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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
陈平不慌不忙的说。
刘鑫的刀尖在昏暗中划出寒光,刀刃映出陈平模糊的烟头火星。
铁桶滚到墙角发出“咣当”巨响,震得生锈的钢架簌簌落灰。
他握刀的手抖得厉害,刀锋却始终对着陈平的咽喉,
“钱呢!说好的三百万尾款呢!”
陈平忽然轻笑一声,烟灰随着他抬手的动作簌簌飘落。
他慢条斯理地从内袋抽出一张支票,两指夹着晃了晃,暗纹纸面在夕阳下泛着幽蓝的光,
“钱在这里,但需要你亲自去天台拿个东西。”
他抬脚踢开脚边锈蚀的铁门,生涩的铰链声里,秋风裹着凉意灌入厂房。
刘鑫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踉跄着退后半步,刀尖下垂三寸,喉结在瘦削的脖颈上滚动,
“你…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密码箱在天台水箱后面。”
陈平倚着门框吐烟圈,灰白烟雾,缠绕着他腕间的佛珠。
“你该不会……连爬六层楼的力气都没了?”
冰冷的眼神,掠过刘鑫凹陷的脸颊,照出他眼底翻涌的贪欲。
顶楼狂风呼啸,刘鑫佝偻着背,扒住水箱边缘,癌变的肺部像破风箱般嘶鸣。
当他摸到空荡荡的夹缝时,后颈突然贴上冰冷的金属——
陈平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按住他肩头。
下一秒,刘鑫半个身子探出护栏,后腰突然传来推力,陈平腕间的佛珠擦过他耳垂,
“尾款在阴曹地府。”
陈平的声音,混着夜风飘来。
刘鑫已经从18层楼,栽了下去。
三天后。
景钰斜靠在电动病床上,苍白的指尖,正摩挲着羊绒毯下的小腹。
床头监护仪的蓝光,投在面前警察的记事本上,照出"重大交通事故"几个潦草的红字。
“景小姐,三天前你们发生车祸时,当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女警的圆珠笔在"医院→碧海苑"的路线图上画圈,笔尖戳破纸张的脆响,惊得景钰睫毛一颤。
“比如,在路上有没有人跟踪你们?”
女警追问道,目光紧紧锁住景钰。
胎心监护仪发出平稳的“咚咚”声,景钰额角渗出冷汗浸透纱布,
“那天,是我第一次去产检”
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恍惚中又听到李岩霜那天的冷笑。
旁边有个年长的警察,一直静静观察着景钰的反应。
突然,他微微倾身向前,袖口不经意间,蹭过蓝荔送来的果篮。
果篮里,一朵蔫掉的玫瑰摇摇欲坠,最终,枯花瓣轻轻飘落,正好落在景钰的手背上。
枯萎的花瓣色泽暗沉,恰似一滩凝固的血,触目惊心。
"近期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比如……"
年长警察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翻开笔记本。
景钰下意识地望去,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好几个人名。
而贺晨轩和江彻的名字,被红笔重重地画了一个圈,颜色鲜艳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您的前夫?"
“我不知道”
景钰的脑海里,如同塞进了一团乱麻,思绪千头万绪,却又理不出一丝头绪。
年长警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头。
“开车撞你们的人叫刘鑫,是一个癌症晚期患者,我们刚查到,他的妻儿在半个月前刚去往国外”
年长警察不紧不慢地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景钰神情木然,静静地听着,眼神空洞,灵魂好像已经游离出了,这具躯壳。
直到警察的下一句话传来:
“刘鑫昨天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