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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致宁表示赞同，“听说香江大名鼎鼎的雷探长也死了，巨额现金不翼而飞。”
卓景鸿听到这句来了兴趣，“马哥有一大笔巨款？他怎么带回国的？”
卓致宁对儿子的白痴言论无奈摇头，身体前倾，“小叔，马林现在不缺钱，用什么好处能让他息怒？”
卓轻侯摆摆手，“我说了这么多，不是让你服软，是告诉你要撑住。这是华国，不是香江，马林可有在自己国家滥杀无辜？没有，那就证明他还是把自己当国人。既然这样，就用大义逼他妥协。”
卓文君闻言嘴角讥笑一闪而逝，没人注意她的表情。
马林，从不做吃亏的买卖，欺负了他，早晚要让你栽个大跟头。
卓文君突然站起来，四处打量，跑上二楼挨个房间转了一圈，其他人看着她怪异的行为十分不解。
卓母见她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文君，你在做什么？”
卓文君慢悠悠下楼，还是回头看了几眼，魂不守舍的样子让卓轻侯的脸色也不好看，“难道你担心他到家里来？那他不成神仙了？”
“小叔，下一步怎么办，拿个主意吧，您是松省的主心骨。”
“我让老顾和老张跟他谈，给他一个处长，够不够？”
“把他调其他地方是不是好点？现在大三线建设缺人。”
卓轻侯否了卓致宁的提议，“老顾不会给我这个面子的，马林是他们手里最快的刀，人家没错你给人家弄到大西边，以后顾局要怎么补偿他？”
“他还敢不服从命令？”
“之前就调你去大西南军工所，被我拦了，你都不想举家搬迁，人家就愿意？致宁，你坐高位久了，把别人都当你手下的兵。马林权力不高，实力超凡，他姥姥还活着呢，京城那位也活着呢。”
卓致宁在孩子面前被小叔批评，也有点拉不下脸，缓了一会儿，“马红梅这边要不要补偿？”
这次看向卓文君，“文君，调档案是洪景文干的吧，这门婚事不合适了，幸好没订婚，脱身也来得及。”
卓母觉得有些可惜，“洪景文人不错，给马红梅提两级也算补偿吧。”
卓轻侯手指敲着茶几，“洪家……洪家跟卫家有联系，不知道他出手是不是受了卫家的驱使。马红梅差那两级？就马林从雷探长那里拿的钱，到死也花不完。”
“致宁，我终究是退下来了，松省你要稳住，适当地退让是为了保存实力，没有一帆风顺高歌猛进，居高位要学会谈判和妥协。这次京城那几个不成器的小家伙先出手，别说马林，就是调查部也不会善罢甘休。也就是内部文主任犯了点小错误，不然的话，只能我们几家顶在前面承受损失。”
卓文君对京城大房没什么惋惜的，“卓景飞跟肖楠楠犯了错，让我们在松省做出补偿？”
卓轻侯了解卓家人的性子，谁都可以牺牲，但是要有价值。
劝慰卓文君，“京城只有景飞和景奇，景飞马上提拔处长了，松省让出一个处长，对我们没损失。”
卓文君摇摇头，“这种补偿，马林会认为是卓家在打压他，而不是卓景飞那个傻瓜头脑发热冲动做傻事。”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卓家不分彼此。”
卓景鸿抓着头发，他听明白了，二堂哥跟另外几个小辈的给马林下绊子，香江之行马林毫发无伤。
回来怕马林清算这批人，所以要对马林做出补偿。
这事儿，没毛病。
可惜扶桑的走私，自己真舍不得啊，不说挣钱，就手里有外汇有洋货，谁不眼红？现在大院里卓四少也是号人物。
卓轻侯眼中浮现厉色，“不要觉得我软弱，这次是看调查部的面子，马林是执行任务中身份遭到泄密。以后动手私下来，做不到一击必杀不要出手，最少也要等京城那位下去。”
说了这么多，卓轻侯也感觉疲惫，站起身，“就这么着吧，我走了。”
下一刻，身体摇摇晃晃，卓轻侯眼花恶心，好像掉进水里，周围的人离他很近，声音很远。
身体麻木直愣愣摔在沙发上，眼前一片雪花。
眼前一幕太过惊悚，卓母叫了一嗓子，卓致宁起身查看，让卓景鸿抱起小爷爷送去医院，吩咐卓母给军区医院提前打电话安排医生。
卓文君慌乱着跟着跑出去，卓轻侯不能出事儿，父亲卓致宁还没全面掌控松省的关系。
小爷爷不能出事儿。
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二楼，心里扑腾扑腾，外面司机开车过来，卓文君回过神一起上车。
卓母打完电话，穿上外套追出门。
马林站在二楼护栏，这个距离刚好四米半，再远一米够不到楼下卓轻侯刚才的位置。看着一家人慌乱，嘴角露出笑容，卓文君直觉很准。
卓轻侯老登，竟然还要事后报复自己，要不是自己回松省暴露了行迹，让卓文君全家脑出血他也下得去手。
走进书房，哼着唱词，“到家你就病了，你马爷给你接个大神，一看香，说你冲着黄皮子了，你啊想法就供起来：一个黄凤英，一个黄天龙……”
拿起资料看，看到几个名单，拍照。
临走塞了几页情报，嘿嘿，卓家，请我来我也不喜欢，请不来我你们也别恼。
双手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嘴里配音，“砰，炸个大西瓜。”
哪儿也没去，直奔火车站。
一个处长？看不起谁呢？这次他最差也是中校军衔。
卓家心底里还是看不起他和盖茉莉，马林这个泥腿子给个处长就能安抚好，还得感恩戴德。
抽了几个嘴巴给块古巴糖，这次马林忍了，下次呢？
别听卓轻侯说不要轻易动手，给个处长就是试探，你答应，那你底线就被他们掌握了。
下次再逼你一次，一次一次要么你被废掉，要么你当卓家的狗。
马林选择掀桌子。
卓景辉死了，卓轻侯脑出血。
卓景飞和肖楠楠怎么可以过得那么潇洒呢？
低头把鞋瞅，脚正不怕小人谋。将浮生悟透，也无非有仇报仇，坏吾身者，俱是小人咒。
登上去京城的火车，报仇千里如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