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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看到我过来觉得惊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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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看到,有时候并非最完整的事实,旁人的言词如何举止如何,都是可以伪装……我很欢喜你能够去怀疑一切的。”晏琛语中若有深意,“就连我……,我也清楚地知道,我做不得最真实的自己的。”

阿璀明白晏琛的意思,只是晏琛有时候太过坦然的直白,让她有种“不该如此”的忐忑。

晏琛瞧着她那沉沉思索的模样,忽而一笑:“我说与你的话,也只是我的观点,你知道了便好,也不必想得太多,反而过多纠结,不利思绪。你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甚至直觉,顺从自己的想法便好。”

见阿璀看着自己点了点头,目光明亮,神情朗然,

他也不在意阿璀是否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只道:“至于你方才提到谈明恂……这事也不是打压于他,只能说是借势而为,也算是我运气好,得了个将他调离金吾卫的名正言顺的机会。”

对上阿璀不甚理解的目光,晏琛有继续道:“我对谈明恂还有旁的安排,只不过不是在当下,如今也只是将事情做在前头罢了。”

阿璀这才算是明白了。

大约是谈明恂对于阿兄来说还有旁的更大的用处,只是那用处暂时无法挑到明面上,或许他将会作为一枚很重要的隐藏的暗棋。

这是阿璀比较胆大的猜测了,然而阿兄未尽的话里头,似乎自己的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只不过谈明恂具体会被用在何处,阿璀脑子里头翻腾了两遍,也没有翻腾出来个确切的答案。

帮着把那些劄子整理完,右边厚厚的一摞全是弹劾崔寄的。

阿璀觉得乏味,指指那一摞道:“阿兄真不容易,崔兄长也不容易,也难为御史们浪费这许多笔墨了。”

“这本也是御史职责所在,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此我不怒反喜,毕竟要干实事,总得要有能说真话的人。只是我所恼火的,是其中总有些借力挑事的人,妄图将水搅浑,进而浑水摸鱼,谋取私利。”晏琛将手中才批复完的劄子合上,一边对阿璀道。

阿璀也表示理解,更加觉得阿兄如今虽处高位,但有时候反而因身份所限,许多事情确实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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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璀特意让人去留意宣政殿的情况,然而过来回禀的竟然是晏琛身边的孝年。

想来也是晏琛知道阿璀对此事颇为关注,怕她不放心崔寄,才特地让孝年过来给她传话的。

宣政殿今日朝会如常,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前一天晏琛盛怒之后,夺了谈明恂左金吾卫大将军职这件事的缘故,今日弹劾崔寄的人明显比昨天少了许多。

余下的几个咬着崔寄仍旧不松口的,仍旧是些过于死脑筋的御史们。

当然除了那些御史们,还有一个人,徐节。

据说昨天弹劾崔寄最为激烈的,除了御史,便是赵国公卢兰普。

而徐节虽也行弹劾事,却是一直躲在后头,偶尔冒出来咬上一口叫上两句,比赵国公克低调平和了许多。

但今日显然卢兰普已经小了气焰,要从这事中抽身而出了,但徐节也不知何故,竟然反比昨日更冒出头来。

不过据说这些所谓弹劾事,今日在朝中几乎都被崔寄一一自辩了下去。

阿璀有些可惜,没有亲眼看到崔兄长以一人之力辨驳群臣的画面。

阿兄一直说崔兄长口舌之利,可堪刀锋,但她一向觉得崔兄长明明是个和风细雨尔雅温文的人,若不能亲眼见过一次,总不能相信。

而昨日那位谈大将军被夺职后,几乎立刻便上了封请罪的劄子,但却称病未朝,据说是闭门在府养病了。

阿璀对这个养病的敷衍借口,表示钦佩。

这谈明恂竟也是个性情中人。

除此之外,今日朝中还算平和,调查金川渠上花灯游船藏火药的事情,最后落在关渡身上,也算堵了满朝的口,没有人反对。

只是近来科举官学试和州府试在即,关渡要负责国子监官学试,还有中书省的诸多事情,如今又要调查这件事,阿璀有些担心她家祖父会不会过于劳累了。

好在官学试前期的准备都早已完成,如今恰等着二月初开考,余者不过是些琐碎事,倒还轻省些。

孝年详细地给阿璀讲完今日朝中情况后便离开了。

阿璀边翻着书,边发呆,原想着待朝议散后,再往阿兄那里跑一趟的,却不想竟然等来了崔寄。

“怎么?看到我过来觉得惊讶?”崔寄倒是不客气,进来后便在阿璀对面罗汉床上坐下了。

阿璀摇摇头,让人上了茶来:“我是没想到你这时候来。”

崔寄素来也很少一个人来春和宫寻她的,大多是跟晏琛一同过来的,所以阿璀才觉得有些奇怪。

崔寄笑道:“今天朝议倒也结束得快,不知怎的觉得心情舒畅,来你这里坐坐,寻你说说话。”

心情舒畅?

莫不是朝上吵架吵得酣畅淋漓,吵完了觉得心情舒畅?

阿璀才不觉得他是没什么事,只是来找自己坐坐的。

“你是当真喜欢这花?”

崔寄又看到墙角的白牡丹,突然出口的这句话,好像是疑问,但在阿璀眼中,是陈述笃定之言。

“这样好看的花儿如何不喜欢?”阿璀其实也说不准为何独独喜欢这株白牡丹。

许是她觉得这花儿自有一股精气神,而种气质感觉,便是吸引自己的所在吧。

先时阿兄说起他们的阿娘,她说阿娘是朔北冰雪里长成的白牡丹,骄傲雍容,却坚韧不折。

她这许久拼凑出来的从前的记忆中,没有阿娘清晰的容貌,但却总有个气质高华的影子。

阿兄说得没错,他们的阿娘便是那样的一个人。

她每每看着这白牡丹时,也觉得,或许这花便是像极了阿兄口中的阿娘,所以她才会觉得欢喜觉得亲近。

“确实,好看的花儿我也喜欢。”崔寄笑道,“等过了花期,寻个好花匠看护,好好养着明年大约还能开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