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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清栀她去了英国
周妄只能忍着痛苦去面对，他甚至不敢再抬头去看陈秋瑾的眼睛。
“我知道您说的那些，是我的错，是我没处理好那些事才发展成这样，可我从没想过要伤害清栀！”
“看到她痛苦，我比她更痛苦千倍万倍！我恨不得剜了自己的心，代替她承受那些痛苦！”
“可是我没办法……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弥补不了我对清栀的亏欠，可是陈姨我真的不能没有清栀。”
“我和清栀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我看着她从孩子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我等了她那么多年，她早就融入了我骨血，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从没想过她会离开我，从来没有！”
周妄任由眼泪爬了满脸，将那些藏在心里多年的心事全部诉之于口。
这几年，他眼睁睁看着沈清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看着那个明媚的少女越来越沉默。他的心比谁都痛，比谁都着急。
他的痛苦，从来都不比她少半分！
陈秋瑾从没见过周妄如此情绪失控的模样。
在她记忆里，周妄年幼丧母后一直很坚强，持重冷静，几乎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到了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清栀或许比她想的，对周妄还要更重要。
可既然这样，周妄为什么还要选择江月薇，要亲手将清栀从身边推开呢？
陈秋瑾隐约觉得有什么隐情，但现在绝不是追究的好时候。
她看着浑身透露痛苦的周妄，轻轻叹了口气。拉开抽屉，将沈清栀临走时交给她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清栀临走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陈秋瑾将那张银行卡，以及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盒推到周妄面前。
“清栀说，祝你余生幸福，这是她送给你和江月薇的订婚礼物。这卡里的钱，是清栀这些年拿到的公司股份分红。她说你这些年为她花了不少钱，她应该把钱还给你。”
“清栀还让我转告你，她已经彻底放下你了，不会再继续纠缠你。今后她只会拿你当哥哥看待。曾经那些事，是她年幼不懂事，让你不要往心里去。”
周妄目光落在桌面的那两件东西上，浑身颤 栗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恐惧至极的东西一般，面上血色一寸寸褪去。
“我不接受。”
周妄声音嘶哑的厉害，一张口喉咙里像是浸满了血，疼的难受。
“这些东西我不要，我只要清栀回来！”
“她想说什么话，让她亲自当面来跟我说！”
陈秋瑾的表情慢慢变了，她严肃地看着周妄，语气沉了下来。
“周妄，当初也是你亲手将她推开的，现在纠缠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好不容易放下，我希望你能尊重她的选择，不要再去打扰她。就像你选择了江月薇，清栀也尊重了你的选择一样。”
“彻底放下，你们以后还是家人。”
“陈姨！”周妄痛苦地打断她，“我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清栀她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我相信她只是一时想不开，她不会不要我的。不管您怎么看我，我一定会找到她，把她带回来！”
陈秋瑾皱起眉，她没想到一想冷静的周妄，竟然会这样偏执固执，什么也听不进去。
陈秋瑾沉下脸来，语气很重：
“周妄，清栀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她当初年纪小，可能根本分不清对你的感情是爱慕还是依赖，但是你比她整整大了五岁，我不相信连你也分不清！”
“更何况你和江月薇的订婚在即，你现在把清栀带回来是要做什么？你还想再伤害她一次吗？既然你不会娶她，就不要再去打扰她！”
“清栀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将来她也会遇见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爱人，他们会幸福的组建家庭。她已经放弃你了，你明不明白？”
周妄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根本无法想象沈清栀将来会嫁给别人，和别的男人共度余生。
只是想想，他就觉得整个人快要喘不上气。
他甚至在今天以前，他以为沈清栀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他也从没想过，他们会有分开的那一天。
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她真的不要他了，走的干脆利落，毫无余地。
周妄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绝望。
可是他不愿意放手，他不敢想真的没有沈清栀，自己究竟要怎么活下去，怎么渡过漫漫余生。
“不论您今天说什么，我都一定要见到清栀。除非她亲口来跟我说，否则我不会信。”
“既然您不愿意说出清栀的下落，我就自己去查！哪怕是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我也要找到她！”
周妄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陈秋瑾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终于意识到事情已经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她不敢想周妄要是真找到清栀，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
她深吸了口气，看着即将踏出办公室的周妄，说了谎。
“清栀去了英国。”
周妄脚下顿住。
陈秋瑾继续道：“我送清栀去英国治疗她手腕上的伤，继续学业。你应该没忘她的手是怎么受的伤吧？不要再去闯入她的生活了。”
周妄脸色灰暗，绝望的闭了闭眼。
他当然没忘，就算不是他的初衷，清栀伤成那样，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他做不到！
周妄攥紧拳头，勉力支撑着沉重的身体，头也没回的往外走去。
陈秋瑾看着周妄摇摇欲坠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复杂和担心。
这些年她早就将周妄当成自己的孩子，可清栀也是她的外甥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希望看见任何一个人受伤难过。
她只希望这场荒唐的闹剧能早点结束，回归正轨。
想到这儿，她给远在春城的沈清栀，打了个通电话。
此时，沈清栀正坐在窗前，整理着教案。三天后是她正式开始教学的日子，想起来她心里就忍不住紧张和期盼。
这是她第一次体验当老师，这种兴奋感和紧张感，似乎冲淡了她一些别的情绪。
沈清栀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已经很少会想起周妄，想起海市的一切。
就在这时，桌边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