程没有说一句话，而且整个车里低气压十足。
我甚至不敢挪动一下，生怕惹得霍辞不悦。
可我的脚踝，很痛。
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低头探看。
歘的，我感觉到了霍辞的视线投向了我。
“你又想做什么？”微微眯了眯眼，霍辞冷着脸道。
闻言，我只好立马解释，“大少爷，我脚踝流血了……有点疼。”
但我不敢继续低头看了，因为霍辞紧盯着我，令我压力倍增。
我不得不强忍着不适，坐端正。
啪地一声。
一包消毒棉签，被霍辞丢在了我的腿间。
我愣了愣，抬头看向霍辞，“大少爷，这是给我的吗？”
所以，他清醒的时候，似乎也并非不近人情……
“你这颗棋子，还有用处。”
一句冷漠的话，彻底粉碎了我的希冀。
我会意，攥着消毒棉签，低垂着脑袋。
可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疼呢？
啪嗒……
车里响起了落泪的声音。
我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脚踝疼得哭，还是心里难受得哭。
也许，都有吧。
毕竟在这个世上，除了外婆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我存在这个世间。
越想，我越发难过。
我似乎听见霍辞发出了轻咳的声音。
但我无暇顾及他，我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当中。
“哭什么？”
霍辞蹙着眉，大掌搭在了我的肩上，他似乎想要将我拉起来。
但我并没有直起身。
有一瞬间，我甚至想要躲开霍辞的大掌。
只可惜，这只是我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
我不敢得罪霍辞。
蝼蚁，又怎么可能撼动得了大树？
“秦念，抬头。我不说第二遍。”
霍辞的语气里，像是压着一股无名的怒火。
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似乎加重了力气。
我缓缓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霍辞。
“我疼——”
那么一刹那，我多希望面前的霍辞，是只有十八岁意识的他。
而现实，是残酷的。
面前的霍辞，是可以掌握我生死的死神。
我只有听从的可能。
“活该。”
霍辞毫无怜悯似的，伸手拿过一根棉签，摁压在了我的伤口上。
他微微躬下身，单手握在了我的小腿上。
我不禁愣了一瞬。
高高在上的霍辞，也可以低头吗？
“大少爷，我自己来……”
“不许动。”
当我将腿往旁边一缩时，霍辞却一下捞住了我的腿，他不过稍稍用力，我的腿就被他往上抬起。
此刻的我，姿势特别尴尬。
尤其是我眼下，还是穿着一条裙子。
为了避免双腿分得过于太开，惹得霍辞生烦，我不得不将另外一条腿靠过来。
而或许是因为我太过紧张，我的腿碰触到了霍辞的手。
腿部的皮肤，堪堪从霍辞的手背上擦过。
隐约间，就像是碰触到了电流，就连我的心脏都不由一缩。
我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霍辞，正当我以为他会发怒时，他却没有。
他的脸上一片淡漠，仿佛并未发觉我的腿蹭到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