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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气息融入得太快，快到何斐燃额间长出一抹繁复纹路的前一秒，便彻底消散。
岁妤再寻不到它的任何踪迹。
如果不是确信自己刚才看到了，恐怕她还真的会以为是幻觉。
只是她没有察觉到，她手心里突兀出现一道黑色纹路，极亲昵地蹭了蹭，便又突兀消失。
上方新生天道的怒气已经积攒得差不多了，再不走，恐怕这个小世界便濒临崩塌，无法挽救。
哪怕是为了自己那些短暂的家人和朋友，岁妤也不会眼见着它变成那样。
轻叹一声，她的身体化成光点消失在车内，而后出现在天道构筑的一方小天地之间。
“任务者擅自违反任务条约，踢出任务世界，并强制要求任务者绑定系统进行惩罚。”
天道无情，声音携带着浓浓的威势试图镇压底下散漫站着的那个恶人。
岁妤却好似压根没感受到这股力量，指尖晃了晃，露出刚刚做好的那个钥匙扣，“你说的是这个小胖子嘛？”
！
！！
！！！
天道藏在云霄之上，瞪大了眼睛看那兀自沉睡着、被做成钥匙扣也没什么反应的系统，只觉得自己之前学习的所有培训内容都被推翻了。
不是说系统完全凌驾在任务者之上吗？
这人是谁，又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绑架系统？
岁妤唇畔的笑显露着肉眼可见的不怀好意，但很可惜，天道在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要跑走的时候，被她一手攥在掌心，再逃脱不得。
小短腿疯狂瞪着，那些天道规则、束缚，好像对抓着自己的恶人一点作用也没有。
天道实在是想不通到底为什么，自己变成了被人抓在手心里任意搜捏的软团子。
“要么现在消亡，要么我给你一个机会，送点东西给我，我就放了你。”
“放心，不疼的，我会轻点剥。”
那道声音充满蛊惑，甚至不会触发自己道心的强制反应机制。
也就是说，它就算答应了这个要求，如果抓着自己的那个恶人不愿意让总部知道，这件事情只要它不说就不会被发现。
那么活命还是马上消亡，这个选择其实非常明显了。
作为一个新生天道，它还是有点想要自己本来的意识的。
天道麻溜把自己团起来，“尊敬的恶人大人，我愿意~”
岁妤对这些奇奇怪怪的称呼并不在意，达成自己目的便好。
在天道说出那句话后，无形的言灵作用在她们二者之间，形成了一个最简短、但同时也身负天地道韵的承诺。
天道身上的光晕也被扯毛线似的不断扯出来，等到那团子看得出小了一大圈，岁妤才停手。
摸了摸抱着自己瘦巴的小肚子哭泣的天道小脑袋，岁妤屈指敲它，直到它沉睡。
这下，是万事俱备了。
果然还是低层小世界的东西容易取，如果换成金龙或者是星际那些高等位面，要想达成目的，恐怕没这么轻松。
天道、系统身上的力量同源，但其间细微的差别，便能让一方彻底位于另一方高处。
男人的神魂碎片化成无数独立个体，被不断消磨、不断取代。
用这么细致又恶毒的法子，还偏偏选中自己作为中间的连接，加上自己记忆的错漏，怕是早有预谋。
但是，越不想让她发现什么，她便越有好奇心去找到答案。
更何况，那些神魂碎片的主人，还是祂。
岁妤一翻手，通过在穆至身上那个系统那儿得到的能量掩饰，抽取0065的力量调出万千小世界面板。
指尖在虚拟屏幕上不断滑动着，最后停在其中一个黑雾弥漫、满是杀戮和绝望的世界上。
力量倒是都有了，但还缺少一个可以光明正大使用、以及不断强化的机会。
就它了。
好歹还有点良心，刚刚在它身上取了那么一大团能量，岁妤将睡着的它放进一小汪道韵池里。
至于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那便是它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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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迈巴赫流畅接上先前的行驶，街上车流不息，都朝着各自的目的地前行。
穆至坐在车上，捶了捶自己脑袋，总感觉忘记什么事情。
转头看向自己好好坐着的妹妹，还有不怒自威的何斐燃，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又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觉得哪里不低价劲。
难不成是突然不害怕何斐燃了？
对了，自己一开始为什么害怕他来着？
明明他也是青年才俊，有系统的帮助，登顶世界巅峰指日可待。
他一定要做到！这样才能信守承诺。
不过是和谁的承诺来着？
奇怪。
想不通就先不想了，穆至在半途换了辆车，让代珩坐上自己妹妹那辆。
给他们一个相处的机会嘛。
心满意足关上车门的他没有发现，那辆车上坐着的五个人，嘴角的笑弧度一致。
连同眼里的神色，都像极了设定好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