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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新姑爷早出晚归
不过，这因果不好和君未雪解释，解释了恐怕会更麻烦。
“吃饭，吃饭，翠柳这丫头的手艺真不错，都快得我真传了。”
“……”又转移话题。
可惜，君未雪已经告诫过自己不再打探独孤寻远的秘密，相信他。
现在就算怀疑他撒谎，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
桌上的饭菜很快就被陆恒充这个大胃王给一扫而空，只剩下一些清汤小菜。
君未雪食之无味，整顿饭，有半顿都在独孤寻远的脸上。
她想从那张没心没肺的人皮面具下，探查出一点点这人的真实本性，然而结果是咬到了舌头，舌头烂了，疼的她爱吃的菜一口没吃。
嘶~这就是传说中，好奇心害死猫。
接下来的日子，独孤寻远还是在房间打地铺，两人不近不远，虽然在一个房间同寝，却又不曾逾越双方半分。
偶尔，他会讲一些他家乡的奇闻异事给君未雪听，听得君未雪是瞠目结舌，惊骇非常。
独孤寻远说，在他的家乡，朝廷律法是支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如果男子在外面纳妾，那女子不但可以休掉丈夫，还能拿到丈夫的一半财产，真是神奇，哪个朝廷会有这么奇怪的律法？
而且他还说，在他的家乡，女子也可以参加仕途，参加科考，在机会上是平等的，就算是成亲生子了，也依旧可以抛头露面工作。
君未雪向往又惊奇，感觉像是在听他说着书里的世界，分外不真实，但却又有吸引力。
她还饶有兴趣地问独孤寻远，“那你呢？你是准备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是准备和其他男人一样，三妻四妾？”
独孤寻远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脸，撑着后脑勺，“我？我这条件哪有姑娘给我做妾？”
“是没有，还是你不想？”君未雪白他一眼。
“……”
独孤寻远摸了摸鼻子，还挺认真地想了一下，“应该，不会想。”
“养一个老婆就很不容易了，养一堆，天天看着她们勾心斗角，鸡毛蒜皮，那多累啊。”
独孤寻远半揶揄半认真地说。
君未雪顿了下，不知想到什么，煞有其事点头：“那倒是，我爹自诩清流，也纳了两房小的，柳姨娘和萱姨娘，柳姨娘是我爹在外头迷住了带回来的，萱姨娘是朝中友臣做媒推荐的，两人每天都斗，后宅一刻都不曾安息，我爹也是被夹在中间，经常很难做。”
她没说，其实他爹纳了三房小的，还有她亲娘。
她亲娘病弱，去世一半的原因，也都是源于这争来斗去的后宅。
所以，有时候她也想不明白，女人们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在后宅斗得死去活来？
“那我也有问题问你，你一个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是怎么会武功的？”独孤寻远撑着腮看向她。
“这个啊，因为我七岁那边，母亲去世后，就跟着舅舅去镖局住了两年，就是那个时候偷偷跟着舅舅学的武功，不过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我学武一事之所以没告诉家中长辈，是因为后来将我收入膝下的养母，我爹的正室，她希望我做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舞刀弄枪的那些，她不喜。”
君未雪提起往事，就像是上辈子那么漫长，没有任何感觉，“她一直都是以嫡女的标准来教养我，希望我未来向她那样做后宅主母，管账管家，严于律己，所以我必须要达到她的期盼，成为一个端庄稳重的大家闺秀，不给君家丢脸。”
独孤寻远听得昏昏欲睡，“哦，那你也挺累的。”
“累？”君未雪笑了，“累倒是不会累，比起练武吃的那些苦头，学做一个大家闺秀吃的苦我倒是觉得九牛一毛。”
她难得有机会聊到自己的事，上头后突然也来了些兴致，“你要是想学武，我可以教你啊。”
独孤寻远：“……额，这倒不用。”
君未雪见他闪躲的样子，以为他是害怕吃练武的苦，便笑着安慰他：“你放心，不用让你像我这样，你就随便学个一两手防身的功夫，真到了关键时刻也能保命用，比如我大哥，他在练武这块就不是料子，但学了两手，也还能唬唬人。”
独孤寻远动了动嘴皮子，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君未雪的眼睛里闪闪发光时，还是撑着手饶有兴致地点头，“好啊，那就听你的，学学。”
什么叫那就学学？
学武是那么简单的事么？
君未雪默默翻了个白眼，想要端起师父架子严肃地纠正下他时，独孤寻远已经盖上被子，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
……
第二日，照旧是天不亮，独孤寻远就消失不见了。
陆恒充早早将水缸接满，柴火劈完，也跟着不知所踪。
翠柳端着破碗，给鸡棚里的鸡一把一把洒米，嘴里抱怨声叽叽喳喳就没停过，“小姐，你说，姑爷神神秘秘不见人就算了，这陆恒充每天一起来就不知所踪是为什么啊？他能有什么事忙？”
君未雪将洗好的衣服铺展平整放在晒衣架上，闻言淡淡一笑，“他有什么事忙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翠柳你管他管的有点太宽了。”
翠柳急的脸红，“哪有，还不是因为他那个人脑子不好使，总是惹人生气。”
“再说了，现在家里入不敷出的，都是小姐您的嫁妆在补贴，我当然得帮您看紧点。”
翠柳跟着君未雪嫁过来这么久，心里还是对新姑爷不太看好。
在她眼里，新姑爷油嘴滑舌，又不正经读书考科举，还不给家里补贴，就是个不务正业吃软饭的。
就算厨艺好了点，会疼老婆，但住在这种偏僻的宅子里，不求上进，也没点男子汉气概，还是委屈了小姐。
君未雪怔住了。
她眨了眨眼，起初不明白翠柳为何会这么说，但反应好一会儿才想明白翠柳根本不明白独孤寻远的情况。
“你误会了。”君未雪捂着嘴笑，“家里的支出并不是我补贴的嫁妆，到现在为止，我带过来的银子还一文钱都没花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