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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寻在急诊室外等候半个小时，医生开门喊：“沈以南家属。”
“我是。”
“你进来一下吧。”
谢寻颔首，跟着医生进去。
急诊室里，病床前的床帘已经掀开，沈以南的裤腿被剪开，露出被处理过，却还是血红一片的皮肤。
医生道：“伤患右腿皮肤大面积擦伤和软组织挫伤，韧带也有损伤，幸好没有骨折，已经消毒处理，等下挂点消炎药水，观察一晚上，没事的话，明天早上就能办出院。”
谢寻听得十分认真，“好的，谢谢医生，他的伤势看着挺严重，回家得养多久才能好？”
“半个月左右吧，注意休息，少走动，饮食清淡，按时上药，结痂后也不要乱抠。”
谢寻点头。
医生一走，护士把人推出急诊室，安排到普通病房里。
谢寻缴费之后，来到病房前，眉头微蹙，一副担忧到不行的样子。
“你感觉还好吗？会不会很疼？”
“我没事。”沈以南视线落在谢寻手上的缴费单上，“你替我交了多少钱，我还你。”
谢寻把缴费单随意塞进兜里，拉了张椅子坐下，“等你出院再说，现在最重要是你的身体。”
沈以南脸色苍白，沉默两秒，道了句：“……今天晚上，谢谢你。”
“不用。”谢寻摆了摆手，“说来也怪我，要不是我拦着你说话，耽误那一会儿功夫，说不定你就不会出车祸。”
“跟你没关系。”
沈以南好好走在人行道，那辆车突然就撞过来。
对方可能是酒驾，连下车查看都没有，慌忙驾车逃离。
谢寻眸光微闪，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对了，我刚才打电话报警了，警察说那条路没监控，恐怕肇事车辆不好找。”
沈以南“嗯”了声。
“不过你不用担心，警察说了，会调取其他路段的监控，有消息后会通知你的。”
沈以南应了声好，微阖双眸，遮住眼里的担忧。
医药费是一笔钱，他得一阵子不能去兼职，问题更大。
奶奶下个月的化疗费，他的生活费……
沈以南不愿在人前表露出情绪，收敛好思绪，对连连打哈欠的谢寻道：“今天很谢谢，你没必要再留下，回去休息吧。”
“我走了，明天早上你怎么出院？”
“我自己没问题。”
谢寻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道：“都五点多了，马上天就要亮，也不差这点功夫，等你出院再一起走。”
“你……”
话刚到嘴边，谢寻抢先道：“行了！你赶紧也闭眼休息休息吧，医院这地儿也不是你家，想赶人，你也没资格赶。”
话里话外听着都幽怨不已。
沈以南抿了抿薄唇，“我没有想赶你，只是……”
“那就行，你赶紧睡吧，我也闭眼眯一会儿。”
谢寻双手环胸，背靠着椅子，闭上眼睛，还真的就开始睡了。
沈以南唇瓣张张合合几次，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也许是应了那句俗话，贱命好养活，沈以南从小到大感冒次数都屈指可数，几乎没有生过病。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病床前守着他。
三个小时后，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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