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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雅的眼眸中满是纠结与迷茫,轻轻咬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所以……母亲她一定还有某些遗憾,才会留下遗物,但是现在我更加的迷茫了,我不清楚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母亲,她有遗憾……”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变得仇恨,那仇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可在这火焰之中又带着一丝无奈。
过去的阴影化作,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母亲不应该留下遗憾,为此感到深深的不值。
“父亲他死后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他走得那么决绝,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只留下了我。”
溪雅的声音有些哽咽,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可这对,我母亲不公平……但我……”
溪雅心里非常的矛盾,这时她便想起了浮九善那一晚所做的画面。
她立马闭上眼,试图将脑海中不断浮现的父亲身影驱赶出去,可那身影却如同鬼魅一般,执拗地在她的思绪中徘徊。
那一晚小小的溪雅蜷缩在被窝里,尽管她极力想要入睡。
可那嘈杂的风声和隐隐约约从客厅传来的奇怪声响,却让她的神经始终紧绷着。
终于,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溪雅轻轻地掀开了一角被子,透过那窄窄的缝隙,她偷偷地看向客厅。
微弱的灯光从客厅透过来,将父亲浮九善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雅…闭上眼…别看你妈妈…你应该睡觉了…”
父亲那低沉而颤抖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狱。
当时的溪雅,年幼而懵懂,她还不明白父亲话语里隐藏的恐怖含义。
然而,通过露出来的那一小片视野,她所看到的场景,瞬间让她的血液都凝固了。
母亲的头颅,就那样毫无生气地滚落在客厅的地板上,头发凌乱地散在周围,双眼圆睁,充满了无尽的痛苦。
母亲的身体,被一根粗壮的绳子倒挂在墙上。
脖颈处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暗红色光芒。
整个客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淡淡的铁锈味,让溪雅忍不住想要呕吐。
而此时,父亲浮九善正站在客厅中央,身上溅满了母亲的鲜血,那红色的血渍在他的衣服上蔓延开来,仿佛一朵朵娇艳的彼岸花。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带血的大刀,刀身上的鲜血还在缓缓流淌,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嘴里喃喃自语:“天上的###会注视这一切,#会宽恕我的行为……一切为了墨城……”
接着,父亲缓缓地朝着溪雅的房间走来。每一步都踏在溪雅的心上,让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当父亲走到她的床边时,他轻轻地伸出手,将溪雅拥入怀中。
那怀抱曾经是溪雅最温暖的港湾,可如今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和陌生。
溪雅小小的身体在父亲的怀中瑟瑟发抖,她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没有一丝力气。
“别怪我,父亲我…会一直在的……睡吧。”
父亲的声音在溪雅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
可溪雅的世界已经崩塌了,她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割着,鲜血淋漓。
从那以后,一边是她对父亲杀死母亲这一事实的深深厌恶,每一次想起母亲那悲惨的遭遇。
每当那些画面就会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淹没,时刻折磨着她的灵魂,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那些惊恐的画面,在几秒内快速的回放,又在几秒内播放完,她才带着恐惧的眼神回过神儿来,通过不停的大喘气,才缓过心态……
“呼呼…呵哈哈……但我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些不舍得了——”
溪雅的额头上戴上了几滴虚汗,她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满是苦涩,“挺讽刺的,不是吗?”
一边又是她内心深处对亲情的渴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情感,即便她极力想要否认,却始终无法抹去。
可现在她一无所有,母亲离去,父亲绝情,然后死去,这样的处境让她根本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恨…还是不恨?
“溪…雅……”
云无道抿着嘴唇,眼神中满是心疼。
溪雅脸上那神伤的神色,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进了他的心里,不知道该从哪里安慰。
“你知道吗?那一次怪物的爪牙,穿过我胸膛的时候真的很疼。”
溪雅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的手轻轻搭在那怪物曾经穿透过的胸口处,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的剧痛。
“但那种疼痛,比起自己的父亲,让自己去死……来说的痛苦,好像就不值一提了……痛感也淡了几分……”
溪雅说到这儿,眼神渐渐迷离了起来,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
突然,她的眼神又变得愤恨,双拳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而且我的父亲,当时他就站在我们的不远处看着,他那眼神中只有冰冷,只有把我当成,一枚棋子的感觉。”
溪雅眼神飘向了无比遥远的地方,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悲凉,她说到这儿又看到了当时的场景。
浮九善,她的父亲,背着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就像在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他默默的隐身在远处,静静地控制着一切,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她的生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棋局。
“当时我以为,我也会因为父亲的理想,而牺牲,但是没想到……”
溪雅说到这儿,眼眶微微泛红,手指轻轻晃了晃手中那有些陈旧的挂饰,挂饰在空气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像是他的母亲,再一次开口哄着她,但可惜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一切都已发生……
“我的母亲,她用自己那残余的‘母爱’,再一次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