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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月之所以要开铺子,是想挣钱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挣钱后家里失和的场面她不想看到。
村里有为两垄地大打出手的亲兄弟,以前镇子上也有为分家产闹的不可开交的亲父子。
利益动人心,而人心易变。
此时吃苦受难相亲相爱一家人,以后大笔钱财面前急赤白脸,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她心里是亲情为重,就是自己吃点小亏也情愿。
杨应和了解她的性子,劝道:“你大方不计较大哥是知道的,但你想想以后,过两年你要说婆家,到时婆家人与娘家人争这个铺子,你岂不是会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青成一天天长大,他日后也要成亲,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很难说,若是大度明事理,可能不会对这个铺子起想法,但若是个小性的计较人,难保不起什么龃龉。”
喜月知道大哥是为她好,但没想到这事居然能这么复杂:“这是我们家的铺子又跟婆家扯上什么关系?”
杨应和摇头无奈笑笑:“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很多人心中媳妇娶进门就是自家财产,你想想到时你手中有个能挣钱的铺子,他们会不会有想法?”
不起想法的是圣贤人,一般人家达不到这种高度。
她本来就对成亲这事有抵触,听大哥这样说,心中更是不想嫁人:“就不能说婆家前,就先言明这铺子归我管,婆家人同意我才嫁。”
杨应和反问:“万一事先他们答应,事后反悔,你又如何应对?”
喜月皱眉:“那他们也太无耻,这样的人家我定是过不下去。”
村子近在眼前,杨应和停下脚步,望着喜月认真说道:“外人不能轻易相信,就是家里人你也得防着点。”
喜月咬唇:“娘和大哥也不能完全信吗?”
听她这话,杨应和笑一声:“即便是大哥,说不定日后也会变,比如木铺一直生意不好,你糕点铺极赚钱,难保不会有插一脚的念头。”
喜月认真说道:“大哥想插一脚,我是没有意见的。”
杨应和失笑,忍不住摸摸她的头:“你啊你,就是心软又心善,万一大哥真有坏心思,你可怎么办?”
喜月抬头看着他:“你是我亲大哥,要真的木铺生意做不下去,我不会坐视不管看你们受苦受难。”
对上她一脸认真的表情,杨应和笑了:“那就希望大哥的木铺生意红红火火,这样才不会觊觎你的糕点铺。”
喜月笑着奉承道:“大哥手艺没的说,生意定会兴旺。”
兄妹两人相视一笑,又抬脚朝家走。
赵春兰下晌去了地里,还不知道他们是去看铺子,站在院门前等二人走近,好奇问:“这是去做什么了?还这么高兴?”
喜月笑着挽上她的胳膊:“是天大的好事,咱家要去镇上开铺子了。”
赵春兰只当是开糕点铺,想起自家木铺开起来遥遥无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笑的勉强:“那恭喜你们了。”
喜月晃着她的胳膊:“是恭喜咱们,大哥木匠铺一起开起来。”
“什么?”
赵春兰整个人傻住,捂嘴不敢相信。
她做梦都想把铺子开起来,可手中没钱,也没有客源,开铺子的念头只能压在心底,想都不敢想。
杨应和笑着冲她点头:“多亏喜月,只不过位置有些偏。”
赵春兰太过激动,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拉着喜月说不出完整的感激话。
“嫂子…谢你…高兴…不敢想……。”
这些日子压在心中的委屈与烦郁一下子崩不住宣泄出来,她说着眼泪控制不住的朝下掉。
看她这般激动与高兴,喜月就觉得自己做对了,帮她抹着眼泪,跟着心酸。
“嫂子,这些日子你受苦受累了。”
赵春兰摇头,从嗓子里艰难挤出来一句:“都不容易。”
她成天地里、家里转着圈的忙。
喜月和欢儿成天做糕、卖糕,刮风下雨淋了不知道多少次。
杜巧娘大着肚子也不歇着,要知道她以前可是享福惯的人。
更不用提杨应和这个壮劳力,每天睁开眼就没闲下来过,脏活累活全由他一个人干。
“日子总会越来越好,你看咱们现在能把铺子开起来,接下来就是慢慢攒熟客,总有一天会像以前一样。”
说不定比以前还要过的好。
赵春兰把眼泪抹掉:“对,只要咱认真干,日子一定能过好。”
很快她也想到和杨应和同样的问题:“你这个糕点铺子开起来得有个说法。”
经过大哥劝一路,喜月已经想清楚,这铺子在开起来之前就要分的清清楚楚。
免得日后失和,消磨亲情。
赵春兰点点头:“早点把话说清也是为以后好。”
欢儿来叫喜月过去吃晚饭,喜月看向大哥大嫂:“等吃完饭你俩过去咱一块把这话说开。”
事关木匠铺,脱不开干系,杨应和应下:“你先去吃饭,我和你嫂子吃完饭过去。”
杜巧娘还在做月子,听欢儿提一嘴他们兄妹去看铺子,喜月进屋,她便问:“铺子看的如何?”
把大致情形讲一遍,喜月犹豫着说:“吃完饭咱商量一下这铺子的事。”
杜巧娘不是个糊涂的,明白她这话是何意:“你先去吃饭,饭后再说。”
她相信宋常贵的为人,不会有霸占这铺子的想法,但为以后考虑,这铺子确实该说个清楚。
饭后,一大家子齐聚宋家堂间。
杜巧娘抱着圆月出来,先与宋常贵说一遍他们开铺子的事。
又道:“想要家人齐心,就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丑话先说在前头,免得铺子开起来以后闹的家里不安生。”
宋常贵立即表态:“这铺子以后是喜月和欢儿做糕卖糕,出力的是她们,算她俩的我没意见。”
早料到他会这样说,杜巧娘欣慰笑笑,望向喜月几人:“你们宋叔有这胸襟属实难得,你们得记着他的好。”
“但是从做糕开始,东西都是他花钱置下的,该出力也没少出力,铺子能开起来,他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