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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押室旁的空房间,堆放着桌椅板凳,还有锅碗瓢盆,这就是间杂物房。
安全部的羁押室没有接待室,接待谁?
当这里是监狱,还搞个家属探监会见室?
只有几间办公室,是安全部办公人员工作的地方,马林也不会选那里跟卢先生谈话。杂物房证明我不重视你,随随便便就想打发你。
这在谈判里就是先入为主,搞清楚主次和谁求谁的问题,接下来再一步步把对方逼到角落。
工作人员拿抹布擦了擦座椅,还打来一壶开水,马林表示不用杯子,掏出紫砂壶自己泡茶。
我的地盘只有我可以喝茶,你?不行。
马林掏出一张纸,放桌上,“卢先生看看吧。”
卢先生对马林三番五次的轻视态度弄得心中不满,抓起纸瞟了一眼,随后双手捧着凑到灯光亮处,全身紧绷眼珠子黏在纸上一般,上上下下看了三遍。
纸上的内容是马林当初在香江无意间弄到的,上面是那十年间,十三行卢家跟香江的贸易往来。
马林点上烟,翘起二郎腿也不催促,“卢先生认为我官字两张嘴,随意抓人?我马林做事从来就是有的放矢,出手就是板上钉钉的证据支撑。法治社会需要法制,本人也是松江大学毕业,怎么会像港督政府那种把人分三六九等呢?”
“你在那边待久了,习惯了英国海洋法系,也叫判例法,那你告诉我,违背国家政策,铤而走险贩卖集体生产资料怎么判?我定你个资敌的叛国分子没问题吧。”
弹弹烟灰,“第一个被公开处死的叛国者是查理一世,斯图亚特王朝第二位国王都被处死了。我今天只是抓了你侄子,没当场打死他,已经表明我国刑法进步,人民思想进步,不是随意处决犯人的旧社会。”
“卢先生去了发达的港英政府统治的香江,怎么思想还像个老封建?还把华国当成留辫子的晚清吗?嘬嘬嘬,就你侄子那个叼毛还敢跟我叫嚣,真系索嗨,丢雷老母的扑街仔。”
卢先生放下纸张,闭上眼深呼吸,“马先生,只要你提的要求我全部答应。”
马林摇动手指,“我抓你是因公,一码是一码。至于——因私你两边下注,还故意挑起卓家和苗家、秦家的争斗,那是你的本事,你嘲笑他们是捞仔土包子,为了一块肉打得头破血流,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你故意借着开会拒绝见面谈话,也是你硬气,与我无关。”
卢先生抿着嘴,你说了这么长一串,还说与你无关?
真特么狡猾,一点证据不留,到哪里都显得你真诚,只提苗前军和秦方文的事儿,压根没有你马林的名。
“我要向上级认罪,是我鬼迷心窍,我愿意赔偿,希望马队长放过我侄子。”
“小卢的问题是他参与了多少?这事儿如果是你主导,那我需要跟上级汇报,怎么处置你是上级的考虑,或许考虑你有港商背景给你法外施恩呢。”
“如果是你侄子小卢私下倒买倒卖,领导人正要处置这事儿呢,不管背后是谁,你是谁的人,都一查到底。那时候,让你见识见识安全部第二行动队马林的本事,嘿嘿,好期待啊,好久没打断别人骨头,手痒痒。”
马林握了几下拳头,“你看我,怎么还打打杀杀的,我们领导都批评过我,要严格执法,有法必依,执纪必严,违法必究。下一步,怎么弄死……不对,不对,怎么执法看资敌走私的是谁?”
“是——你,还是——”
“请马队长等我一晚,明天一定给您答复。”
“嗯,到京城都学礼貌了,都会说您了,我还以为忙着开会的人不懂这些呢,毕竟西方人直呼父母的名字呢,我尊重他们习俗但是我不喜欢,我儿子要敢那么喊我,抽一顿是没跑的。你侄子敢那么喊我,弄残是——不行的,哈哈哈,开个玩笑,你怎么不笑呢?”
卢先生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这马林是尼玛精神分裂吧,说话左一棒子右一榔头的,话里话外全是威胁。
“我先去摆平这件事儿。”
马林笑得一脸灿烂,“听听,摆平,果然白手套有点背景。希望不要被你背后的大佬鼓励两句,以为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刚才你说你鬼迷心窍,嗯——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因缘也好,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如果你能够重回祖国怀抱。啊——卢先生,当华国人多好,给不列颠人当狗哪有做人自在?挺起胸膛,做个好汉子,男人当自强,华国人民站起来了。”
“以上的话,与君共勉。”
“马队长,告辞。”
“不送。”
马林做了京剧里扬袖的动作,哼哼起歌:
“五千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
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
八千里山川河岳,像是一首歌。
不论你来自何方,将去向何处
……
让世界知道我们都是中国人”
走出杂物房,给值班的人员两包555,有人问是不是卢先生给的?
马林撇撇嘴,“人家可没瞧得起咱们安全部,人家跟香江人做生意的,哼哼。”
“香江人咋了?早晚都收回来,牛什么啊?”
“香江人有的还是不错的,认为自己是华国人,有些吗,拜干爹拜久了膝盖软,你说要是有钱人你还能说英国爹帮我发财,穷人跟着起什么哄?”
“奏是,奏是滴嘛,窝儿不也是华国滴,亏他先人地,马处长喝费。”
马林摇头,“不喝咧,一肚子气呢嘛,额走咧,恁们继续谝闲传。”
走到门口,想起小卢还被绑着呢,回头嘱咐:“那个关起来的让他换身衣服,给点吃的喝的,多大人还尿裤子,瓜怂。”
“包我们身上了,您擎好吧。”
马林回到家,马冬梅给夏夏编头发呢,三岁多小姑娘个子一米二了,头发黝黑发亮,发量也充沛。
马林摸了几下,多好啊,希望长大以后别当加班狗,一把一把掉头发。
夏夏一甩脑袋,“爸爸,你别捣乱,姑姑给我梳头呢。”
“爸爸帮你梳?”
“不要,爸爸梳头好丑。”
“爸爸好伤心啊。”
夏夏着急了,“那,那,那明天你再给我梳好不好?今晚姑姑给我梳,你要乖哦。”
马冬梅笑得前仰后合的,“这家也就夏夏能治你。”
夏夏摇头,“姑姑,我不是医生,不会治病,不要打针。”