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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年,先皇的身子就大不如前,国事日益繁重,精力却愈发不济,权衡再三后,便毅然决然地将皇位传给了如今的圣上。
怎奈天有不测风云,新帝登基才短短两日,先皇就龙驭上宾,溘然长逝,整个皇宫瞬间被哀伤的氛围所笼罩。
先皇这一走,江母的心思可就彻底变了。从前碍于皇家威严,她还能收敛几分,这会儿却觉着没人再给长公主撑腰了。
骨子里的傲慢与刁钻一股脑儿冒了出来,当即端起了婆母的架子。
长公主呢,成婚多年却一直无所出,这下更是被江母拿捏得死死的。
起初,江母倒也只是背着人,小声嘀咕几句,偶尔发发牢骚,宣泄一下心中不满。
可日子久了,她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恰逢那时,长公主的母妃因过度思念先皇,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人都憔悴了好几圈。
她向太后哭诉衷肠,恳请太后应允她前往静安寺,为故去的先皇祈福诵经,也好慰藉一下自己的相思之苦。
太后与长公主母妃相识多年,两人情谊深厚,本想着一道前去。
一来是她对先皇的思念同样深沉如海。
二来则是她与长公主的母妃向来关系亲密无间、情同姐妹,实在是放心不下让她独自一人踏上这漫长的路途。
可是那时,皇上刚刚登基,朝堂局势错综复杂,尚不稳固。
皇后当时尚且稚嫩青涩,难以独当一面,需要太后在后方坐镇指挥。
长公主母妃深明大义,苦口婆心将太后劝住,自己收拾行囊,毅然踏上了前往静安寺的路途。
而江母得知长公主母妃离京去了静安寺,心里那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笃定太后和皇上不待见长公主。
暗自琢磨着,往后就算长公主受了委屈、遭了磨难,皇上也决然不会为她出面撑腰。
长公主的母妃原想着不过小住几年,等心绪平复些就归京与家人团聚。
哪曾想,发生了长公主休弃驸马这般惊天大事,消息一经传开,朝野震动。
长公主母妃远在静安寺,听闻此事,心中很是担忧,刚准备启程回去安慰长公主,又得知长公主独自出门游历了。
于是便打消了归意,只每年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陪陪太后。』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全程听得眉头紧皱,待听到这里,满脸皆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猛地望向宁舒窈,见她神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确认所言非虚,气得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双手不自觉攥紧龙椅扶手。
心下暗忖:朕怎会不为皇妹撑腰?母后与皇妹母妃向来亲如姐妹,朕自幼与皇妹一同长大,兄妹情深,又怎会薄待自家皇妹?
这般无端揣测,实在是荒唐至极、荒谬绝伦!
两位亲王听到这里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皇上,眼中满是问询之意。皇上瞧见两位皇兄的眼神,满心悲愤却无从说起。
当下又不便发作,毕竟是朝堂之上,若是解释,覃家小丫头一定会知道她的心声泄露,还是要顾全大局。
所以只能憋屈地靠在龙椅上,别过头去,不愿与他们对视,那模样,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童。
两位亲王见皇上这副模样,还当他是默认了此事,心虚不敢对视,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作势便要上前理论。
宁舒窈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拦下,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且继续听下去。
朝堂之上,群臣交头接耳的细碎低语声,犹如暗处涌动的暗流,丝丝缕缕都透着凝重与揣测。
诸位大臣心底都打起了鼓,眉头紧锁,暗自将一桩桩往事细细复盘、琢磨起来,渐渐地,大家心底都有了定论。
种种迹象就像一条条无形的线,串联之后,箭头齐刷刷地指向江母,毋庸置疑,这一切乱象的始作俑者,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想那长公主,身份尊贵,自幼养在深宫,受尽先皇与太后的宠爱,性子温婉又知书达理,言行举止皆是皇家风范。
江凌呢,出身虽贫寒,但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一身儒雅气质,谈吐不凡。
朝堂之上但凡开口,便能引得众人侧目、啧啧称赞,也是有名的青年才俊。
二人喜结连理,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成婚当日,红绸漫天、鼓乐喧天,整个京城都沉浸在这桩天赐良缘的喜悦当中。
婚后,二人的日子更是蜜里调油。
据说江凌心疼长公主自幼娇生惯养,口味比较挑剔,便亲自下厨,照着古籍钻研食谱,为她烹制精致小菜。
逢年过节,还会亲手绘制饱含爱意的字画,挂在二人的寝房,落款处的昵称尽显缱绻柔情。
长公主也是温婉可人,知晓江凌仕途忙碌,常亲手为他缝制衣衫,针脚细密,每一针都缝进了对良人的牵挂与期许。
可谁能料到,变故突生。这一切的美好,都被江凌的母亲一手搅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