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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有些为难,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阿弥见识过他的固执,如果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恐怕真的会和当初背弃顾主、离家出走一样,也和她发点小脾气。
他看着沉默寡言、逆来顺受,但实际是个喜欢扮猪吃老虎、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可是他能怎么办,阿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其实我没有在和你生气,只是有东西,我也没有想得太清楚……你也不用着急,等我想通了,自然会告诉你……”
“我相信你说的……但是,可以给我一个具体期限吗?”
他果然不会轻易上当。
阿弥看了看窗外,沉思片刻,“那就这样吧,宫舜要我下周和他一起出席活动,因为天气预报说有雨,他担心那几天头痛会发作,就让我和他一块儿过去……等我从外地回来之后,我再告诉你这段日子我纠结的问题,怎么样?”
晴朗点了点头。
但很快他又发现了新的问题,“你的意思是,你要和他……独处?”
“就是工作原因,正常出差而已……我以前上班时,也会有这种和同事一起出差的情况,男性女性都有,你不用想太多……”
阿弥微微笑道,趁着他晃神松懈的期间,悄然推开他的手臂,从沙发上溜了下来。
旧的忧愁还没有解决,新的担忧又涌了上来。
晴朗并不是信不过宫舜的为人,但自己的顾主要和其他异性独处多天,他心中总不是滋味。
而宫舜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让别人不愉快,他还要上赶着去添油加醋。
一天清晨,早餐时分,他晨跑结束后来到餐厅后院,看见正在菜园里采摘生菜的碧眸青年。
见他忧心忡忡、郁郁寡欢的样子,他突然生出了些想去调侃他的恶趣味。
“早上好,晴朗。生菜长得不错,是今天准备做沙拉用的吗?”
贵公子的声音悠扬得像在唱歌。
晴朗淡淡地“嗯”了一声,并不抬眼看他。
“你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有心事吗?可以和我说说,我看能不能想办法给你解决……”
看出宫舜就是来找茬的,晴朗也不给他面子。
“既然你都开了这个口,那我可以请你,终止和南宫小姐在补充协议上的合作吗?”
宫舜挑了挑眉,“看来你有些在意,她在每个下雨天陪在我身边。”
“我应该,有足够的理由去在意这件事。”
“仅仅只是在意,又能怎样呢?我当然可以终止协议,我还可以连经营合同也一并终止,不再把花园租给南宫弥……”宫舜穿着运动卫衣,双手揣在口袋里,笑吟吟的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说出来的话,却透着几分强势和威胁。
“这就是,最让我生气的一点。”机器青年抱着一篮翠绿的生菜,一步步走到宫舜身边,微俯着下颌,眼帘半垂着,用低沉到有些冷酷的声音说道,“不论是花园还是下雨天,只要是和她相关的重要的事,都是你,抢先了一步。”
厨师要准备开伙了,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低语后,晴朗消失在后厨门口。
宫舜站在枯萎的紫藤花叶下,无所谓地轻笑一声。
站在窗前抽烟的鄞谷,巧妙地见证了两人对峙的一幕。
他熄灭了烟蒂,穿过清晨的薄雾,来到好友身边,“不是说好要培养感情吗?干嘛突然惹他生气……”
宫舜不着急回答,而是怡然自得地笑着,仿佛在某些往事里沉浸了很久。
“他刚才看我的眼神,的确很像安森……让我想起了安森十几岁时,就在公开课上当众质疑导师观点的样子……”
鄞谷郁闷地一皱眉,“这就是你现在笑成这样的理由?”
“没错。”宫舜伸手,用拳头轻捶了一下银发男人的肩头,“对了,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他,提些和安森相关的事情,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印象。还有,我把南宫弥带走的这几天,你多和他聊一聊,省得他相思过度,想不开……”
说罢,他便摆了摆手,迈着潇洒又懒散的步子,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推开了菜园的门。
鄞谷在原地站了一阵,突然梦醒似的嘟囔一声:“怎么又让我扮演这种贴心大哥的角色……”
雾霭渐渐散去,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匿名信约会活动结束的第二天,宫舜就和阿弥一同离开了瑞拉花园。
他们要前往另一个城市,应邀去参加一位文姓小姐的结婚典礼。
阿弥不擅长应对这些场合,但迫于宫舜的“威逼利诱”,她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他们于婚礼前一天抵达目的地,在一家高端酒店临时入住一晚。如同天气预报预测的那样,他们落地不久,清冷的秋雨就淅淅沥沥地跟了上来。
因为舟车劳顿,阿弥本想早点睡觉,但一听到雨声,又紧张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宫舜发来了消息。
“下雨了,是我过来找你,还是你来我房间?”
阿弥看了一眼信息,突然嫌恶地在心底闷哼一声:这是什么油腻猥琐的问话方式。
她不给宫舜戏弄自己的机会,客气地给他打了个电话:“哟,睡不着吧?走啊,去大厅吹会风去。”
夜晚的酒店比较安静。
他们在一个临窗的休息区落坐,就着一盏小灯和淅沥的雨声面面相觑。
气氛太宁静,阿弥闭着眼,脑袋一点一点地开始打瞌睡了。宫舜眼疾手快,在她的脑袋因为快要睡着而失去重心时,连忙伸手抬住了她的下巴。
温热的掌心把晕走的神思叫了回来。
阿弥猛地睁开眼,看见男子惊慌的表情。
“困了就回去睡吧,看你不怎么爱出门,路上折腾这么久,一定也累了。”他连忙正身,刻意清了清嗓子看向窗外。
“不用了,这雨也下不了多久,等它停了我再回房间。”
宫舜理解她的担忧,忽然轻笑一声,“南宫弥,你特意把我叫到公共场所,不会是在担心我们共处一室,我可能会对你做点什么吧?”
“当然不是,我相信宫总的人品……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是不太合适,我也不想给你我招闲话,能避嫌就避嫌吧……”
“很好,我很满意你这个回答。”贵公子悠然一笑,翘起了二郎腿,“既然不想睡觉,那就找点有趣的事情聊一聊,赶赶瞌睡也不错。”
阿弥才从困意中回来,脑子还不是特别清醒,张口就把自己睡着前一直纠结的问题抛了出来:
“……话说,你有没有质疑过自己对某个异性的情感?就是你确定自己喜欢她,但是你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宫舜不知道她问话的缘由,但他的笑容,却是彻彻底底地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