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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璀原以为甘露殿还有朝臣在,遂至甘露殿时,并未如往常一般直接便进去了,而是让人先进去传了话。
甚至没等多大一会儿,魏廉便匆匆从里头出来。
忙请阿璀进去:“贵主快请,圣人方才还问呢。”
“陛下这会儿不忙?”阿璀走上甘露殿门口的几个台阶,见殿门半掩,正殿里头好像并没有人了,便知道晏琛召见的人应该是都散了。
“圣人才见了些人,生了场气,连朝臣们呈上的那些劄子也不愿看了,这会儿还算空闲。”魏廉小心翼翼请她注意脚下门槛,又补充了句,道,“中书令也还在里头呢。”
“中书令何时来的?”阿璀有些惊讶。
“中书令一早便在,一直未曾离开,这会儿正与陛下说话呢。”魏廉道。
阿璀走进去,守在偏殿门口的宫人立刻便掀开帷幕,屋内透过略做遮挡的半透的屏风,果然看到内间对坐的阿兄与祖父。
待她绕过屏风,那二人便齐齐望过来。
晏琛指指旁边垫着狐皮褥子的胡床,示意她进来坐。
“正与中书令说你呢。”
他说话时神色如故,并没有先前黄栌和方才魏廉口中所说的盛怒一场的模样,还是阿璀一贯所见的她那最为和善的阿兄。
“祖父与阿兄说我什么呢?”阿璀在胡床上坐下,胡床上面的狐皮褥子确实柔软舒适。
“你先前提出来也想去试试科考,阿寄就不必说了,他一贯纵着你,没有不同意的。但这毕竟也不算件小事,我本想着再看看,便是让你去,也得确保万无一失。谁知方才与中书令提了一句,中书令丝毫未有反对意思,还很乐见其成。”晏琛笑道,“中书令还与我打了个赌。”
阿璀惊奇,看向自家祖父,便见祖父也是面带微笑,遂问:“打了什么赌?”
“中书令说若阿璀参加科举,必能进士及第,甚至二甲前也不在话下。”晏琛故意笑道,“但我却不信,总觉得大约是先生夸大,你这小小年纪的,怎就能比得上我大渊那许多人才?我偏要看看呢。”
他这句话虽是玩笑打趣之言,但阿璀却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是同意自己隐藏身份去试试科举了。
阿璀十分开心:“那阿兄与祖父赌了什么?既然打赌,总该有个彩头吧?”
“彩头还未来得及说呢,不如阿璀帮我们想个彩头?”晏琛心情大好,笑看她。
“我说有什么意思,又不是我的赌约,要我说还是祖父想个才是。”阿璀却不应他的话,反看向怀阙先生,十分大气道,“祖父想要什么,不必客气,我帮您赢回来。”
“你倒是不知道谦虚些。”晏琛指指她,语气中自然还是掩饰不住的宠溺。
“我一身所学几乎皆来自祖父教导,若我太过谦虚了,岂不是对不住祖父之多年心血?”阿璀故意做出狂生模样来,“不过区区二甲,您且看着吧。”
又朝关渡道:“祖父想要什么彩头,且不必说出来,等我们赢了,您再好好敲他一笔。”
关渡无奈看向她,觉得自家孙女,好像自来了金陵,这性子也是越发活泼了。
“既然如此,那此约便当真定下,你若是能进二甲,我便许先生一诺;你若是进不了二甲……。”晏琛也是无奈
然而话语一转,却有些不怀好意了:“听中书令说过,你极擅大赋,你若进不了二甲,便帮我写一篇赋作为惩罚。”
“写什么赋?”阿璀偏头,十分傲娇道,“阿兄要我写篇文章也算不得什么,但想靠这个赌约却是不能够的。”
“那便等科举后吧。”晏琛十分喜欢她如今这般性情,是本性流露,而无半点试探遮掩。
这短短几句话,便算是定下了阿璀隐藏身份去参加科举的事情。
但只这个决定下来,后面还是有很多事要去准备的。
只是给阿璀搞一个身份倒也不难,但她毕竟还是女子,从进场核查身份开始便不方便,若想万事周全还是有诸多要准备的事情的。
不过阿璀倒也不担心,既然她阿兄都应下这事儿了,那必然一切都会安排妥当的。
“叫你过来,也不光只是因为这件事。”晏琛又道,“你昨夜一夜未归,中书令虽知你从前行事,但如今与往日不同,到底也十分担忧。恰好中书令在这边,我便叫了你过来,你也好陪你祖父一起用个饭,也是让你祖父安心。”
“琢光行事向来知轻重,并无需我过分担心,只是先前未曾收到消息,才有些担忧。”关渡笑着拱手谢道,“陛下体恤,老臣铭感,再谢。”
“我早间便让人往关宅传了消息的,大约是祖父一早便在宫中未曾回去,所以才没收到消息的。”阿璀对关渡解释,又问,“昨日事发突然,我一时没法儿回去,这才闹出这许多事情来。据说朝中因此引起波澜,不知道可有什么后果?”
“先前便与你说过,这件事你不必费神。”晏琛道,“此事到如今这一步,对朝中那些人来说,根由如何他们并不在意,如今他们目的只是冲着阿寄去的。”
“这事情便是不想闹大也已经这么大的,若再由阿寄查下去,大约也是阻碍层层波折频生。我方才与先生商量了一番,昨夜花灯游船之事便由先生接手调查,旨意明日便会下去。”
“这样也好……”阿璀略做思索,觉得此事上崔寄避开些不是坏事,又能让调查之事顺利进行,“只是要让祖父受累了。”
“为君分忧,此为臣之责。”关渡微笑。
“那那些弹劾崔兄长的呢?”阿璀又问,“虽说阿兄压下来,但怕还是会引得热议。”
晏琛指指对面御案上堆满的劄子:“且压两天吧,本就是没有根据的事情。金吾卫和神策军都是我亲自调的,只是当时我是暗中出宫的,遂借了阿寄的名头,他们这些弹劾也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余者就是私调府兵擅入皇城,这事确实要遮掩过去便麻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