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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呢?”桑洛很爽快,倒让白冰冰有起了疑心,她戒备地看着她。“你,不怕我使坏?”
“呵呵,一个小女人,能使坏到那里去。”她的豪气让白冰冰莫名地喜欢,但她的语气却让白冰冰莫名的堵心,明明大不了自己多少,说起话来,怎么就像个大姐大的派头,她不是小女人好不好。
“不过,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想救黑煜,我看你,不像那种爱慕虚荣的人?”
“……”白冰冰讪笑,心里虽然有些高兴,毕竟桑洛没有像傲青那样以为她就一个攀龙附凤的虚荣女,可也不能明说了,她爱黑煜。“他,他帮过我。”讪然了好久,她才想出了这么个蹩脚的借口。
再说了,黑煜的确算是帮过她,至少他曾让在监狱中的她了短暂的安宁。更何况,说谎者本身就得努力相信自己的谎言,这样才能让听者也相信自己的话。所以,她努力地催眠自己,没错,黑煜就是帮过她。
“真的仅仅只是这个原因?”桑洛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她。白冰冰这会反而是坚定了神色,一口咬定,他帮过她,还夸大事实,说得她就是来报恩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否自然,总之,桑洛表面上是信了她的,她甚至还很感叹地说了声,“你真是如烨所说的,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白冰冰不明白她话里的真正意思,但不管怎么说,桑洛应下了马上带她去找黑煜的事。她乐了,随即又烦了,一路上,忐忑不安,兴奋激动,不停地交织着,期望与害怕见到黑煜相交缠。就连傲青时不时翻白眼还冷嘲热讽,她都没听进去一句。
黑煜让关在水牢里,一进去,就知道条件之苛刻与恶劣,借着天然形成的溶洞,凿以一根根粗大的牢柱。连着外面的海水,九曲十八弯地流进了红岩山的水牢中。湿碌,长年不见天日,不少地方都长了青苔,走上去很滑,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到了水里。这样的地方,就是越狱都是件麻烦的事情来。更何况,戒备还很森严。
不过,水牢却是很安静的,说明关着的人不多,也许,这里面也就只有黑煜一人而已。听得到水滴声,老鼠吱叫声,还有照明的火把燃烧时发出的惊心的声音。
白冰冰不想承认自己害怕,但她真是害怕得要命,紧紧地缩在桑洛与傲青后面,每跳蹭一步,心情都是慌上几分。
但一见到黑煜,刚刚所有的矛盾感觉就都消失了,眼里,心里,全然只有他。
他过得很不好,虽然不至于像黑虎那样,没一处好的,但也是狼狈落魄至极。披散着的头发乱糟糟的,消瘦,脸颊有些陷了进去,显得额头高凸。只是他的傲性依然,瞪着傲青与桑洛的双眼依然是杀气凌厉。
白冰冰愣愣地站在桑洛与傲青身后,心里却是涌起了十米的巨浪。她终于找到他了,找到他了,可是,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办,甚至于,她都没有想好要如何走到他的跟前。
黑煜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坏,如果他不想见到她,又咋的一下这么见到她,他会怎么想,会不会因此更回讨厌她呢?
也对,一向都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他,落魄如此,应该是很讨厌别人的怜悯与同情吧。
白冰冰正拼命地授索着理由与语言时,让桑洛一下子揪到了跟前。她指着她,对着被锁在水牢里面,正傲视、鄙视着她们的黑煜冷淡短促地笑了一下,“黑煜,看我带谁来了。我听说,你就是为了这个女奴才束手就擒的。”
白冰冰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在黑煜面前,总显得很弱势,她竟然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向他,连挣扎出桑洛的手掌心都没有,如同一只被驯服的小猫小狗一样,做错了事,正被主人驯骂,缩着身子,就那样委屈着。
黑煜默然、冷酷地瞪了她好一会,才短而邪地一声冷笑。“你以为,一个女奴就可以让我妥协吗?”
“哦,那当然不可能,你可是出了名的冷血修罗,再怎么着,都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委屈了自己吧。虽然你已经委屈了一次,不过,我想,你不可能再委屈第二次的,要不然,你就不是黑煜了。我带她来,不过是满足她的意愿。你知道吗?这美人,竟然妄想着把你从这里救出去。不过,我没有觉得她可笑啦,反而很感动。感动得心想,如果我是个男人,遇上这么个女人,会不会因此而爱上她呢?”桑洛的话让白冰冰很费解。但黑煜显然觉得自己被侵犯了,他狠笑,“笑话,我堂堂黑家的嫡长子,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低贱的女奴呢?”
明知道两人的身份悬殊,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一定要离去,但亲耳听到与心里想到的完全不一样。那感觉就如让一把利剪,慢慢地剪开了心肺一样,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因难。爱一个人,爱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上自己的人,甚至乎,那个人连正眼都不肯瞧过来的人,也许,本身就如傲青所说的,就是犯贱。
白冰冰觉得头涨得可怕,眼眶里打滚着泪花,她下意识不让自己哭出来。对,不能哭出来,那样只会让她显得很懦弱。她是很弱,但不能总让人看扁了,傲青也许正等着看她的笑话,桑洛也许是有意折磨她。
她以前贵如牡丹,现在却贱如杉菜,她该学她的坚强,风吹雨打,折不磨灭生的意志,努力向上才对。
他们之间的对话,白冰冰暂时性没有听得进去,但当她在猛地吸了一口气后,调整了心态,头脑又一次清晰活络起来。
“黑煜,你说黑家如果知道你被我们抓了,会不会干脆将你放弃呢?”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请你们动手来抓我的吗?”
“这回你错了,没人请我们,更何况,我们也不是谁都请得动的。尤其是你们黑家。”桑洛很傲,天然,一点都看不出后天修磨的地方,与黑煜的傲有得一拼。傲青相反,安静威摄地站在她的后面,俨然当她是头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