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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箭圃的女官被请来当做裁判,她们日常也都在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也是轻车熟路。
三个人没人手持一把长弓,身后背着箭篓,箭篓里装着十只白羽剑。
女官定下规矩,每人十支箭,可以射十箭,最后总计十箭的总环数,最高者取胜。
在场的是两个女官,一人站在箭靶左方,面前一人高的铜制盾牌,防止误伤,盾牌上留有观看的孔隙。
另一女官站在箭靶的右前方,手上举着一个红色的小旗,用来观察风力。
还好今天天朗气清,也没有起多大的风。
右侧的女官看准了旗帜偏移的方向,确认风力没有过多的影响后,以旗为令。
三个人得令后,即刻搭箭拉弓,武灵玉动作轻灵娴雅,却也是干净利落,苗春生则是豪气满满,只是个搭箭的动作,也显得气吞山河的,眼神也不似寻常,变得像雄鹰一样锐利。
两个人都紧盯着箭靶上的红心,像是在盯着势在必得的猎物一般。
咻的一声,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射出一箭,所以只能听到一个声音,两人的箭都正中红心。
我也射出我的第一箭,没有正中红心,去也是很近,箭靶离我们三人有十米远,又有箭羽挡着,也看不清到底是落在了哪里。
左边的女官小跑到我的箭靶前,看了一眼,然后依次拔下三支箭,高声喊道“三位善男子都是十环,刘善男子射在了红心边界上,也算十环”
苗春生很是得意,笑着看向武灵玉,一副挑衅的姿态,又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厉害啊,射在红线上比这在红圈之中要难多了”
我不理他,又搭上了第二箭,武灵玉也不说话,默默搭上了第二箭,看他认真的神情,看来是真的认真了。
苗春生见我们如此,也不再嬉笑,搭上箭,定下心神,瞄准红心。
我的准头不是很好,甚至又两箭直接脱了靶,这场比赛注定是要倒数了,所以我也就不上心自己的箭靶,而是专心看苗春生和武灵玉之间的对决。
二人的箭术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头先几箭二人都是正中靶心,气氛也变得焦灼起来。
率先出现失误的是武灵玉,他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脸上的表情在维持的如何淡然,细微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
武灵玉开始紧张了,手微微地颤抖,也是这微微地颤抖,让武灵玉的箭失去了准头,第一次射出了九环。
而这一箭,苗春生依旧是射出了十环,见如此,苗春生哈哈大笑“看来这次是我要赢了”
不过马上,苗春生乐极生悲,他一旦放松,就会失误,紧跟着武灵玉也射出了十环,而武灵玉接下来的一箭却是正中靶心。
二人你追我赶的,丝毫不肯放过对方。
我由于射的太烂,也不好意思在二人面前继续射箭,索性就接替了女官的工作,帮她 拔下二人靶心上的箭。
终于,二人的箭篓里都只剩下一支箭,女官捧着计数簿子上前“两位善男子,都是七个十环,两个九环,胜负就在这最后一箭”
苗春生看了武灵玉一眼,武灵玉已经搭好箭,聚精会神的瞄准靶心。苗春生深呼了一口气,从箭篓里拿出箭,将长弓拉满,目光锐利。
我和两位女官也都屏住呼吸,看着二人,二人的箭前后脚射出,我的眼睛追踪着二人的箭,一直跟到箭靶上。
苗春生正中靶心,十环,武灵玉又出现了失误,九环。
此次射箭比赛,苗春生胜出。
女官大声公布结果后,苗春生高兴的跳起来,然后跑到我跟前,把我抱起来转了三圈。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苗春生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挣脱不开他。
苗春生把我放下后,又跑到武灵玉面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怎样,服还是不服”
武灵玉笑着拱手道“服了,心服口服,春生兄弟箭术果然过人”
我在一旁看的真真的,武灵玉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
苗春生像只骄傲的大公鸡,昂首挺胸“君子六艺里,唯有这一项我是能拿得出手的,自然是要精益求精”
武灵玉这才真心笑了,苗春生并没有炫耀的意思,更确切的是一个孩子的好胜心。
我上前说道“你们的箭术好歹也只是分毫之差,我就惨了,才两个月没有练,准头就已经这样了”
苗春生立马凑上来“那以后我日日陪你来练习,以前都是你教我练字弹琴,唯有这个,我也能教导一二的”
忽然,苗春生的小倌一路跑着找过来, 面容急切。
苗春生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并未发觉瑞云,我走上前扶住瑞云,他想要说什么,眼下只能捂着肚子喘着粗气。
苗春生也终于发现了瑞云,一脸疑惑的走上前来,问道“你这样急匆匆的,是有什么事吗?”
瑞云终于顺过气来,指着箭圃外说道“东皇太女点了公子侍寝,咱们得早点走了”
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苗春生拉弓搭箭又射了一箭“这么着急忙慌的做什么,侍寝也是晚上的事”
瑞云急忙说道“东皇太女命公子一同用午膳,车驾已经在箭圃外面等候了,快些吧,别让皇太女等久了”
我和武灵玉的脸上都控制不住的露出了惊讶之色。
我走到苗春生身前,卸下他背上的箭筒,接过他手中的长弓“快些去吧,别惹得皇太女生气”
转头看向瑞云“可准备洗漱的东西,你家公子一头的汗,也没有净手”
瑞云一下子就慌了“女官来的太突然了,我又太着急,一时给忘了”
这个时候,两个女官已经捧了铜盆和毛巾过来,苗春生胡乱净了手,洗了脸,朝着我和武灵玉抱拳“实在是抱歉,咱们来日再切磋”
看着苗春生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的内心只觉得无比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和一旁的武灵玉开口说话。
他俩都是天选之人,可是眼下的境况,显然是苗春生更胜一筹,何止是更胜一筹,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女皇连日召唤不说,还一起共用早膳,其他人都是没有了,我们侍寝后都是一早就回到自己的住所,偏他不一样。
而且女皇的赏赐也是最多了,如今又有皇太女邀请共进午餐,可见其恩宠。
气氛实在是太过尴尬,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想到先是武灵玉先开口了“同这样的人交好,很难吧!”
我略带疑惑的看向武灵玉。
武灵玉继续说道“锋芒太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其底下很难有出头之日,可是他又是这样憨直可爱的一个人,让人又不忍心嫉妒责怪”
我笑了“春生却是憨直的很,像个小孩子一样,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强求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