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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靳越抬脚离开，她这才抬脚朝齐潭走了过去。
齐潭手里的烟刚点燃，看到她过来，毫不意外，脸上甚至还带着嘲讽。
“其实你过来，就证明，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齐潭轻笑出声，声音嘲弄。
姜青黎下意识咬唇，她对齐潭的印象并不好，但这件事，又只能去找齐潭。
“我想见你父亲，问清楚情况。”姜青黎开口。
“来吧。”
齐潭慢条斯理地抬脚，姜青黎跟了过去。
进到医院，她才发现这里的医疗设施很好，压根儿不像齐潭能住的起的地方。
她听千可偶尔提过一次，齐潭家境不好，是跟着母亲嫁到豪门的。
但是一直跟着生父齐仓姓，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富二代，其实在家里压根儿就没什么地位。
他之前还要去给人家赛车挣钱。
压根儿不可能住得起这么好的疗养院。
直到进了病房，姜青黎才看到病床上形容枯槁的男人，男人年纪看起来五六十岁，因为长时间瘫痪在床，身上没什么肉，皮包骨头。
脸颊凹陷，眼球凸出，看起来还有几分可怖。
“你是姜康年的女儿？”
男人看到她进来，微微张嘴，因为长时间没说话，嗓音沙哑，甚至吐字都不清楚。
姜青黎勉强能听出来他说话的内容。
“对。”姜青黎点头，“您认识他吗？他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是被我撞的。”齐仓说道。
“你说什么？！”
姜青黎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杀人犯？如果这个假设成立，我现在还会好端端地在这儿躺着吗？”
齐仓轻笑，脸上有些许讽刺，“只不过我开的那辆刹车失灵的那辆车，是靳越提供的。”
“他想让我开那辆车出车祸，落得个车毁人亡的下场，可没想到，我命大，没死成。结果那辆车撞向了你父亲。”
“所以，归根结底，他才是你父亲出车祸的罪魁祸首。”
“可当时学校告诉我的，明明是山洪……”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出了车祸以后才遇到的山洪？”齐仓给她提醒。
“这件事说来话长。”
齐仓咳嗽了两声，身体有些撑不住。
反倒是齐潭走过去，帮他掖了一下被角，“我们出去说。”
“他身体撑不住，我来告诉你。”齐潭冷笑。
姜青黎心里有无数个疑问想问出口，却发现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齐仓的意思，姜康年的死应该不是山洪。
而是车祸。
造成车祸的罪魁祸首是靳越。
可靳越又和齐潭什么关系？
只是因为曾经齐潭背叛过靳越，他就要要了人家的一条命吗？
“怎么？我还没开始说，你就要给你靳越找补了？”
直到走到走廊处停下，齐潭随手掏出来手机，里面正在播放着一条视频。
画面拍的不是很清晰，但是能看到是在医院的走廊上。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下跪，哭的惨痛。
而站在他对面的男生，正是靳越。
是好几年前的靳越，身上还穿着校服。
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才十五六岁的模样。
面对中年男人的苦苦哀求，靳越却像是没看到，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男人被他踹的倒在地上，靳越目光冷漠，脸上带着不屑与高高在上，“想不还钱？那你先死了再说！看到楼下的那辆车了吗？你能开着他安然无恙地去比赛回来，你就可以不用赔钱！”
“现在知道了？”
齐潭冷笑，“你的靳越，在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就因为我不小心弄坏了他的车，我爸想去求情，让他宽限几天，他就能毫不犹豫地把人一脚踹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