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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绵绵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听话。
什么男孩女孩的,都一样,她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搞清楚了前因后果,汤绵绵有些理解了,也有些更不理解了!
她问他,“就这么个事情,你至于说的跟交代遗言的一样吗?”
老爷子闻言,眼神忽地暗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抬手轻揉着额前的碎发,“你不懂,这不是件小事。我那个侄女就是个神经病,她现在已经找到这里了,事情没有达到她的满意时她是绝对不会让我安稳度日的。”
这是汤绵绵没有想到的,人都已经赶走了,还不死心。
“那她会怎么做?会气死你吗?”汤绵绵小心翼翼的问着
老爷子摇头,“那倒不至于,但是一定会搅的我鸡犬不宁,所以为了我的晚年安稳,我决定连夜搬家。”
老爷子的声音几分苍凉与决绝,晚年被晚辈逼6的无家可归,何尝又不是一种凄凉!
他站起身,步伐苍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转身回屋似乎是要收拾东西跑路。
汤绵绵愣了一下,跟着进去,见他老人家果然是在收拾东西。
汤绵绵:“……!”
“哎!”她叹着一口气,上前一步:“我帮你收拾吧。”
说着就着手帮忙。
老爷子没有说话,但是收拾东西的手有些发抖。
汤绵绵当作没有看见,默不作声的继续收拾东西。
老爷子在这里住的最久,东西也是最多,除去平日里的生活用品还有院子里,药房里的那些个草药。
老爷子看着满院子的草药,有些舍不得却也深知自己带不走,便对着汤绵绵说:“这些草药为师都送给你了,你晚些过来收走吧。”
汤绵绵点点头,“行,我明天过来收。”
语气平淡,似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张张口,却什么都没说。
而汤绵绵,扛着收拾出来的行李,一件一件的往三轮车上放
直到把所有行李放上车,整个车篓里塞的满满当当的,汤绵绵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转头对着他说,“上车吧,我开三轮车送你。”
老爷子:“……!”
是错觉吗?为什么感觉小徒弟有点迫不及待的意味?!
老爷子怔愣了片刻,终是缓缓迈开步子,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却又带着一丝释然。
他坐上三轮车,崭新的车座子,还有点软乎,没见过的老爷子瞬间被吸引了目光。
“你这坐垫还挺舒服。”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摸。
汤绵绵也坐上去,两只胳膊掌控着车把,看了眼老爷子说道:“您喜欢坐垫软一点的车子啊,那我以后努力挣钱,给您买辆小轿车。”说着想到老爷子没有驾照,也不会开车,就又跟着道了一句::“再给您配个司机,让您想去哪去哪。”
随着三轮车的启动声,汤绵绵和老爷子的背影在落日下逐渐拉长。
老爷子听着他小徒弟给他的描绘的未来,很向往,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今天这么一离开,他们能不能再见都说不准,那还有什么未来!
但是他老人家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刻扫了兴,就点点头,“好,那为师就等着你的大汽车了!”
这也算是给自己留的一个念想了,他的一个小徒弟曾经说过要给他买大汽车的。
也,圆满了!
老爷子感叹的想着,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不对呀,这不是去火车站的路,这马上出镇子了?”双眼一震,腰杆都坐直了。
汤绵绵却在此时装傻充愣,“火车站?去火车站干什么?”
老爷子目光猛然的看向她,脱口而出:“我跑啊!多我那个神经病的侄女!”
汤绵绵,“那就没错了,我就是带你躲出去的。”
老爷子懵了一下子,然后又问:“你带我躲哪去?”
汤绵绵回答,“我家。”
然后车头转弯,继续再沿着这条路走上二十分钟就到了。
老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气急败坏的不满,“不是,我去你家干什么?我不要去你家,你给我送到火车站。”
汤绵绵没有调头的意思,还对着他说,“你这样逃避是治标不治本的,她既然能找到镇上,那你逃到其他地方也会被她找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老爷子,当然知道逃跑是治标不治本的,但是他现在只想治标,把眼前过灵泉,本如何,管她去死!
“你你你,给我送火车站去,我躲个一两年,等她这事过去了也就没事了!”老爷子还是要去火车站。
汤绵绵紧握着车把,眼神坚定而温柔,仿佛能洞察人心的迷雾。“师父,逃避不是办法。您看这路上的风景,四季更迭,每个角落都有它的故事和坚持。我们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面对问题,勇敢面对,才能找到真正的解脱。”她的话语轻柔却有力,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阳,缓缓照进老爷子的心房。
但是老爷子一瞪眼,“你别给我嬉皮笑脸,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用的着你给我讲大道理了?”
汤绵绵见此怂怂肩,“您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反正马上就到村子里了。
老爷子也发现了这一点,看着她是看了又看,“你到底给不给我送火车站?”
汤绵绵不动不摇:“不送。”
老爷子气得呀,吹胡子瞪眼的,“你这孩子咋这么不听话,快给我送火车站去,不然就现在停车。”
汤绵绵已经看到前面的村子了,肯定认真的看着他,“不送,不停,不然您跳车吧。”说着她还加大了油门。
老爷子闻言,加快的速度让他老人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抓着三轮车的边缘,仿佛要以此来稳住自己因愤怒而颤抖的身躯。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斑白的发梢上,映出一抹不甘与无奈。他瞪大眼睛,目光中既有对徒弟的责备,又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一时间,师徒两人竟无一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