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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我会努力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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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久的沉默中,她是伏着头在双膝上,黑烨则是不声不息地站在她的跟前。而后,调整好情绪的她终于跟着黑烨离开了水牢。路上,她记起了黑煜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与了黑烨听。黑烨听后,闭着眼睛,仰天轻轻叹了一声,“情就一个字,为什么却能让人遍体鳞伤!”他喃喃地重复了这一句。

白冰冰见他如悲戚的样子,心弦被触动,涩涩的,酸酸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只是她白冰冰却是无缘与自己最爱的人相许一生,抬头望万里长空,碧蓝一片,只缕缕轻云微微浮动。

蓝色是忧郁的,白冰冰却从不认为是这样,因为天空就是蓝色的,往日里,它给她的感觉是晴朗舒爽。但今时,她真的觉得内心里涌起的涟漪不断,那一阵忧郁的伤感怎么都无法将之驱出内心里。

黑烨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回到了他的住所,原娟已经等在了门口,见他的轿椅停了下来,赶忙疾步过来扶着他下轿。一向来,黑烨都是由着她来的,但这一次却是例外,她轻轻地推开了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自己来。”

他优雅地下了轿子,银发飘逸,再一次仰头向着天空。“冰,我答应他的请求,但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与他有太多的瓜葛了。”

白冰冰正整理自己颓废的样子时,咋是这么一听,有些发蒙,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优雅地走进了屋子了。而原娟则是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后,柔柔地叫了一声,“烨,我帮你冲好了樱花茶了。”

他真的答应是黑煜的请求,那就是说,黑煜的威胁起作用了,真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握在黑煜的手里呢?白冰冰想起黑烨好歹也曾是黑家的宠儿,兴许,那些都是年少轻狂时犯的错吧。

人不轻狂枉少年,黑煜用人家年轻时所犯的错来作威胁,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卑劣。不过,常言又道,兵不厌诈,都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卑劣不卑劣的,显然是她太过于天真了。

虽然黑烨会帮她,但有些事找他是不管用的。虽然原娟讨厌她,不过,这种事情找她还是挺管用的。为了能收集更多一点的明亮的珠子之类的东西,白冰冰厚着脸皮蹭到了原娟的屋里子。当然,一开始,原娟没给她好脸色看,尤其是像今天这种情况下,她更是彻底地讨厌白冰冰了。

白冰冰知道,人一旦讨厌了别外一个人,一时半会是很难改变观点的,所以她也没有想过如何让原娟喜欢她,只是想博她一时开心,好达到目的而已。

她诱导原娟,利用她喜欢黑烨,一心想嫁给他的心里,“其实这红岩山里,能配得上二当家的,也就娟姐你了。”这话说得太过于虚伪,白冰冰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想作呕的冲动,好在,原娟一听到这个话题人就变傻,还羞答答低着头扯手巾,没发现白冰冰的不妥。“而且你一心为了二当家,这谁都知道的,我想啊,二当家也一定是感激在心里,只是他内敛,没有说过来而已。”

“真的吗?”原娟是喜上眉头,却仍是故意装作不相信,娇嗔了一声。白冰冰知道,女人,但凡起了虚荣之心,就会想听越多的有关于自己的赞语。尤其是像原娟这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有点老姑娘恨嫁心态的女人,就更爱听有关于自己的长处,与及喜欢的人拿她与别人对比的信息了。

所以,白冰冰胡编乱捏了一些黑烨说过的话,哄得原娟装模作样地娇笑连连。未了,她甚至还说了,她要当一回红娘月老,成就她的心愿。红娘原娟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个世界也是有月老一说,所以她乐得脸都红了透,还娇模娇样地说了声:讨厌。

白冰冰无语,这样做虽然有点对不起黑烨,但对她完成任务却是极好的帮助。她在最后感叹的时候,就顺便提出她想搞到一些会发光发亮的珠子,明天带着有用。

原娟很奇怪她为什么要找会发亮的珠子,不过她倒是没有为难她,乐极了的她带着白冰冰到了东侧一个很大的院落里,一进去,就让白冰冰傻了眼,里面琳琅满目的全是玻璃珠子。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也有玻璃珠子。

“这种琉璃是红岩山的特产,用的是这山里头的红土烧制而成的,然后,再运到外面的去,虽然比不得珍珠宝玉之类的,但还是很受欢迎,算得上是红岩山的一大经济来源了。”

白冰冰蹲下拿起了几个玻璃珠,正对着火光照着看时,听到原娟的介绍,有些吃惊:难道黑煜也知道,所以才会让她收集。

“你要是想拿就拿吧,反正在这里的都是次品,也卖了不多少价钱。”原娟抽出手巾,轻轻地扫了几下身子。这里是生产地,自然有很多的灰尘,如果不是晚上,应该还有很多的工人才对,联想到那一大片的果林,白冰冰终于也明白也,其实这红岩山不用打劫其他人钱财,也是可以过得很好的。

所以他们真的不是一般的盗贼,确确地说,盗贼的说法是官方的,对于他们自己而言,则是为争取一片自由天地的革命者,先驱。

白冰冰找了个不太大的布袋,装了满满一袋后,发现,这东西虽然不是很重,但关键是没法带啊。她嗤嗤地咬唇细想,突然来了个主意。于是便火急地赶回了黑烨的院子,拉着还气喘个不停的原娟,非要她按她的想法,帮她在袋子上再缝上了两条又厚又扁,长短还要求一致的背带。

原娟心情正好,虽然说出来的话依然是捏酸夹醋的,但她手艺好,过不了一会,就将背袋缝好了,比白冰冰预想的还要好上好几倍。白冰冰将玻璃珠将进去后,背到了身后,虽然还是觉得有些负担,但好歹这样方便了好多。她乐得扑上去抱紧了原娟,喜滋滋地大叫了好几声,“谢谢你,好姐姐,你的事啊,回头等我真能当上首领后,我就给你指婚。”白冰冰不负责任地发誓,惹得原娟又是娇羞暗喜了好一会。

忙碌时,白冰冰暂时性地忘记了内心的苦楚,甚至她是有意让自己忙个不停,以便不用去想到黑煜的一切。然而,当夜深人静,当她自己一个人在床上辗转难眠时,过往的一切就又都历历在目。夜深黑,银光咋泄,透过白白的窗纸,映影在地上。白冰冰实在难以忍受,侧躺在床上,看着月光清冷,夜凉如水,记忆更加流水般,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都说月亮使人感伤,此时清冷寂寞对月,那堪心里痛楚,她曲卷着身子,用枕头捂住嘴巴,唔唔地低泣。

隔天,白冰冰顶着红肿得厉害的熊猫眼出现在黑烨与原娟的面前时,吓得原娟捂嘴尖叫。她偷偷地将白冰冰拖到一边去,低声问道:“你没问题吧,就这模样,真的能竞争成功,真的能帮我解决终身大事。”

白冰冰无力地讪笑,没精神地回了一句:“放心,我会努力的。”

白冰冰很想打起精神来,但觉全身僵硬,四肢无力,拖磨了好久,才背着重重的袋子,跟着黑烨坐上了他早就准备好的竹轿椅上,让人晃悠悠地抬着一路继续向上。一路上,黑烨是沉默了,又或者说,他又是一次沉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听得到的只有原娟一路上的讥讽,白冰冰连白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得死虾般地趴在了竹轿上,看着山路屈曲,听着抬轿的人发出一声声的整齐的吆喝。

约摸走上半个多钟后,便到了黑烨所说的地方,红岩山西侧顶的悬崖边上。

这里,放眼过去,倒是个天然的操场,很大,四周围已经挤满了人,不止是有看热闹的,竟然还有人做着小生意,贩卖一些小点心和小玩意之类的。看样子,这里定然是经常性举行竞争活动,要不然,不会有这么成熟的组织能力。

轿子停了下来,白冰冰无力地蹭了下来,微微弯着腰,一副全然没有神气的模样如同跟屁虫般地跟在了黑烨的身后。还没有走上几步,前面的黑烨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白冰冰一愣,情知他是在用心眼在看她,嘴角扯了扯,终是没有出声。她没有出声,可原娟却出声了,她恨恨地瞪了白冰冰一眼,“提起精神好不好,要是一会给二当家的丢脸了,我可饶不了你。”

黑烨没有说什么,温和的脸上淡淡地微笑,然后他又转了回去,继续前进了。倒是被原娟狠批了一下的白冰冰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话说回来,原娟的确是比她还更看重这竞争,毕竟白冰冰是黑烨亲自举荐的,如果她表现得不好,又或是糟糕透顶了,那就扫了黑烨的脸了。扫了黑烨的脸,那原娟也会觉得没有面子。基于此,她可是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关心白冰冰有胜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