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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蔬菜。
昨天才松口，今天就没有肉吃了。
果然……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老爷子气呼呼的，汤绵绵当看不见。
汤绵绵钻进厨房，厨房的桌子上，绿色的蔬菜堆得满满当当，有绿油油的青菜，有脆生生的黄瓜，还有鲜嫩嫩的豆角。但在这五彩斑斓的蔬菜中，却连一丝肉末也看不见。
后面跟进来的老爷子死了心了，还真是一点肉都没有。
洗菜的汤绵绵偷偷瞄了一眼正在憋气的老爷子。他手里拿着一根筷子，指着满桌的绿色蔬菜，嘴角紧抿，眉头拧成了川字。
老爷子平日里虽然说不上和蔼可亲，但今天却更像变了个人，双眼瞪得溜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老爷子狠狠地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在对整个世界宣告他的不满。
汤绵绵见状，心中暗自窃笑，却又不敢笑出声，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
今天的菜，全部都是凉拌菜，一个热的都没有。
还没有辣椒，盐放的也是极少。
所以等老爷子憋着一股气坐到饭桌上，看到几乎就是洗洗放在盘子里端上来的菜。
“你就给我吃这个？一点肉都没有就算了，还没炒熟。”
他真的是太生气了，还有点委屈，委屈这小丫头前几天还想尽办法的给自己做好吃的，哄着自己，结果这还没有正式拜师，就开始敷衍自己了。
汤绵绵坐在他的对面，面对他的控诉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目光往桌子上的绿色瞟一眼，“您先尝尝，万一打脸了呢！”
老爷子的怒气顿了一些，看着眼前的满桌绿有些犹豫，他缓缓伸出手，夹起一根绿油油的青菜，尽管满心不满，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期待放进了口中。清脆的口感，带着淡淡的甘甜，瞬间在口腔中散开，犹如一阵清新的春风拂过。他的眉头微微舒展，眼中的火光也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和疑惑。
他再次看向汤绵绵，只见她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的委屈和不满也随之消散。
接下来，就算老爷子嘴不离筷子，筷子不离碗的吃了起来。
速度快的，汤绵绵抢都抢不过。
老爷子也没有想到啊，这些他讨厌吃的素菜，还能做得这么好吃。
吃完饭老爷子打着哈欠的道：“来吧，该干正事了。”
汤绵绵看着他，“什么正事？”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跟我过来。”说着自己去了里面的屋子。
汤绵绵看了一眼，那大概是他的卧室。没有犹豫的跟过去，但是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门口等着。”
汤绵绵：“？？？”
不是他要她跟过来的？！
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在门口等着，没一会儿，老爷子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木盒子，抱在胸口，面色严肃，那一副模样，汤绵绵一下子就误会了。
“老师，这是谁的骨灰盒？”
汤绵绵的话音刚落，老爷子就瞪了她一眼，严肃的脸上变得气急败坏，“死丫头胡说什么！这可是我的宝贝。”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子，里面露出的是一本泛黄的古籍，书页的边缘已经磨损，但字迹依旧清晰可辨。
老爷子将古籍递给汤绵绵，语气郑重地说：“从今天起，这本书就是你的了。里面记载了我们门派的传承和技艺，你要好好保管，更要用心学习。”
汤绵绵双手接过古籍，心中满是激动和敬畏。她翻开书页，一阵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而书本的第一页写着一行字。
“呦，这上面还要字？”汤绵绵笑眯眯的，看了眼上面的字，又看了眼一边的老爷子。
老爷子的神情也变得暗爽，还有些骄傲，双手背在后面，“上面写了什么？念出来。”
汤绵绵嘴角勾起一抹戏虐的笑意，“哦，欲练此功……？”
话说一半，老爷子气急败坏打断，“又胡说八道！不是那个，重新说，好好念！”老爷子面色通红，瞪大了眼睛。他连忙抬手，示意汤绵绵别乱说，好像她再不乖点就要打她了。
汤绵绵见状，忍不住扑哧一笑，她轻轻合上古籍，双腿跪于他的面前，眼中调皮的光芒转为认真。她将古籍高高举起，没过头顶：“炮制虽烦，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悬壶为医济世天下，勤勉不懈。”
老爷子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继而又道：“这是咱们玄医堂的祖训，从今而后你就是咱们玄医堂的第九任继承人，你要牢记于心，切不可违背祖训。”
他终于还是看到这一天了，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收徒，以为玄医堂就此断在他这一代。
汤绵绵跪的笔直，“是，学生谨记祖训，绝不辜负老师的教诲。”
“好好好，好孩子，快起来吧。”他上前弯腰，亲手扶起来她。
汤绵绵站起，老爷子还模样从刚刚的感动中缓过来，汤绵绵张口就是：“老师，您要不收拾收拾，跟我去我家生活吧。”
老爷子脑子一懵，没反应过来。
见着汤绵绵眨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老爷子愣了几秒后，笑了起来，笑得眼角都泛起了泪光。
可是他摇了摇头，轻叹道：“你这丫头，真是……罢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哪里还经得起折腾。我就守在这里，不去给你添麻烦。”
他明白她，想要给自己养老的意思。
只是他转身走向窗边，目光远眺，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那苍老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如果他离开了这里，那找他的人是不是就再也无法赴约了。
汤绵绵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感受到一丝丝近乎绝望的期待？
“老师，您是不是有什么不能离开的苦衷，您跟我说，说不准学生能帮的上您。”汤绵绵小心翼翼的靠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