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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诗还分外奇怪,像是……像是在边关的人所作。
不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她这个闺阁女子会喜欢的诗作。
如此做作,究竟为何?
另外,涌泉巷女子的真实身份,他明显已经有了头绪,却一点都不肯透露。
这完全违背了他们合作的初衷。
陆鸣雪将书信揉作一团,左手下意识摸到左边脸颊。
脸颊上的肿痛已经消退,可那一耳光的屈辱感经久不散。
裴行迟还以为拿死威胁她,她会怕,会缩起来不敢反抗。
可惜他错了。
他如此羞辱她,步步紧逼,只会让她更加渴望将他踩在脚下的那一天。
不过眼下,就让他这么错误地以为吧,只有这样,她才能有喘息的机会。
她再一次感叹,这两人不愧曾经是好友,都不是什么良人。
她点燃一根蜡烛,将书信烧了,灰飞烟灭。
赏菊宴那天,她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过了午时,陆家幺妹陆珍雪来了一趟,倒是给她带来些好消息。
原来在承安出狱的第二日,纪山长和夫人两人带着曾欺负过承安的十四名学子和他们的爹娘一同登门道歉。
“那阵仗,可壮观了,把爹娘吓了一跳。不过我们都不知道,原来哥哥在书院中,竟然一直在受这些人的欺负,太气人了!”
陆珍雪还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萧品韵的虚荣或许都放在了长女身上,对这个小女儿一向都是放养。
因此她的性子是姐弟妹三人中,最为活泼天真的。
说着说着撅起嘴来就想哭。
还没等陆鸣雪哄她,她又想起来另一件事,又不哭了,笑道:“那纪老头还和爹娘夸了姐姐你呢,说什么‘惭愧惭愧’,一边说一边捋他那把长胡子,可有意思了。”
陆鸣雪在脑海中幻想那场面,也觉得有意思,哈哈笑起来。
“还有哇,到后面,哥哥突然跪下,在爹娘和纪老头纪姨的面前,说自己此生非纪姐姐不娶,羞死人了!”
“承安难得大胆一次。结果如何?”
珍雪点点头:“是呢,我看哥哥可是把他们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结果嘛……爹说这事是大事,要请媒婆正式提亲的,让哥哥不要胡闹。”
珍雪说得绘声绘色,陆鸣雪也受到感染,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爹说得没错,这是大事。”
珍雪又道:“娘后来说,让爹一定要调查清楚,可不能像嫁女儿一样,只听旁人的,姐姐,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这儿,是不是过得不好?”
陆鸣雪一愣,妹妹眼里不掺一丝虚伪的关心让她满腹的委屈又涌上来,霎时间便觉眼眶和鼻子发酸,竟控制不住眼泪。
她连忙挤出一个笑,装作被呛到的样子咳嗽起来,撇向一边将眼泪擦去。
珍雪起身过来轻拍她的背。
“姐姐,你没事吧?”
陆鸣雪摆摆手:“我没事。珍雪,你还小,不需要想太多。长姐还好,以后,会更好。明白吗?”
珍雪懵懂地点点头:“好,姐姐将来会更好,珍雪将来也会更好。”
两姐妹一直聊到傍晚,方才依依惜别。
陆珍雪回了家,萧品韵迫不及待便问她:“你姐姐如何了?”
陆珍雪鼓了鼓腮帮子:“娘,你为什么要让姐姐嫁到那里?姐姐过得一点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