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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丞相,随即招了招手,靳沙便将沈大老爷和张氏带了出来。
才短短两个时辰的功夫,沈大老爷已被审得满脸血迹,往地上一扔身上先掉出几颗碎牙来。
张氏的情况好一点,她头发乱糟,整个人面色苍白瑟瑟发抖,哪有半分高门贵妇的模样。
沈丞相看到这一幕,放在身侧的手立马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沈家大老爷,齐国公之子,丞相之兄,被打成这个样子?
这天下,当真是已经姓了“靳”不成?
“沈丞相,你这终究还是来得晚了些。”靳询说道,“本王与段娘子在船舫时,沈大老爷带着人突然闯进来,还坏了船舫内的屏风,这才被当做刺客抓了起来。”
“而本王的儿子又是个急性子的,见沈大老爷迟迟不说实话,这才下手狠了些。”
“想必沈丞相定能理解世子维护父亲之心吧?”
靳盛泽听到这话也抱拳上前道:“沈丞相,将人打成这样是晚辈鲁莽了。只是晚辈审问时,这沈大老爷也不说实话,估计是害怕沈家家丑外扬,晚辈也没有办法不过沈丞相请放心,沈大老爷这副模样送到官府也尚能说话。”
“定能配合好官家弄清楚这些事的。”
沈大老爷挨了一顿毒打,还听到靳盛泽要把自己送到官府去,顿时气得直翻白眼:“放肆,放肆我什么都没做啊”
这一张口,嘴里浓稠的鲜血又涌了出来。
随后沈大老爷艰难地看向张氏,在他发现张氏并没被打后,他更加恼怒了:“毒妇,毒妇”
他指着张氏骂道,最后还是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兄长?”沈丞相诧惊慌地唤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太医来!”
亏得他有先见之明,知道沈大老爷落在靳询手上不死也要蜕一层皮,所以从宫中来时就带上了太医。
堂下兵荒马乱,而靳询就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既不阻止,也不帮忙。
李承雅见此,目光落在了沈三的身上。
从她与沈丞相到此后,沈三就站在屋内角落里默不作声。
直到沈大老爷血肉模糊地被带上来,沈三的脸上才浮现出了惊惧和担忧之色。
显然对这个父亲,他并非有那么狠心。
“沈校尉,本宫听说此事与你也脱不了干系?你可有什么话说?”李承雅递话道。
沈三上前一步跪到张氏旁边说道:“王爷,卑职还恳请王爷放过沈大老爷一次。此事皆是因为卑职和嫡母张氏所起。是卑职行事欠妥,让张氏疑神疑鬼,设计出这桩丑事来!”
“依律,应当将张氏送入官府受审。”
“至于沈大老爷的过错,卑职身为儿子愿代之受罚。”
沈大老爷有百般过错,也是沈三的父亲,沈三虽对他有怨,但身为儿子他不可能看着沈大老爷下大狱。
更何况,这一切事情的起因本就是张氏!
多少年前,自己的母亲也是被张氏逼死的!
“本王对你们沈家的事从不感兴趣。”靳询道,“只是段娘子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若没有你们惹出这些事,她又何必受这苦?”
沈三听到这话,目光骤然一凝。
他只知道段清茉被靳询带回了镇北王府,却不知她也昏迷了。
“还是说你觉得,段娘子的性命算不得什么?”
“先前遇山匪,她已经病了一次,寒冬腊月为了救陈昭昭,她又跳江一次,你觉得她一个弱女子的身子还能这样折腾多少次?”
此刻,靳询压低身子,一双凌厉的丹凤眸透着阴森的凶戾之色,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沈三冷汗淋漓。
他犹豫片刻还是咬牙开口道:“一切都是张氏所为,王爷大可惩罚张氏便是。沈大老爷已经伤得如此重,对此事又不知情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沈大老爷一马。”
“卑职也会亲自替沈家给段娘子赔罪!”
“他当真不知情吗?”靳询问道,“沈大老爷今日本该与沈丞相入宫,怎么没去呢?他不是最喜欢这等承蒙圣恩、推杯换盏的宴席了吗?”
沈三一愣,似是没想到这一层。
靳询见到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平定叛乱之时,你曾救过本王一命,今日本王就应你的所求,往后你且好歹自知。”
李承雅听到这话,脸色有几分难看。
她本提拔沈三既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也是因为他与靳询的那层关系。
武官军将之中鲜有她与李承宗的人脉,他们就算想借着平定叛乱之功培养几个自己人,但这些人也多对靳询忠心耿耿,并非能够轻易收买的。
沈三倒是最符合他们的要求。
既出身显赫,又与靳询亲近,提拔他不会有任何人反对,就连靳询也不会防备。
沈三在军中威望尚可,又是愚忠君国之人,将他培养起来,也有利于渗透镇北军。
然而今日这一出,就相当于把沈三推到了靳询的对立面。
罢了,反正迟早有这么一出的。
只是她可惜,这救命之恩用在了沈大老爷这个废物身上。
他倒不如死在镇北王府,好叫沈丞相与靳询更加水火不容。
沈三见靳询松口,也并没想那么多,他连忙磕头谢恩。
而这时,一道素白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李承雅还没看清是谁,就感觉到一阵风从身边掠过,急切又轻盈地落入了靳询的怀中。
“靳询,他,他找到了”带着哭腔的软糯声音从怀中传来。
靳询低头就看到了段清茉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
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软盈的胸脯剧烈起伏着,通红的眼眸宛如受惊的兔子般寻求着他的庇护。
而他低头,却又看到段清茉连鞋袜都没有穿上。
玉白的脚丫染上了脏污的灰尘痕迹,泛红的踝骨更是如樱桃肉上的那一抹殷红,刺眼又让人想入非非。
靳询立马将段清茉整个人抱起,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怀中。
男人宽大的玄色袖子包住那双脚丫,他压低眉头怒斥道:“这般样子跑出来做什么?你不要命了?你们怎么照顾的人?”
哪怕段清茉昏睡的暖阁与这间屋子不远,可出门亦是石路卵石,寒风冷雪。
没等他说完,段清茉握住了他的手说道:“找到了,找到淳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