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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倾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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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姝看着被丢在地上的满天星,猜到可能是陆瑾年的父亲大概来过了。

陆瑾年将带来的鲜花恭敬地摆放在墓碑前,然后跪下,磕头,上香,语声哽咽:“妈,儿子来看您了,又是好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妈,儿子想你了。”

连姝站在边上,听着陆瑾年这样悲伤的声音,心中触动,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她的思绪飘得很远,她想起每年自己去墓园祭拜父母的时候,也是这样,悲伤蔓延成河……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蹲在墓碑前,一个站着给他撑伞。陆瑾年一直都在小声地碎碎念叨着那些事情,而连姝,则在心里默默的想念父母。

她的亲生父母和养父母。

直到陆瑾年将话都说完了,才转过脸来看连姝:“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一个男人,在他母亲的坟前,像个孩子一样啰嗦,碎碎念。

连姝摇摇头,并不以为然,因为他的情绪,她完全能感同身受。

相反,她觉得这样的陆瑾年才是真诚的,不像以前那样,总戴着一层面具。

陆瑾年神色黯然:“我不是个好儿子,其实清明重阳之类的节日也很少过来看看她,只有每年的忌日才会来看看。”

一边这样说着,陆瑾年一边在前面带路,同连姝一起往回去的路上走。

“我今天是第一次带人来看她,一不小心,话就多了不少,你不会介意的吧?”

连姝还是笑着摇摇头。

陆瑾年继续说:“连姝,你的耐心真好,那么长的时间,也没见你有什么不耐烦的。”

当然不会有任何的不耐烦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怎么听陆瑾年到底说了什么。

连姝一直都是在他的身边走神想着自己的事情。

当然,这话连姝是不会告诉陆瑾年的,也没有必要告诉他。

扫墓的惯例都是要一大早就去,然后赶在中午之前回来,所以两人虽然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但是回来的时候,也不过只是中午而已。

陆瑾年借此提出要请连姝吃饭,算是感谢她肯陪自己去扫墓。

连姝带着点小小的不好意思,就这样答应了下来。

地点,是陆瑾年选的。

b市最高的建筑物的旋转餐厅。

其实这家餐厅肯定是晚上的时候过来享受才能看见最美丽的景色。但是这家餐厅晚上实在是太贵了,而且根本就订不到座位。

白天从高处看的时候,没有晚上那么好看,所以白天时候,并没有太多人去那里用餐,陆瑾年带着连姝过去,都不用预约就有了个位置。

两人落座点餐。

外面的小雨还在下着,那些雨滴在高空中,被风那么一吹,根本就不会像靠近地面那样直直地,或者斜斜地砸落在地上,而是仿佛轻盈起舞的少女一样,飘荡着,就那么欢快地,贴在玻璃上。

玻璃上,很快就被贴满了点点的水珠。

因为并不是客流量的高峰期,餐厅里的人也不多,而且因为是旋转餐厅,所以,连姝和陆瑾年坐的位置,一直都在缓缓地转动着,方便他们看外面的风景。

陆瑾年显然还没有从母亲的回忆里走出来,他用手在玻璃上无意识的画着圈圈,眼神迷茫,喃喃道:“我妈去世那天,也像这样下着小雨……”

连姝安静地聆听着。

“你知道吗?”陆瑾年出神地道:“其实,我也曾是一个问题少年。因为从小没有父亲的缘故,我的性格很孤僻,也很桀骜不驯。也是因为没有父亲又跟母姓的缘故,我从小就被别的孩子欺负,追着骂野种。于是,我每天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能以最快的速度打倒对方。那些年,用拳头征服世界,是我最大的信念。此后很多年,我都坚定地以为拳头可以解决任何问题,直接简单,比枪支弹药原子弹成本低,还环保还低碳。而被校长老师逮到办公室训话,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有一次,我在课堂上画漫画,结果被我的语文老师发现了。她当场就歇斯底里起来,非说我画的那头猪是她。说我侮辱老师。还把她的未婚夫叫了过来教训我。我记得,当时那个男人冲进教室,抄起一把凳子就砸到了我身上,然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又给了我两个重重的耳光。而我的老师,就站在一旁庆灾乐祸的看着,嘴里一直在说‘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活该被打死!’”

连姝皱了皱眉,这还是为人师表吗?这连垃圾都不如。

“那后来呢?”她忍不住问。

陆瑾年眸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我生平最恨别人骂我妈。原本已经坐下去的我,听到这句话后,怒极反笑,懒懒地站起了身:‘这样吧,咱们出去,我再向你道歉吧。’喧腾的教室突然鸦雀无声,同学看我的眼神里竟然有几丝惊惧,我想我身上一定充满了某种萧杀之气,才让他们这么怕我。我几步走到语文老师的未婚夫面前,状似亲密地搭着他的肩,勾住他的头走了出去。”

“学校正好装修办公楼迎接检查,为方便材料跟工人进出,后门经常会开着,而看门的老头,常常玩忽职守,躲在房间里睡大觉。我夹着他,直接绕过操场,从后门直接走了出去。刚放开手,他一拳就要打在我的腹部。这一拳很重,我弯下了腰,有瞬间感觉呼吸停滞了几秒钟。我还没站起身,他居然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带。我一把推开他,趁他还没站稳,我一个拳头就挥了上去。”

“然后,我只记得自己机械地挥舞拳头,他成了我手下的沙袋。在他被打得七晕八素时,我冷冷地提醒他:‘没人告诉过你吗?我最恨的,就是骂我妈的人。’说完,我高高地举起了手,看到他下意识瑟缩的身体,我厌恶地放了手,甩开他:‘就你还配叫男人?’!我头也不回地往回走,照例从后门走回去,绕过操场,走回教室。路上有许多人指指点点,保安正慢腾腾地过来。我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退。”

“回到教室,早有人幸灾乐祸:‘莫瑾年,你这次真的惹祸了。刚才校长来过了,大发雷霆,连连说‘性质恶劣,性质恶劣。’估计你会受到很严重的处罚。我满不在乎:‘悉听尊便。’”

“再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