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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进这种事情,做起来可谓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而柳公所作的事情,自然是想要以尚公主为一个着脚点,建立一个完全全新的,类似于外戚的第三方势力。
这一股势力,可以不参与朝堂政事,甚至可以在朝堂之上没有任何官职,但必须要存在。
存在的意义是日后无论选了何人为太子储君,太子都能在第一时间拉起自己的班底。
或许这个班底弱了一些,但终究是存在的。
手中要有刀,即便这一把刀锈迹斑斑,不堪大用。
前太子嬴彻,做得很好。
“农墨两家最近如何?”
柳白淡淡开口,手在茶盏之上抚了又抚,却没有再喝。
萧何微微整理了一下神情,沉声开口道:“启禀柳公,遵照柳公的意思,农家子弟皆是出行,帮助各地的百姓,教授他们耕种田亩的方法。”
“并且,他们将前人所发明的律吕调阳进一步优化,在土地之中插入三十六根中空竹竿,长度各有不同,至地气出时,便可知晓节气。”(黄钟大吕这个成语的由来。)
“此法有助于百姓更加确切知晓节气到来,耕种更为顺应天时。”
“除此之外,农家已经在勘测柳公您之前所说的降雨量的问题,并且有很大一部分农家子弟前往北方代郡,想要增添北方的粮食产量。”
说完农家的事情,柳白微微点头,对此十分满意。
在这个时代,农永远都是时代的主旋律,无论是兵马行进的粮草,还是百姓的吃食,农事发展,很大程度上就是大秦发展的禁锢掣肘。
想要将大秦发展到人口以亿算,除却安定的环境之外,便是这个粮食最为重要了。
柳白昨天方才翻阅了大秦的人口统计册簿,看着上面的人口,心中无比的喜悦。
除却大秦强盛之外,他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一个国家的希望,永远都不只是钱财,更不能只着眼于钱财。希望的衡量,从来都是人!
说到这里,萧何微微一顿,仿佛有一件事想要禀报,却有些犹豫。
柳白看了一眼萧何,自是明白,沉声开口道:“有什么想要说的,直言。”
萧何吐出一口气,眼神有些许悲伤:“农尚之子,死于百越。后于大秦书院之内,得遇一学生,天资聪颖,将其收为弟子。”
“此番农家前往各地传授百姓农耕知识,此人便在其列。”
“行至郿县之时,为叛军首领所擒获。”
“叛军首领以生死相要挟,命令其除却教导麾下农夫耕种之法外,还带着他,到了郿县的城池之下,让其对城内喊话,谎言大秦如今叛乱四起,征调粮草,加重农税,而后更是编造了匈奴卷土重来,百越败仗这样的假消息。”
“此人应下了。”
“而后到了城下,大声呼喊:秦军将至,农税不增反减。”
“叛军首领,手刃此人。”
最后,萧何深吸一口气:“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张明,一个算不得响亮的名字,但下官以为,应当禀报柳相。”
最后一句话,萧何以下官自居,称呼柳白为柳相。
这就是想要为这个叫做张明的小人物,求取一些。
柳白沉默,而后缓缓点头:“命令大秦报社,彰扬事迹。”
“除此之外,张明若有家眷,拨发抚恤,以战死算。”
“农尚老,失其嗣,再失其徒本相亦是愧对,无颜见其人。”
柳白的面容之上,浮现出对于农尚的惭愧歉意,以及对于张明的敬意。
为成大义,死又何惧。
心中怀着这样信念的人,值得所有人尊敬。
萧何听完之后,亦是点头,不复再言。
他知道,在这一条道路之上,总是会有人死。
史书无法记录下所有人的名字,但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可以在心中敬佩这些人。
“平生何处识得真英雄?”
“处处皆是。”
柳白轻叹一声,将茶盏端起,而后轻轻洒在地上,表达对于张明的敬意。
“继续说下去吧。墨家如何了。”
柳白几乎是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张明的事情。
对于他来说,悲痛是一个极为拉扯情绪的事情,也是极为阻碍自己进行事情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他可以亲自前往农尚的家中,可以亲自写诗句来祭奠。
但是现在不行。
他已然站在了所有人都瞩目的位置,他必须高高在上,他必须要将目光都放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放在的国家大事之上,他必须要无比的睿智、冷酷、无情。
就如同在甘罗的府上,他自己亲口对周勃教导的课程一般。
明情,何尝不是克制自己的感情?
制定规则的人,也并非没有规则来束缚,所有人都觉得他这位柳相可以无拘无束,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恰好就是他柳白必须要谨言慎行,甚至是必须要表达出一种只在乎国家大事的模样。
权力是欲望的深渊,同时也是绑在身上的枷锁。
“启禀柳公,墨家最近,研究出了新东西。”
“无力自动,名为陆行舟。”
“只不过行程极短,并且速度极慢。”
萧何深吸一口气,将最新的消息禀报给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