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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是因为谢砚之的交情和嘱托,才对她这么客气。
否则光是凭着她替太后隐瞒蛊物,谋害人命的事情,她直接把人送进大理寺,不是更加便宜?
真是奇了怪了,都是她的儿子,她可以为了谢确之痛苦十几年,甚至不惜把母蛊养在身上,只因为那是谢确之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痕迹。
可是对谢砚之,她却如此冷血无情,在他尚且年幼的时候,就抛下他不管,任凭他在谢府里受婶母的气,甚至连他重伤濒死,都不肯见一面。
哪里像是母子,倒像是仇人。
又不是谢砚之害的他大哥!
“师太,你太放肆了。”
昀笙没有回答,冷冷道。
论身份,她是正一品的贤妃,代表皇室;论义理,她是给她收拾烂摊子,给她帮忙的。
惠音师太到底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来质问她?她和谢砚之什么关系,她是用什么人手查东西,轮得到她置喙吗?
“……贫尼逾矩了。”惠音师太还指望着昀笙给她救出来谢确之的尸身,只能忍气吞声地行礼道歉。
昀笙的脸色才好了一点。
“说起来,府里这些事情,侯爷知道吗?”
“……不知道。”
“侯爷这几年也算是京中响当当的人物,手握兵权,萧家和顺阳王,哪个不给他几分薄面?你为何不把事情告诉他,让他去找大公子的下落?”
就算从前谢砚之年幼,之后他成长为了如此可靠的靠山,惠音师太怎么不用起来?
“……这些不干他的事,何必把他牵扯进来。”惠音师太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又“哼”了一声,“贫尼罪孽满身,是一等一的泥泞之人,怎么敢带累了宣平侯的美名?左右我已经出家,和他之间的母子亲缘,早就断了。”
昀笙听得云里雾里。
惠音师太对谢砚之的态度,实在是奇怪。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她眼睁睁看着长子,是怎么因为“血锁子”惨死的,所以不愿意次子再和这些人这些事有半点牵连吧?
她若有所思。
惠音师太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也想过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
到时候她这个罪人,该怎么面对谢砚之呢?
又如何告诉世人,这个为大梁受了一身伤的战神,有这么一个自私的娘……
所以,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和他了断,面对谢砚之受牵连。
等到什么时候,她或是被朝廷问罪处斩,或是被太后的人害死,他也不会那么痛苦。
像当年面对谢确之的死的她,那样痛苦。
惠音师太移开了目光。
“……”昀笙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将话题轻轻掀过,“时候不早了,师太回去安寝吧。后面的事,本宫会再为你安排。”
这段时间天天劳累,昀笙到今日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都是棉花做的,在元绿等人都伺候下,早早睡了。
烛火轻轻摇动着。
温礼晏进来的时候,才见永安宫一片宁静。
“她睡了?”
“启禀陛下,娘娘这几天睡得都早。”
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其他宫人不敢吱声,都默契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