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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啥?你要跟路尧媳妇儿倒腾山货?”罗鹏听到自家媳妇的话,被嘴里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米饭呛得直咳嗽。
罗嫂子瞪了他一眼,随后递过去一杯水,“对啊,你就说行不行吧。”
罗鹏一口饮下,劝道:“这活儿你可不一定能干了,你要实在想找点事儿干,不行我去托关系,正式工咱们干不了,临时工总会有空缺的。”
他站起来走到罗嫂子身边,“弟妹那边,咱们就别参与了,行不?”
罗嫂子推开他,“临时工?那能挣几个钱?我又什么时候才能转正?罗鹏,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你听没听广播!”
今天好不容易在姚春芽那里看到点希望,没想到回家就让自家爷们泼了冷水,罗嫂子心情跌落谷底。
她慢悠悠坐了下去,带了些央求的意味,“你就让我去吧。”
心细的罗鹏觉得这不太像平时的罗素芳,也就耐着性子坐下来,准备和她好好聊聊。
罗嫂子只好将多年的苦水统统倒出来,表明了她一定要赚钱赡养母亲的决心。
这也是回来路上姚春芽的提议。
罗鹏没想到媳妇这些年是如此憋屈过来的,心疼不已。
“你咋不跟我说呀!”罗鹏将她揽在怀里,心想她跟自己结婚这七八年从来也没提过什么要求。
咬了咬牙,决定成全她,“我可以答应你和春芽弟妹一起,但咱们说好了,违法乱纪的事儿不能干。”
罗嫂子推开他,面带怒色,“你说什么呢,我咋会违法乱纪。”
罗鹏:“你看你又急眼了,我不是打比方说顺嘴了么,我当然相信你,也相信春芽弟妹。”
他回身进屋,没一会儿拿出薄薄的小册子,“这是咱家所有的积蓄,你跟着春芽弟妹干可不能占人便宜,你从这里取些钱当本钱。”
他笑得有些无奈,似乎是没能给媳妇提供有效的帮扶,“跟着我这几年,也是苦了你,家里的钱大部分都去赡养双方老人,还有老家的儿子,你都没买过新衣服。”
罗嫂子鼻子发酸,“烦人劲儿的,说那干啥,等以后咱们条件好了,就把儿子接过来,到时候想买啥买啥,我相信跟着春芽干,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
也不知道为啥,她只是听了姚春芽的话,就打心底信任她。
仿佛这个水灵灵的南方姑娘身上有一种魔力,让人不自觉信服。
…
同心村收一趟,就收了四大包,姚春芽让吴铭先拿回去卖,反响不错的话下一次可以大量收。
正好下次收山货的时候可以带上罗嫂子,把她的那份儿一块带回鞍城出了。
只是吴铭一走,姚春芽就闲了下来,就换着花样给路尧做吃的。
想起上次收了点黏黄米,便准备做些黄米烙。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姚春芽对路尧的生活习惯也有了些了解。
比如他喜欢吃甜的,不爱吃粥等等。
天刚刚亮,她就在厨房忙活,先是把泡好的黏黄米放锅里煮,然后开始和面做饼皮。
掐算着时间,二者同时出锅,再将它们结合到一起,美味的黄米烙就完成了。
这本是北方很常见的主食,但可能是因为用料考究,价格也不便宜,所以很少有人家自己做。
一般都是市里国营大饭店会有,这种小地方却是不常见的。
路家的烟囱是最早冒烟儿的,有刚起来的家属在洗漱,就看见了姚春芽在厨房忙活的身影。
几人闲聊起来,“谁说小路警官的媳妇啥活不会干的,这段日子你们都看见没,人家一天到晚都不闲着。”
“就是啊,我儿子还总能闻到她家做饭的香味儿,有几次凑得近了,那小路警官媳妇儿还给俺们尝两口呢。”
“可不咋地,以前光听别人说了,其实人家小路媳妇儿真是没得挑,能干活还好说话的。”
还有个嫂子插话,“别说大人了,院里的孩子们有几个不喜欢她的,她也没说嫌孩子们闹挺,真是个好脾气的,小路警官有福啊。”
这群议论的人,还是上次那批,不过都已经被姚春芽的人格魅力征服。
曾经都在说姚春芽配不上路尧,可现在纷纷倒戈,大多数都在说是路尧的好福气,才能娶到姚春芽这么好的媳妇。
这样的话或多或少地被路尧听在耳朵里,比自己得了奖杯还要高兴,他的春芽本就是最好的。
没有了成媛媛搅和,两人平静简单的小日子过得可谓是幸福的冒泡泡。
…
江城陈家
“我特意去给你求的神药,你凭啥不喝,你喝了就能保证生男孩儿。”陈母拿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给姚春兰,并让她趁热喝下去。
姚春兰捏着鼻子,那药味道刺鼻,闻着又让人想吐,更别提要喝下去了。
“我不喝,谁知道这药安不安全,万一喝了抢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后悔都来不及。”姚春兰扭过头拒绝。
陈母还不死心,拿着碗往姚春兰面前直送,“咋不安全呢,求一副都得两块钱呢,我花那么多钱求的,你必须得喝!”
她颇为嫌弃地瞟了一眼姚春兰的肚子,“你不喝这个,你就得生丫头片子,我们老陈家三代单传,你这胎必须得生个接户口本的。”
姚春兰扶着肚子坐直,让陈母气得眼前发黑,“谁说我这胎一定是女孩的,你不会看就别瞎说,反正我不喝,爱谁喝谁喝。”
“不喝不行!”陈母就非要和姚春兰较这个劲儿,“今天就是灌,我也得给你灌进去。”
从姚春兰怀孕以来,陈母就跟她受了不少憋屈,此时的推搡也是带些报复成分的。
反正她儿子也已经顺利升上了主任,她也不用再忍着这个刁媳妇儿了。
姚春兰这阵子被孕反折腾得死去活来,浑身没劲儿,更不是陈母的对手,很快就占了下风。
“我说了我不喝!”气急之下,她用尽浑身力气,使劲儿推开了那个药碗,连带着陈母一同摔在了地上。
陈母的手被瓷片割伤,当即嗷嗷大叫起来,“哎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呦,老了老了还要挨儿媳妇打,我不能活了啊!”
她坐在地上拍大腿哭,走廊的窗口有人伸着脖子看热闹。
不过半天工夫,陈家婆媳大战的事就传遍了家属楼,乃至整个厂子。
陈建平这个车间主任为此受了一天的嘲笑,回来就把门口柜子上的东西横扫在地,对着家里的两个女同志一通发火,“我的脸今天都让你俩丢光了!”
姚春兰也觉得不痛快,结果还不等她告状,迎来的就是陈建平一顿火气。
正欲辩解,肚皮一紧,突然疼得厉害,“建平,我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