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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骊呆立在原地,周围的欢呼声和叹息声仿佛都与他无关,整个世界在他眼中瞬间崩塌。
从京城回到县城的家中,他一路失魂落魄不敢相信,甚至是连自己怎么摸到自家大门口的都不知道。
当他回过神来时,就已经站在自家门前了,心里突然升腾起了一股莫名的火气。
沈骊一脚踢开了房门,将手中的扇子狠狠摔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考不上!”他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不甘,在房间里回荡。
沈骊娘听到声响,连忙从里屋跑出来。看到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的心中一痛,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什么,你没有考上?儿啊,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啊!”她一边哭,一边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哭声在屋子里此起彼伏。
苏珍珠原本也在房间里期待着好消息,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走了出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的心中也是一阵失落,但还是强忍着情绪,不耐烦地对婆婆说:“娘,您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反正没考上就是没考上。”
沈骊正满心怒火无处发泄,听到苏珍珠这么说,顿时觉得火上浇油。
他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苏珍珠:“你说什么?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说着,他冲上前去,抬手就给了苏珍珠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苏珍珠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手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沈骊,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泪水夺眶而出:“你又打我!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沈骊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指着苏珍珠,大声吼道:“你这个扫把星!自从娶了你,我就诸事不顺!现在连科举都考不上,都是你的错!”
苏珍珠哭着,心中的委屈和愤怒达到了顶点。
她一直以来都梦想着成为状元夫人,享受荣华富贵,如今这个美梦彻底破碎,而沈骊不仅没有安慰她,还对她动手。
而且再此之前,她可是忍受着贫穷和辛苦,以及沈骊时不时发作的殴打,若不是有沈骊能当上状元的念想撑着,她早坚持不下去了。
可是现在,既然梦已经碎了,她再也无法忍受,猛地用力,将沈骊推倒在地。
“沈骊,你不是个男人!”苏珍珠大声骂道,“我忍你很久了!每天就知道读书,家里的事什么都不管,还总是对我发脾气。现在考不上科举,你就把气撒在我身上,你算什么!”
沈骊被推倒在地,心中又羞又恼。他挣扎着爬起来,还想冲过去打苏珍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反了天了!”
苏珍珠看着沈骊的样子,心中彻底绝望。她擦干眼泪,冷冷地说:“沈骊,我受够了,我们和离吧!我再也不想和你过这种日子了!”
沈骊听到“和离”两个字,顿时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珍珠会提出和离,在他看来,这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情。“不行!绝对不行!”他大声喊道,“我是不会和你和离的,你别想离开这个家!”
苏珍珠看着沈骊的样子,心中充满了鄙夷。她不再理会沈骊,转身就往房间走去,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沈骊见状,又冲过去阻拦,两人在房间里拉扯起来。
“你放开我!”苏珍珠用力挣扎着,“我要回娘家,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沈骊死死抓住苏珍珠的胳膊:“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别人会怎么看我?”
苏珍珠用力一甩,挣脱了沈骊的手:“你只在乎你自己的面子,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说完,她提起包袱,转身跑出了家门。
沈骊站在原地,看着苏珍珠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和苏珍珠之间的关系,恐怕再也无法挽回了。
午后的苏家老宅,静谧而安宁,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刘氏正在院子里忙碌,手中的笤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抬起头,只见女儿苏珍珠跌跌撞撞地冲进家门,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和淤青。
刘氏手中的笤帚“啪”地掉落在地,她快步迎上前去,心疼地喊道:“珍珠,你这是怎么了?”
苏珍珠看到母亲,心中的委屈瞬间决堤,泪水夺眶而出。她扑进刘氏的怀里,放声大哭:“娘,沈骊他打我……”
刘氏轻轻拍着苏珍珠的背,眼眶也红了:“这可怎么好,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她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仔细查看她身上的伤,看到那些青紫的痕迹,心疼得直掉眼泪。
这时,恰好有个货郎从村里经过,摇着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声响。刘氏眼睛一亮,连忙叫住货郎:“小哥,你这儿可有跌打损伤的药?我女儿受伤了。”
货郎停下脚步,将担子放在一旁,从里面翻找出跌打损伤的药递给刘氏。在递药的瞬间,他不经意间多看了苏珍珠一眼。这一眼,让苏珍珠也注意到了货郎。
苏珍珠悄悄打量着眼前的货郎,只见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眼神中透着一股温和与淳朴,与沈骊平日里的清高和暴躁截然不同。
货郎的这一眼,仿佛一道光照进了苏珍珠灰暗的世界,让她原本绝望的心,悄然泛起了一丝涟漪。
“多谢小哥。”刘氏付了钱,接过药,转身扶着苏珍珠进屋。苏珍珠却还时不时地回头看向货郎,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村口。
回到房间,刘氏小心翼翼地给苏珍珠上药,一边上药一边念叨:“这沈骊也太不像话了,等我找他算账去!”
苏珍珠却没有回应,她的脑海里全是货郎的模样。那个温暖的眼神,那俊朗的面容,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她想起自己在沈家的日子,沈骊一心只想着科举,对她不闻不问,稍有不顺心就拿她撒气。而这个货郎,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却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注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