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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花少出轻微的“噼啪”声,在静谧的夜里愈发明显。
昀笙本以为,温礼晏会难以接受,忧愤交加。毕竟他从来都是那样一个心软仁慈的人,路过看到小太监被罚也会怜惜,何况是这样的事情?
但温礼晏的反应,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平静一点。
难道是陛下已经先自己一步,查到了什么?
温礼晏的手掌蜷了起来,长眉拧起,好一会儿,也没有说话。
“阿晏?”
长久的沉默后,他才问道:“这样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朕?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让朕如何放心。”
昀笙实话实说道:“为了科考的事情,您几个月都难以安眠。这事儿没个定论,我怎么好直接拿出来,让您分神呢?如今见有了准信,才来详说。”
温礼晏心头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烦躁。
她和自己这样生分客气,让谢砚之做事倒是自然稀松,就不觉得私联谢砚之有什么不妥了吗?
“朕知道了,朕会派人去和宣平侯府的人交接,后面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
昀笙微怔。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因为母蛊有了下落而高兴吗?好像反而有了一丝不悦?
况且,什么叫作“后面的事不必操心”?
母蛊的事情,自己不操心,谁来为他解蛊?又是谁和继续和惠音师太斡旋?难道她忙活这几个月,日夜不眠,所做的努力,在他的眼中,都是不该的,都是逾矩的吗?
她的目光有一些茫然,还有一丝难过。
温礼晏触及到这样的眼神,心像是被刺中了般。他露出抹温柔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头:“朕只是觉得,你太过劳累了,现在已经有了头绪,朝事那边也暂时松快了。所以现在这些让朕去主理就好。朕听元绿说,你这段时间夜夜都疲倦不堪,还是赶紧休养吧。”
是吗?
昀笙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被他搂进柔软的怀抱里,又觉得自己或许是多心了。
“何况你已经对外称,要为先帝冥诞尽孝,到了时候,总得拿出东西来搪塞吧。”
“……”昀笙听在耳中,总觉得他像是要把自己关在永安宫里似的。
“至于那个惠音师太,继续留在宫里,只怕什么时候又会生变,让太后钻了空子。还是由朕下旨,说请师太为先帝抄录往生经卷,把人带走为妙。”
昀笙忍不住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她?”
“怎么,你有什么见解?”
“她到底是侯爷的母亲,此番若是真得献出母蛊,也算有功。陛下到底……还是留她一条性命吧。”
这是她答应了谢砚之的事情。
温礼晏静静望着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却教她后背凭空生出一股幽冷的感觉。
“既然这是昀儿希望的,朕自然无有不允的。”
“……陛下。”
“怎么了?”温礼晏温和一笑,“还有什么?”
“没什么。”
“睡吧。”
他的叹息响在耳边,坚硬暖热的胸膛贴上来,抱着她的身子钻入舒服的衾被中。困倦难忍的昀笙无法思考,拉着他的袖子,到底还是继续睡了。
两个人紧紧相拥入眠,犹如之前那样亲密无间。
只是昀笙不知道,青年一直睁着眼睛,凝视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缎子似的发丝,眼底深沉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