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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已过,她在偏殿等候。
高瞳瞳偏头,偷偷打量着坐在龙椅上的李睿。
不知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因为紧张,额角而泛起细密的汗珠,汗水滚轮下来,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李睿合上手中的四书五经,凝视着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外头传来小德子焦虑的声音:“淑贵妃今儿太阳有些毒辣,千万别热着了。”
只见淑贵妃轻移莲步,缓缓走来,她身着淡雅的宫装,绣着精致的花纹,展现出一种高雅而庄重的气质。她的面容沉静而坚定,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显然此次求见是带着重要的事情而来。
淑贵妃在宫女的引领下,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前。她微微低头,恭敬地向守在门前的太监行礼,轻声说道:“淑贵妃求见陛下,有要事相商。”
太监们相视一眼,心中虽惊,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他们知道淑贵妃在宫中的地位,更知道她此次求见的重要性。于是,他们连忙通报给皇帝,并请淑贵妃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寝宫的大门缓缓打开,皇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淑贵妃,进来吧。”
淑贵妃听到传唤,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款步走进了偏殿。
在偏殿内,皇帝已经坐在龙椅上,等待着淑贵妃的到来。淑贵妃上前行礼,然后扶着肚子直起身子,用赵檀儿柔柔弱弱的声音说道:“陛下,臣妾听闻姐姐今日回宫赏赐,臣妾内心这个急切地想要见到姐姐的心,所以便先过来了。”
赵檀儿笑容满面地对下方还跪着接旨的高瞳瞳颔首点头。
李睿哈哈一笑,代表自己这记性不好,居然没给她赐座,两夫妻当着她的面嘘寒问暖了一会。
皇帝李睿哈哈一笑道:“给大家都赐个座吧,都坐下吧。”
淑贵妃牵着她的手好不热情,如果她不是经历过琉墨芯的这个虚假姐妹花的事件,她还真的以为现在的淑贵妃是真的热情款待她。
从赵檀儿踏进这个门槛开始,她总能察觉到若有若无的妒意,这让她十分地摸不着头脑,这次她见到赵檀儿还有一件紧要事做。
那就是确认赵檀儿是否重生一次了。
高瞳瞳青葱一般的指尖搭在茶盖上,瓷身雕刻着龙腾,掩饰着尴尬,喝了一杯接着一杯。
赵檀儿门面上说着想她了,内地里却和皇帝打情骂俏, “姐姐,我们俩姐妹真的是好久不见了,甚是想念,近来可好?”
高瞳瞳手里的茶盏又放了下来,并且优雅地把杯身放好,起来又是施礼:“回贵妃的话,臣妾一切无恙,但是我的夫君失踪,尚未找到。”
“我也听闻了一些风声,但我觉得项家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别太难过了。”
那边插不上话来的皇帝再次拿起书边看边听他们聊天。
“嗯!感谢贵妃的指点,听淑贵妃的。”
赵檀儿笑意更浓了,点了点头,不是没有注意到嫡姐赵十弦的称呼上的变化,她心里居然觉得身份比‘赵十弦’尊贵,心里非常受用。
“我听闻了姐姐好大的本事,居然救下了这么多人,我以前怎么没听说姐姐你居然会医术?还如此高超。”
“我也是碰巧古书上看到过可以这么治疗,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得皇帝如此封赏,臣妾也是觉得受之有愧啊。”
高瞳瞳蓦然抬头,没成想赵檀儿居然如此的心急,已经开始探她的口风了。
“那不知我是否有此荣幸,让五品诰命夫人亲自为我把脉问诊了,最近我头晕得厉害,不知诰命夫人有没有民间偏方给我把把关?”淑贵妃说着便把手腕露出来一节,丝毫没给她退路。
虽然说她答应过舒誉,在这个节点上要帮赵檀儿一把,但是他也没说过赵檀儿这个人不是个善茬子啊!?
“这……”她也不好答应得太干脆,为难地把目光投向看书的皇帝。
接受到她目光的李睿适时地打个圆场:“诰命夫人,你就放心地看吧,也让淑贵妃她安安心心地待产。”
两个人加起来有八百个心眼子,高瞳瞳内心翻了个白眼。
“那臣妾多有得罪了!”
她素手搭在赵檀儿手腕上。
高瞳瞳中指、食指和无名指轻轻搭在孕妇的寸、关、尺三个部位,这是人体脉象的重要反映点。在把脉的过程中,医生会仔细感受孕妇的脉象变化,包括脉搏的跳动频率、力度和流畅度等。
“淑贵妃,您身怀六甲已有几月之期?”
“嫡姐,吾身怀六甲已逾九月。”
她的脉象通常表现为滑脉,这是由于气血充盈调和而导致的。滑脉的感觉应指圆滑,往来流利,如珠滚动,脉动有力。
高瞳瞳听着脉搏检查了两次,觉着无碍便道:“淑贵妃脉搏一切皆正常,头晕因为孕吐较为严重,有些贫血,补一下就好了。”
“嫡姐,你居然和太医说得一模一样,属实厉害。”赵檀儿面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阳光洒满了整个世界。她的嘴角上扬,露出整齐的牙齿,眼中闪烁着快乐的光芒,让人忍不住被她的喜悦所感染。然而,在她内心的深处,却是一片阴暗和冷漠。
高瞳瞳原以为她受封赏后就可以离开皇宫了,怎知,皇帝开口道:“既然诰命夫人懂医术,在淑贵妃即将临盆之际,你留下来陪她解解闷那就太好了。”
这下不光高瞳瞳吃惊了,连一旁的赵檀儿也诧异地看了他们俩一眼。
皇帝下令让诰命夫人留下陪淑贵妃解闷,这一旨意突如其来,让高瞳瞳措手不及。她原以为自己受封赏后能够如愿以偿地离开皇宫,回归自由的生活,却不料被这一道命令牢牢地绑在了宫廷之中。
她被软禁了!?
虽然心中不满,但高瞳瞳却无法抗拒皇帝的命令。她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一安排,毕竟皇命不可违。
她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一直困扰着她的难题是,皇帝有这么多孩子,三个儿子八九个女儿,这些天来,她也还没记得清他们分别对应的是哪些夫人,哪些是贵人的孩子。
在这由内而外腐朽不堪的国家里,她这个不是皇帝的妻妾,当真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