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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绵绵嗯嗯的点着头，然后又问：“老师您说这个季节可以种草药吗？我有很多种子，但是不知道该不该种？”
老爷子看她这么好学，也乐意教她，就问了，“你都有哪些种子？”
汤绵绵想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有人参，当归，穿心莲，三七，姜活，白术，熟地，款冬，黄芪，土茯苓，何首乌，连翘，重楼，雪见草，鱼腥草……”
老爷子听着听着，抬手打断她：“停，你搁这给我报药名呢？”
汤绵绵眨着双眼，有些委屈，“我真有这些种子。”
老爷子瞬间想到了他那个市长爹，“这些也是你的市长爸爸给你准备的？”
汤绵绵想了一下，“算是吧！”
是甲方爸爸，四舍五入也算爸爸！
老爷子沉思的想了想，“你的这些种子倒是有可以秋冬季节种植的，但是我来问你，你山上的土地翻了吗？”
这下该汤绵绵瞠目结舌，“山还有翻？怎么翻？”
老爷子这就明白了，不出意外，又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三地也是要翻的，你在山上种植也是人工养殖，又不是真的野生，种子的存活率你就不考虑的吗？”
汤绵绵低下头，小声的说：“我不知道！”
老爷子不高兴的说：“这是常识，记住了。”
汤绵绵点头，“哦，我记住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了几分，转身从屋角拿起一把锄头，那锄头崭新，一看就没有承载过岁月的痕迹，手柄光滑而温润。
他走到汤绵绵面前，将锄头递给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又不失慈爱：“走，带我去你的山头看看。翻地不仅是为了松土，更是为了除去杂草、增加土壤的透气性，这样种子才能更好地扎根生长。我们一起上山，看看我是怎么做的。”
汤绵绵点头，接过锄。
天空还在稀稀疏疏的飘着小雨，有些冰冷的砸在两人的身影上。
汤绵绵又从院子角落找来两个草帽，一个戴在自己头上，一个交给了老爷子。
两个人一起上山，老爷子第一次来却在前面带路，步伐稳健，双眼四处的观察。
汤绵绵紧跟其后，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沉甸甸的锄头，心中也是期待。
山间小道两旁，深秋的季节已经没有野花随风摇曳，只有枯萎的杂草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老爷子不时停下脚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四周山地，“这里哪些是你的地盘？”
汤绵绵用手绕了一个大大的圈，“都是。”
老爷子：“……！”
他感觉这句话讲了跟没讲一样。
最后他从她的手里接过锄头，一锄头锄在脚边的山地上，随着锄头轻轻翻开湿润的泥土，一股清新而略带湿气的土香扑鼻而来。他蹲下身，细细观察着土壤结构，用手指捻了捻，满意地点点头。
“这块地，肥沃且排水良好，正是种植人参、黄芪和白术的宝地。”他边说边指向不远处一块略为向阳的坡地，“看，那边阳光充足，适合种植喜光的穿心莲和连翘，它们能在这片土地上茁壮成长，药效更佳。”
老爷子耐心讲解草药的习性和种植的技巧与注意事项，而汤绵绵则听得格外认真，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她蹲下身，学着老爷子的样子，轻轻拨开表层的土壤，感受着那份来自大地的温暖与生机。
“不过在种植之前，咱们要把这里的杂草除掉，它们会争抢草药的养分。
还有土地上的一些石头，朽木，都要清理掉，它们都会影响草药的生长。”
老爷子说着，汤绵绵一边听的认真，一边却在担心，杂草，朽木，石头，这跟开荒有什么区别？
她这么大一个山头，开荒要开到什么时候去？
愚公移山吗？
老爷子说着说着就看她跑神了，不悦的捡起一根树枝，朝着她的头顶的草帽重重一敲。
“哎呦”汤绵绵捂着草帽下的脑袋，目光幽怨的看着他，“老师，您打我干什么？”
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抬手又敲了一下，“教学时间，你跑神想什么呢？”
汤绵绵汤绵绵吃痛，委屈的小脸皱成一团，但随即又换上了认真的神色，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老师，我只是在想，这么大的山头，靠我一人之力，何时才能清理完毕。不过，您说得对，学习不能分心。我会一步步来，先从这一小块地开始，慢慢扩大范围。就像您说的，翻土、除草、清石，每一步都认真对待，让每一颗种子都能在最好的环境中生长。”她边说边弯下腰，学着老爷子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除去脚边的杂草，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
老爷子却嗤笑，抬手又敲了一下，“你以为我不了解你？说的这么好听，要是真有这个觉悟就不会跑神，只不过是不想挨打罢了！”
汤绵绵：……！
有时候她也挺想报警的！
就算这是她老师，她也想给他抓起来，做一回欺师灭祖的不孝之徒！
老爷子一看她的眼神，直接乐了，用树枝指着她，“你是不是不服气。”
汤绵绵马上摇头，“没有没有，我特别服气。”
“啪”又敲了一下。
汤绵绵委屈的眼睛都红了，“我都说服气了，您怎么还敲我？”
老爷子，“我敲你是因为你服不服气的问题吗？”
汤绵绵：“那是什么问题？”
老爷子，“是你不诚实。”
啪，又敲了一下！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汤绵绵“唰”的一下抢过他手里的树枝，小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的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
她咬紧牙关，不让那委屈的泪水落下，倔强地瞪大了眼睛，与老爷子对视着。手中的树枝被她无意识地掰断，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周围的风似乎也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间紧张而微妙的对峙。
“臭老头，就是你不对，我都认真在思考你说的话了，你还打我，打我也就算了，你还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