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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妾身准备了些宵夜,陛下可要尝尝?”袁贵人见天子冷脸并不说话,便主动上前几步,轻声询问着。
她不光特意备了宵夜,甚至还备下了酒水,就是为了用来缓解些气氛,三两杯酒水下肚,氛围也会轻松些,不会这般的拘谨。
袁贵人想得十分周到,她势必要用最美好的自己去面对天子,在入宫前贤妃娘娘也特意派了嬷嬷教了她些极其私密之事,她是懂如何在床榻之上细致的取悦天子的……
就在袁贵人畅想在自己的想法中时,她听见天子淡漠开口:“不必。”
闻人凛一想到袁贵人是贤妃精心安排过来的,便无半点宠幸之意。
袁贵人被拒,她眼底露出几分失望,随后便又询问天子:“陛下可想饮酒?妾身的母亲对于酿酒十分精通,入宫前妾身带了母亲亲手酿的女儿红,不如陛下与妾身一同尝尝?”
闻人凛并未顺着她的话说,而是看向她,冷淡语气中含着些意味深长:“你这身衣裳与发簪格外精致。”
这般精美,完全越过了贵人的规格。
袁贵人只以为是自己的穿着打扮吸引到了天子,她心中暗自窃喜,果然贤妃娘娘送来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为她铺路。
这衣裳与首饰虽是不合规矩,但陛下若知晓这是赏赐想来也不会怪罪。
她自以为自己与贤妃娘娘相辅相成。
这般想着,袁贵人便屈膝轻声回答:“这些都是贤妃娘娘赏赐给臣妾的,想来贤妃娘娘是觉得臣妾头一回侍奉陛下,要穿得精美些才好。”
既陛下注意到她的穿着,她也要将贤妃娘娘的好心给捧起来才是。
闻人凛听了袁贵人的回答,眼底闪过冰冷寒意,心底烦躁更甚,他目光扫过屋内摆设,最终停在角落中的古琴上。
“可会弹琴?”他随意询问袁贵人。
不想宠幸却依旧要做做样子待在此处,是得找些事来做。
袁贵人面上一喜,立即答:“回陛下,臣妾自小便学习琴技,善琴。”
她琴技高超,保准叫陛下眼前一亮。
闻人凛看也未看袁贵人一眼,只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去弹琴,随即又吩咐王德全:“去勤政殿取些书籍公务来。”
王德全眼底闪过意味深长后行礼退出宁安宫。
坐在琴旁的袁贵人听了天子的吩咐,她心底不由咯噔一下,面色都白了几分,忍不住说道:“陛下,您都处理公务一整日了,何不放松放松便不要在处理公务了。”
拿公务来岂不是她今夜便难以侍寝?
想到有这个可能她简直都要跳起来了,心底又急又羞,这让她颜面何在!
闻人凛冷眼扫向激动的袁贵人,黑沉眸底带着警告,森冷而肃穆的帝王之威朝袁贵人压去。
袁贵人只觉天子看向她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冰冷中甚至带着杀意,就像是在看一个可随意处置的物件般,她心底顿时一抖,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是妾身冒犯了。”
陛下看向她的眼神,她都怕自己被直接处置了。
袁贵人心中害怕又悔恨,只恨自己方才不够谨慎,希望陛下不要怪罪。
闻人凛抬抬手:“起身,去弹一曲舒缓的曲子。”
袁贵人战战兢兢起身,重新坐下后小心的弹奏起了曲子。
流水般轻缓的曲子自她手底倾泻而出,萦绕在整个归宁殿中。
姣姣月色,倒是与这琴音甚是相配。
对面主殿中的林贵人已换上寝衣,她听着对面传来的琴音只觉不甘又难过。
“贤妃娘娘眼下有新人,陛下也宠幸了新人,真真是一桩美事。”
她神色扭曲,说话的语气却极其平静……
林贵人在桌前坐了许久,对面的琴音不停响着,直到她坐累了还未停下。
“水仙,你去瞧瞧怎么回事?”她觉得有些奇怪,眼底闪过几分奇异光亮。
这夜,袁贵人将手都弹肿了,天子也没叫她停下,前半夜天子埋首处理政务。
后半夜天子没处理政务了,她还以为终于可以停下了,心底涌起几分欢喜,但谁知天子自己在贵妃榻上歇下,留她自己不停弹奏,一刻也不得停下。
直至寅时,天子的贴身公公这才叫她停下去歇息,但也不得靠近贵妃榻上的天子半步。
天刚蒙蒙亮之际,闻人凛便起身离开了归宁殿,睡在床榻上的袁贵人丝毫不知。
她弹了太久的琴,身子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浑身僵硬手指也痛,几乎是沾床便睡了过去。
待她猛地清醒过来时,屋内的天子已没了踪影。
她赶紧唤来贴身宫人急急询问:“陛下呢?陛下是何时走的?”
怎么走了都不告诉她!
柳枝上前犹豫着回答:“天刚蒙蒙亮时陛下便离开了,陛下走得很快也没让奴婢叫您,奴婢也就没叫……”
陛下穿上靴子便走了,她心里觉得即便是叫了贵人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让贵人多睡一会儿。
经过昨夜一事,袁贵人也明白自己起身也没什么用。
她叹息道:“陛下冷漠,叫我丢尽了脸面。”
提起这事儿,柳枝便往殿门口的位置看了眼,压低声音说道:“贵人,对面林贵人的宫人今日好几回鬼鬼祟祟往咱们殿瞧,想来是想打听出些什么消息。”
昨日贵人弹琴甚久,想必是引起了对面的疑心。
袁贵人显然也是想到了,她死死拉着柳枝的手,说道:“不论用什么法子,都不许让任何人知晓昨夜陛下未宠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