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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安哭得脱力,整个人委顿在地上,嘴里还在不断乞求着。
陆鸣雪一抬头,看见成衣铺子的掌柜在门口看热闹,便将他唤过来。
“给他洗刷干净,换身新衣,再租一辆车来,将他送到澄明书院。”
说完,指了指被陆承安落在衣摆上的银锭:“这是定金,若是不够,到澄明书院找我。”
那掌柜捡起银锭,脸上已经笑开了:“够了够了,恐怕……还有余呢。”
“费心了,余钱就做你们的辛苦钱。”
掌柜的立刻叫出来两个帮手,将哭蒙了的陆承安架进铺子。
马车复又启程。
阿姜终于憋不住问:“你干嘛要弄哭承安?”
陆鸣雪叹气:“你也是看着承安长大的,你觉得,他和纪明春还有可能吗?”
阿姜被陆鸣雪问得怔愣:“什么可能?”
不待陆鸣雪回答,她方才恍然大悟:“他和那纪姑娘,原来有情?”
陆鸣雪被她逗笑,道:“不然他刚刚怎么会哭成那副样子?看得我都脸红。”
“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
“阿姜,这世上只怕没有比你更迟钝的人了。”
陆鸣雪意有所指,偏偏阿姜一如既往的迟钝,丝毫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阿雪,你这么聪慧,当初怎么就被裴行迟那厮给骗了呢?”
陆鸣雪被她一噎,没好气道:“马有失蹄呗,还是怪那厮太会伪装。”
一想到裴行迟,陆鸣雪便觉心上又被大石头压住,一日不和离,她就一日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阿姜见她情绪低落,用力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澄明书院门口,两个身着长衫的学子正引颈张望,看见马车上下来两个女子,先是一愣。
这两人曾见过陆鸣雪,还以为她是带人过来看好戏的,便拦着门口。
怒道:“这人来做什么?纪姑娘被他们害成这样,倒是好意思!”
“陆家人是一个赛一个的脸皮厚。”
去医馆喊人的小书童赶紧出来解释:“这位是杏芳医馆的姜大夫,赶紧让她进去,别耽误了纪姐姐!”
那两人闻言才知做了回小人,顿觉尴尬,迎也不是,退也不是。
阿姜带着陆鸣雪直接无视二人,赶往了书院后院,纪明春的房间。
房间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哭声,二人到时,纪山长站在门外,紧皱眉头,不停叹气。
“山长,姜大夫来了。”
纪山长赶紧将阿姜迎进了屋,进屋时脚步一挡,将陆鸣雪挡在了屋外。
“无关人等,就不要进去碍事了。”
“纪山长,明春是我陆家的恩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过来看看。”
纪山长吹胡子瞪眼,看陆鸣雪却像是在看仇人。
“你陆家?若不是明春遇上你陆家人,她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她明年,可就要嫁人了啊?她原本一个干净女儿,卷入这样的事,你可知现在外面都怎么说她?!”
陆鸣雪皱眉:“纪山长难道还没看出,吴嘉此人并非良配?”
纪山长一挥袖子,怒道:“他怎么不是良配?!他学问好,人上进,走上这一步,还不是你弟弟不知分寸!”
陆鸣雪看明白了,这老头对陆家有偏见,而且固执己见,明明看错人,还死不承认。
那就别怪她嘴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