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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眶不免有些发红。
“是不是吓到你了？”
唐文洲问她。
他这个问题倒是让蒋皎一愣！
然后，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母亲肯定为难你了吧？”唐文洲说道，“其实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不是因为我，陈熙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对不起。”
唐文洲的话说完，蒋皎却立即摇头，“不……不应该是你跟我说对不起，对不起你的人……是我。”
蒋皎的话说着，声音也越发嘶哑了，“对不起，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对不起唐文洲……”
话说着，蒋皎的眼泪也不断地掉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的脑海中不断想起来的，都是唐文洲之前的样子。
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虽然比不上扈允司的家世背景，但他也足够在港城中横行霸道了。
可他偏偏喜欢上了自己。
在她的身上，他受到了那么多的挫折，如今更是要赔上自己的一生！
蒋皎知道，不值得的。
她不值得唐文洲这么做。
不值得他这样付出自己的一生。
她能给他什么？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给过他。
蒋皎想着，眼泪也越发疯狂地往下掉。
她的身体也颤抖地厉害。
唐文洲在看了她一会儿后，有些艰难地抬起手来。
帮她擦掉了眼泪的同时，他的手指也在蒋皎的脸颊上停留了一会儿。
然后，他问，“我母亲打你了？”
“没有。”
蒋皎倒是立即回答。
但太快说的话语，却透露出了另一个答案。
唐文洲自然也听出来了。
他的表情也微微一滞，在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说道，“抱歉，让你受委屈了，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没事！”蒋皎很快说道，“我也可以……理解你母亲的心情。”
“我怎么样，其实也没有关系，可是你……”
蒋皎不说话了。
唐文洲却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他也很快笑了笑，再说道，“你是想要说我的腿吧？我都知道了。”
“其实也没事，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人截肢了都还能装义肢呢，我这两条腿都还在，肯定还能走，最多就是变成个瘸子。”
唐文洲的话说着，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几分。
但他越是如此，蒋皎就越是难受。
好在这样难熬的时间并没有多长。
因为护士很快进来，说病人需要休息，让她出去。
唐文洲显然也是在强撑。
在蒋皎犹豫着要出去的时候，他已经直接睡了过去。
蒋皎这才 慢慢走了出去。
然后她才发现——扈允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
他就站在病房门外，眼睛平静地看着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只有几步远，但在这一刻，却好像相隔了千百米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