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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你策划的，我很放心。”
薄靳言含笑着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婚礼如期举行，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高碧正守在我的房间，细心地为我化妆。
“你跟薄靳言也算是修成正果了。”高碧笑道，“不容易。”
我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对了，这几天你一直在筹备婚礼，你应该不知道宋家发生了什么吧？”高碧说。
我看着她。
高碧解释：“安雅艺术馆虽然爆炸了，但是金汉鹏另外存了一份病毒，他已经主动向警方自首，而且还揭露了宋家做的事情，如今宋家已经倒台了，江家也受了影响，现在公司已经被查封了。”
真是恶有恶报。
高碧说道：“他被刑拘前，我见过他一面，他说自己这么多年良心难安，身为道家人，却一直供奉菩萨像，其实也是在为自己赎罪。”
她又说道：“那天我们能找到实验室，还多亏了宋礼然那小子。兴许他也知道金汉鹏叛变了，知道大势已去，倒不如卖薄靳言一个人情。”
我抬头：“宋礼然现在怎么样了？”
高碧耸耸肩：“薄靳言本来是想要他的命的，但是念在欠他人情，所以就放了他一马。”
“不过，现在他一无所有，估计比死还难受。”
我苦笑一声。
很快，我转移了话题：“那天在实验室，你跟高老先生夫妇说了什么？”
高碧笑了：“你不会以为，我杀了他们吧？”
我摇头
高碧叹气，“这么多年，我就是想得到他们的认可。我说，只要他们承认我的能力，承认我才是高家合适的继承人，我就救他们出去，还会向薄靳言求情，以后让他们安度晚年。”
“可是……他们就算死，也不认可我。”高碧声音有些哽咽。
“所以，他们留在了实验室，坦然地接受了死亡。”
我不免有些唏嘘。
“算啦，他们已经是过去式啦。”高碧倒是豁达，“反正，现在高家归我管了。”
“崔璐跟她那两个孩子，我也不打算为难他们，只要他们乖乖的，以后我就把高剑清当继承人来培养。至于高静如和韩柔嘉么，她们要是顺着我，我也会让她们衣食无忧的。等我有空就把远在美国的高家其他人接过来，在外面漂泊那么久，他们也是时候回来看看了。”
我露出了笑意。
“高姐姐，”我突然问道，“所以，你能告诉我，你跟江母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高碧低头看着我：“十几年前，我来过京城，因为高锋的缘故，其实我那时候就认识江母了。那时候我外出，正好就看到了十五岁的你。”
“我？”我十分诧异。
高碧解释：“江母派人抓江妍妍，她在巷子里乱窜，不小心撞到了我，然后我亲眼看到她躲在了一个犄角旮沓里。”
我呼吸一窒：“然后呢？”
“然后……”高碧愧疚极了，“那帮人问我，她在那里，我就指出了那个位置。”
我怔怔地看着她。
“我也是过了很久，才知道那个小女孩是江母的女儿。”高碧失落道，“那时候的我，并不清楚江母抓她，是为了注射病毒。”
“后来我经常做梦梦见你，我有去拜访过金汉鹏，金汉鹏说，原本的江妍妍，重生在了你的身上。”
“上天让我再次遇到你，或许就是为了让我将功折过吧。”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高碧后来会“不计前嫌”地帮我。
“后来江母可能是后悔了吧……反正我也不太清楚她的脑回路，她又开始指责我，说我当初就应该装傻充愣，不然江妍妍也不会被抓住。”
我冷笑起来：“她哪里是后悔，可能就是怕遭报应，连累江柔柔而已。”
“谁知道呢？”高碧无所谓道，“她有时候真的很不正常，独处的时候还自顾自唱《雪绒花》，说江妍妍还是襁褓婴儿的时候，最喜欢听这首童谣。”
我以为我会难过，然而并没有。
江母对我心中有愧也好，怕遭报应也罢，从我的角度来看，她就是一个很不称职的母亲。
十五岁那年的我，早就看清了她的虚伪和凉薄。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宋礼然打过来的电话。
我没接，他又发了短信过来。
宋礼然：妍妍，我知道是你。你跟我去国外吧？我会东山再起，我保证，以后一定一心一意对你，我一定会比薄靳言对你还好。
我没有回，而是选择了拉黑。
敲门声响起，高碧过去开门，我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然后转身。
黑压压的一群人站在门口，有姜州，姜月，林牧，还有齐洛，孙薇……
亲朋好友都面带微笑地看着我，随后，他们缓缓让出一条道。
薄靳言自人群中走来，温柔地朝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