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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
周苍何刚开口解释,皇帝却抬手打断了他。
“朕知道你辛苦,但国库空虚,每一笔银子都得花在刀刃上。你这次的治水工程,预算超支严重,工期也拖延了不少,你可知,这会给国库带来多大的负担?”
皇帝的话掷地有声,殿内的大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周苍何强压下心中的疑惑,不卑不亢地解释道:“父皇,岭南此次水患严重,受灾面积广,灾民众多,儿臣所做的每一项安排都是为了尽快恢复民生,所有款项都用在了实处,并无任何浪费。”
他将治水方案的细节娓娓道来,从灾民安置到堤坝修筑,再到农田水利灌溉,每一个环节都解释得清清楚楚,力求让皇帝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然而,皇帝却只是微微点头,并未表态。
“嗯,太子辛苦了。此事容后再议。”
皇帝的轻描淡写,让周苍何心中更加不安。
皇帝散朝后,周苍何独自一人走在宫道上,玉冠下的眉宇紧锁。他反复思量着皇帝的态度,心中疑虑重重。岭南治水,他殚精竭虑,事事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懈怠。为何父皇不仅没有嘉奖,反而对他有所猜忌?
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殿下。”身后传来崔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苍何转身,见崔锦快步走来,脸上带着焦急。
“怎么了?”
“殿下,大事不好!皇上刚下旨,将西北军饷调配一事交给了六皇子。”崔锦语气急促,神情凝重。
周苍何闻言,脸色骤变。西北军饷,一直由他负责,这是父皇对他的信任,也是他手中重要的权力。如今,父皇却突然将此事交给六皇子,这其中的含义,他如何不明白?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节泛白,心中一股怒火翻涌而上,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我知道了。”他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崔锦看着他,担忧地问道:“殿下,这……”
“无妨,”周苍何打断他,“皇上的旨意,我们照办就是。”
崔锦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周苍何已经转身离去,背影萧瑟。
宫中的消息总是传得飞快,不到半晌,六皇子接管西北军饷调配一事便传遍了朝野。大臣们议论纷纷,猜测着皇帝的用意。
“这六皇子平日里默默无闻,怎么突然就得了这么重要的差事?”
“可不是嘛,这西北军饷,可是个肥差,多少人盯着呢!”
“依我看,皇上这是有意削弱太子的权力啊!”
一个官员摇着头,故作高深道:“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不懂这朝堂上的弯弯绕绕。皇上此举,表面上是重用六皇子,实际上是在敲打太子,让他收敛一些。”
“哦?此话怎讲?”
“岭南治水,太子预算超支,工期拖延,皇上心中已有不满。如今又将西北军饷交给六皇子,分明是在警告太子,若是再不收敛,这太子之位,可就未必坐得稳了。”
这些议论,自然也传到了周苍何的耳中。他坐在书房里,听着暗卫的汇报。
“殿下,要不要属下去查一下,是谁在背后散播这些谣言?”暗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苍何摆了摆手,“不必了,现在就算查出来是谁,也于事无补。”
他自幼便被立为太子,为了这个位置,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却因为岭南治水一事,让父皇对他产生了猜忌,甚至开始削弱他的权力。
难道,他真的要失去这一切吗?
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行礼道:“殿下,娘娘请您去一趟凤仪宫。”
周苍何心中一动,皇后突然召见他,所谓何事?
周苍何敛了敛思绪,快步走向凤仪宫。
皇后娘娘正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佛经,见他进来,便放下经书,温和地笑了笑:“何儿来了,快坐。”
周苍何依言坐下,宫女奉上香茗,皇后挥退了宫女,这才开口道:“何儿,岭南治水一事,你受委屈了。”
周苍何心中一暖,母后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人。“母后,儿臣……”
皇后抬手打断他,“母后知道你心中委屈,但你父皇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你莫要怪他。”
周苍何沉默不语,他知道母后是在安慰他,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甘。
皇后叹了口气,“何儿,你父皇近日龙体欠安,心情烦闷,你身为太子,更应该体谅他,多为他分忧。”
周苍何点点头,“儿臣明白。”
皇后见他如此懂事,心中欣慰,“过几日宫中会举办一场宫宴,你带着颖儿一同出席吧。”
周苍何微微一愣,随即应道:“是,儿臣遵旨。”
从凤仪宫出来,周苍何便径直去了将军府。
彼时,崔如颖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手里拿着一把瓜子,磕得津津有味。
见周苍何来了,她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殿下怎么来了?”
周苍何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中那点阴霾也随之消散了。
“来接你回宫。”
崔如颖眨了眨眼睛,“回宫?干嘛?”
“过几日宫中会举办宫宴,母后让你和我一同出席。”
崔如颖撇了撇嘴,“不去,宫里规矩多,烦死了。”
周苍何挑眉,“不去?抗旨不遵的罪名,你担得起?”
崔如颖一听,顿时蔫了,“好吧,去就去。”
回东宫的路上,崔如颖一直闷闷不乐。
周苍何见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还在为宫宴的事情不高兴?”
崔如颖拍开他的手,“还不是你父皇,没事就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烦死了!”
周苍何笑了笑,“父皇也是为了联络朝臣之间的感情,巩固皇权。”
“巩固皇权?我看他是闲得慌!”崔如颖翻了个白眼,“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也不嫌累得慌!”
周苍何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说话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