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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看着央如，皱起眉。
气氛有些僵持。
央如平静道：“我也理解爸的心情，要用沈氏来冒险，确实没必要，一个不小心，两边可能都会受影响。我父亲解决不了问题不说，沈氏也出问题，不划算。”
沈父脸色稍缓，正要说话，沈琏却先一步淡淡开口道：“你父亲那边也是咱们自己公司，再者我虽然平时步步为营，但不是冒不起险的性格。你别担心，这也该是我做的。”
沈父道：“就算你同意，其他股东能同意？”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沈琏道。
他主意大，沈琏拿定的事，沈父也没有办法。不然不至于昨晚他们争执了一夜。沈琏在公司上从来不会去做这么冒险的事，现在那些他一手干出的丰功伟绩，他似乎反而觉得不重要了。
“你要坚持我劝不动你，但要出事了责任你得自己担着。”沈父最后无可奈何的扬长而去。
央如看了看沈琏，他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给她倒了杯水：“我父亲这儿的都是好茶，尝尝看。”
但央如知道眼下的情况不至于没事，如果沈琏要说服股东，那么他肯定要承担不少责任，万一要是出了事，他在沈氏肯定难待下去了。
“如果到时候沈氏面临资金问题，你得辞职吧？”就等于把苦心经营的心血拱手让人了。
“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即便这样，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沈琏气定神闲道。
“这还不算大事？”
“除了你之外，其他的都不算。”他偏头看着她，想了想，道，“那段不知道你情况的时间，忽然就想明白了，利益跟钱权都是些死东西，永远都有再次拥有的可能，所以即便失去了也没怎么样。但我忍受不了失去你。”
央如没醒的那段时间。
沈琏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再多成交的金额，再大的项目，似乎也只是一堆废纸的往来。他可以一夜之间赚很多钱，也能亏很多钱。
可是央如抱着他的体温，说没有就真的没有了。他看不到她的笑容，也看不见她平静无波的模样。
那是他认为这辈子最痛苦的时光，似乎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活着的意义也变得不甚清晰，人生黯然失色。
所以除了央如，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央如沉默了。
何旭的考验肯定有故意为难刁难的意思，没想到沈琏倒是真的一点不犹豫，就做好了决定。
何旭收到这笔钱时，也沉默了。
沈琏亲自来见他，态度诚恳，晚饭也是沈琏这个客人亲自约的地方，一同见面的还有何旭的客户，沈琏给足了何旭面子，甚至还替何旭摆平了客户。
何旭也在心里感慨，沈琏也还真有几分本事，虽然跟眼前这客户的合作是板上钉钉的，但他的设想价格，可没有沈琏要的高。
至于这二十亿，何旭当然不愁没地方周转，融资是一件需要周期时间的事，他有一手准备，如果他给沈琏几个月时间，当然不难，难就难在他只给了三天，时间越短风险越大，并且还是指数型的。
“你这帮了我，沈氏要是出问题了，你得怎么办？”何旭淡淡问道。
沈琏道：“我尽可能规避了风险。”
“你用什么做抵押的？”
“手里的股份。”沈琏倒也没有隐瞒。
“要是出了问题，你也算玩完了。”何旭笑了笑。
沈琏不紧不慢道：“商人每一步本来就是在赌，您是央如父亲，我们都是一家人，即便赌注很大，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再者，总会让我再碰到机会。”
“你倒是胸有成竹。”
“赚钱养活央如不成问题。”沈琏道。
“沈家要是在你手里没落了，你就是你们沈家的罪人。”何旭一针见血道。
“或许大家都以为我是几代里面，最为家族考虑的那个。但其实不是，一旦有让我觉得有更重要的人存在，我比谁都离经叛道。即便沈氏没落了，那又如何？几代之后有谁记得我，央如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细看之下，他眉目冷峻，像极了无情人。
只有在提及央如时，那抹冷峻中闪过几分柔和和压抑不住的喜色。
何旭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话要是当着你爸面前说，非把他气死不可。”
这一夜翁婿俩聊到半夜。
何旭走路摔了一跤，摆摆手，道：“我年纪也大了，分不了心，我看央如还是你自己照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