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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景钰翻书的动作,驼色大衣的腰带松了,露出里面米色针织裙。
几个路过的医学生仰头张望,只见那个,总坐在图书馆c区的美人师姐,此刻正在独自一个人埋头苦学。
阳光穿透她轻薄的衣衫,勾出蝴蝶骨振翅欲飞的轮廓。
就在这时,有人推来一杯咖啡。
“阿钰,最近可好?”
景钰抬起头,合拢书页,姚子濯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对面。
“姚老师,你好。”
他的影子斜斜切入光晕,指节叩在桌面,目光掠过她无名指根,那里正戴着一枚新的婚戒。
她看着面前的咖啡,摇了摇头,
“我怀孕了,现在不碰咖啡了。”
姚子濯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随即将目光扫到,景钰轻微凸起的孕肚上。
内心感到震惊之余,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阿钰是否好事将近?什么时候……能喝到你的喜酒?”
景钰垂了垂眸,将碎发别至耳后,轻声回答:
“短时间内,暂没有这个打算”
姚子濯又是一愣,滚烫的视线,黏在她轻抚腹部的指尖。
“为什么?”
秋阳穿透她的羊绒衫,勾勒出柔和的弧度。
他想起那辆,墨绿色长城炮的主人,姚子濯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已经很久,没看到那个男人。
“阿钰,最近怎么都是一个人……”他斟酌着用词,
“他……遇到点问题,在医院还没醒来。”
景钰答得轻巧,姚子濯却注意到,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姚子手中的咖啡杯在托盘上轻颤,深褐液体泛起细密涟漪。
他凝视着杯沿凝结的水珠,松了松深灰色领带……
喉结滚动时,咽下的不止是冷掉的咖啡,还有某种灼热的、不合时宜的期待。
这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个好消息。
姚子濯在内心鄙视自己。
可是他却按捺不住自己,已经沉寂的心,再次苏醒。
深夜22:47,景钰合上最后一本文献,发现钢笔水染蓝了睡裙下摆。
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镜中映出略显憔悴的面容:
眼下的青影,恐怕连遮瑕膏都遮不住了,唇色也淡得近乎透明。
她感觉最近几天都很疲惫,今晚想早点睡。
换睡裙时,一抹暗红刺痛了她的眼睛。
景钰的指尖微微发颤,却仍然利落地,换上孕妇裤和羊绒开衫。
她对着穿衣镜整理衣领,白玉耳坠在颈间轻晃,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景小姐?"
周姨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么晚你还要出门吗?"
"我去趟医院。"
景钰弯腰穿鞋,孕肚抵着膝盖,动作却依然优雅从容。
她抓起玄关柜上的孕检档案袋,指尖触到李岩松的皮手套。
那是他工作时总戴的那双,此刻沾满她手心的冷汗。
周姨一听,瞬间变了脸色。
"快打120!"
她哆嗦着摸手机,老花镜滑到鼻尖。
"来不及,周姨。"
景钰已经穿上鞋,孕检档案袋,早就备在玄关柜上。
她抓起车钥匙,走出家门。
深秋的夜晚有丝丝寒意。
周姨抱着羊绒大衣追出来,看见景钰正对着反光镜调整呼吸,睫毛膏晕开的阴影,像两片垂死的蝶。
"您不能开车!"
周姨拽住她衣袖,
"这要有个万一"
"救护车到城西要27分钟,我开车过去只要15分。"
景钰轻拍她的手背,
"西西就拜托您了。"
她想起女儿睡前搂着她的脖子说:
"妈妈,等爸爸醒了,我们一起去迪士尼。"
景钰按下智能门锁遥控器,保时捷亮起车灯,
后备箱里整齐码着待产包,旁边是李岩松还没来得及组装的婴儿安全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