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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武按照自己多年的人生经验反复思考了一下。
“这么说的话，有一个可能。宋丽丽她对象买房子钱差的太多，两个人为这事烦恼，然后她们商量了偷钱的事情。等宋丽丽真的偷了钥匙，他们两个人为了要不要偷钱，犹豫了一阵。正好章文天起了歹念，拉赵永田下水。赵永田后来发现赌博来钱快风险低，就放弃了偷信用社钱的想法。但是没想到后来钱越欠越多，两人又看到赌博这条路走不通，这才正式决定偷了？那这事就跟章文天关系不大了。毕竟有他没他，这两口子最后估计都要偷钱。”
陈果宁摇摇头，“孙队，你说的这个经过十分的符合逻辑，也符合一般人的行为模式。但是，我总觉得咱们这案子查的太顺利了，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为什么这么巧，宋丽丽偷了钥匙以后，章文天不早不晚的那个时候才开始引诱赵永田赌博？”
孙英武看着她，“那就是巧了谁有办法。对了，你想干嘛？现在都这样了，越查，所有的啥证据就越指向那两口子，还能咋办？”
陈果宁靠着副驾驶的座椅，把自己收集到的线索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又把自己和宋丽丽仅有的几次接触的每一个细节都想了一遍。
“我现在心里隐隐约约有个想法。但是我没法证明。目前可能只有一个地方能查了。孙队，你陪我去吧。”
孙英武看陈果宁心事重重的，知道这事不查清楚她是不会甘心的。
把车发动起来，他有些无奈的问：“行。你就是我们队的小姑奶奶，你说吧，去哪？”
陈果宁指着政府的方向说：“去永盛饭店。原本案子的突破口是从永盛打开的，那么我的疑问也只有永盛能够解答。”
满心疑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孙英武，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就直奔永盛饭店。
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服务员们收拾完卫生，正东倒西歪的躺在用椅子拼起来的床上睡觉。
陈果宁去了还是直接找罗晓东，“小罗，你还记得宋丽丽请客那一晚吧？第二天有没有人来找过钥匙？”
罗晓东睡的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说：“没有呀。我上次就跟你说了。我们这里客人一走立刻就进去查看的。每个包间都有固定的服务员服务，不会让客人落下东西的。”
“宋丽丽没有来找钥匙，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什么其他人？反正我没看到有人回来找包间里丢的钥匙。小陈，你就放过我吧，我这累了大半天了，是真的困了。”
罗晓东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不住的求饶。
“你们在说什么钥匙呢？”
王玉芳神采奕奕的从门口进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透着喜气。
“哎呀我的天，这谈恋爱的人精神头就是大！昨天晚上干到十一点多，今天中午还不用睡觉跑出去约会！”
罗晓东现在是真的服了王玉芳的精神头了。
“对了，小陈。你不是问那天的事情吗？我想起来了，当时是小王负责看他们的包间。人走了以后她还打包了大半个肘子呢，是不是？有事你问她，让我再睡会。”
说起肘子，一旁王玉芳想起来了，“是在说信用社那帮人的事呢？哎呀，这事我记得，不光记得还印象深刻呢。”
陈果宁和孙英武一听，都竖起耳朵看她。
“怎么个印象深刻法？”
“他们那天呀就像是奔着不过了一样来的，点了一堆菜，但是又都在喝酒吃的不多。最后剩了好多，也没人提打包的事情，可都便宜我了。”
陈果宁看着她，“那你好好想想，第二天有没有人来找过钥匙。或者有没有人问过你，谁来找过钥匙？这是两个事。”
孙英武在旁边百无聊赖的站着，心想陈果宁还真挺执着。
谁知道王玉芳却神秘兮兮的看着陈果宁，“你们来问钥匙的事情，是不是那个姑娘用钥匙偷钱了？”
陈果宁听的一愣，“怎么，你不知道这事？”
“啥事，前段时间我妈病了，我回了趟家伺候她。这刚回来呢。”
陈果宁心想你们这单位，真的是服务行业的人吗！
嘴都这么严吗！
她详细的把西城信用社网点钱被抢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听的王玉芳一愣一愣的。
“哦，怪不得我对象说最近不太平呢。哎呀，两个人还都死了呀。你说说，早知道我直接告诉那个什么保卫科长了！。”
孙英武问：“保卫科长？什么科长？叫什么？”
“他们吃完饭没几天，那天轮到我在大厅招呼客人。有一个信用社之前来吃过饭的人，突然把我叫住了。我听他们都说他是信用社的保卫科长。他跟我说，他们主任的钥匙在我们这丢了，问我有没有看到谁拿走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看到谁拿的？”
陈果宁听她说到了重点，着急地问道。
“悄悄告诉你，其实我看到了。就是那个请客的年轻姑娘偷的！当时他们吃完饭，她扶着段主任往外走，我当时正蹲着收拾地上的垃圾。一晃就看到她拿走了那个段主任腰上的钥匙呢！”
对于这个结果，孙英武倒是不觉得意外。
他嗨了一声，“小陈，你看。这板上钉钉了。就是宋丽丽偷的钥匙。”
陈果宁没理他，“玉芳，你是怎么说的？如实告诉那个人了？”
王玉芳一听，立刻摆手说：“哎呀，那可不敢。我这万一说了，人家不承认，我不是里外不是人了。我只是告诉他，段主任的钥匙当时掉了，好像是被那个姑娘捡到了。那天大家喝的都不少，估计她自己也忘了还了。我也就只能说道这里了。”
孙英武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着说：“你这老板培训的不错嘛。对了，那个人是隔了几天来问的？”
王玉芳有点愧疚地说：“大概是过了一两天的样子。后来我妈病了，我就走了。你说，我早说她偷钥匙，是不是他们就提前警觉就不会出事了？”
陈果宁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了一会才说：“这倒不一定。行，那谢谢你玉芳。你找个没人的包间，咱们正经做个笔录。”
等他们拿着王玉芳的笔录回到局里，陈果宁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